想起他們二人為彼此妥協畫面，他的呼吸有些困難，也愈發蒼白。

周正接話：“何止是梁寅，還和宋博妄一起給你戴了綠帽子！”

既然沈持主提了，周正也不瞞了，索全盤托出，“那天我和蔣躍看見和宋博妄一起吃飯，喂得那一個歡，怪不得宋博妄會這麼幫，原來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沈持的目沉了幾分，宋博妄對常久……

他想起了那天下午，他問宋博妄為什麼這麼幫常久的時候，宋博妄囂張地和他說：因為是我的人。

原來，那句話是這個意思。“我們以前都小看了常久，現在一邊和宋博妄調，一邊還有梁寅這個狗，梁寅天天跟著，宋博妄竟然也沒把梁寅怎麼樣，是狐貍轉世吧！”

“行了，周正，說兩句。”蔣躍忍不住打斷了他。

沈持剛醒來，一下說這麼多，就怕他承不住。

但，沈持的反應，倒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大，他只是沉默了幾分鐘。

隨后，沈持去問岑湛北，“常擎怎麼樣了？”

“他目前還在找腎源。”醫院這邊的事，岑湛北最清楚，“宋家那邊，也已經在用全部的關系去找了，不過目前沒遇到合適的。”

沈持“嗯”，他問岑湛北，“克隆可行麼？”

岑湛北表變了下，“可行是可行，但這個項目，國不好做，國外的醫院，也要和實驗室合作做，現在，愿意合作的實驗室也很。”

沈持沒說話，陷了漫長的沉思。

岑湛北問他，“你想幫常擎聯系？”

他在國外的人脈，要去找一個這樣的實驗室，是一定找得到的，但會很難。

“你還想幫常擎？”周正覺得不可思議，“沈持，你睡糊涂了吧，你還記得常家對沈家做了什麼麼，你還記得你之前怎麼說的麼？”

他說，常家每個人都不無辜，他不會放過。

現在他是在做什麼？真的是被沖昏頭腦了？

蔣躍眼神復雜，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其實想和沈持說，晚了，太晚了，即便他現在幫了常久，常久也不可能因此了。

“你先留意一下配型的進度吧。”沈持這話是和岑湛北說的。

岑湛北點頭，“好。”

“你真要幫啊？”周正不甘心，他對沈持說，“前幾天你躺在ICU昏迷不醒的時候，我和蔣躍去找過，求來看你一眼，沒來。”

“知道了。”沈持依舊很冷靜。

“哥，你這麼做，是想補償麼？”一直沉默的沈曼忽然問沈持，“你上常久了，是不是？”

病房陷了寂靜。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他三個人心中都有數，只是他們都不曾這樣直截了當問過沈持。

岑湛北、蔣躍和周正也紛紛看向了沈持，不知道他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沉默不知延續了多久，沈持終于發出了聲音，“是。”

雖然只有一個字，但斬釘截鐵。

一剎那，又沉默了下來。

病房中的這四個人，稱得上是沈持邊最信得過、關系最親的四個。

沈持不是個會將掛在邊的人，即便是當年的喬卿蕪，他們問時，他都不會這樣篤定地回答。

當他愿意親口承認的時候，那基本上已經到了覆水難收的地步。

可，他這個時候上常久……純粹就是自。

“你認真的？”最先說話的，是岑湛北，“你們兩個人現在的境，你清楚麼？”

沈持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

沈曼則是有些痛苦，沈持報復了常久，常久肯定不會再回到他邊了，他為什麼不早點發現自己的，非要等現在才后悔？

時間一天天過著，沈持醒來后不久，陸博峣便對外公布了這個消息，又要求沈持去開了一場發布會。

有了沈持穩定軍心，SG的況也在逐漸復蘇，沈持一邊在醫院養，一邊辦公，歷時一個半月，他的康復了大半，辦了出院手續。

而這期間，他只字未提常久的名字，仿佛那天的事，只是一場錯覺。

常久再次看到沈持，是在新聞里，他參加了SG某個私立醫院的活，照片中，他西裝革履，已經恢復了先前溫文儒雅的模樣。

看樣子，傷應該都好了。

從此以后，他們應該是不會有集了。

這一個多月，常久仍在為常擎的手焦頭爛額，合適的配型一直沒找到，醫生又找不出別的治療方案，常久每次看到常擎析吃藥的時候，都會難。

這天，又是常擎析的日子，析結束后，他便睡了過去，常久不過氣來，和梁寅一同到了樓下散步。

靠在了梁寅的肩膀上，眼淚無聲流著，梁寅抱著，著的頭發，也不知應該如何安。

合適的配型找不到，常擎就只能這樣反復遭罪，宋博妄雖然也在聯系國外的醫生，可目前也沒找出來能取代移植手的最新方案。

常擎很痛苦，他們這些等待的人，也很痛苦，特別是看到常擎在難到不行，還要出聲安常久的時候，梁寅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常久。”常久靠在梁寅肩膀上哭的時候，忽然聽見了有人喊的名字。

聲音很悉，下意識便抬起頭去看，梁寅也隨一同看了過去。

看到岑湛北后，常久略顯驚訝。

梁寅不認識岑湛北，他問常久，“你認識？”

常久“嗯”，“常擎之前的手，是他幫忙的。”

常久沒提沈持，但梁寅瞬間就聽懂了，面前這個人，是沈持的朋友，他立即出了警惕的表，將常久護在了后。

“常擎的配型找到了麼？”岑湛北關心了一句，聽起來像是朋友之間的普通問候。

常久了眼淚，搖頭。

岑湛北說：“對于他的病，我有一個比較新的治療方案，你愿意和我聊聊麼？”

常久下意識便回答，“當然愿意。”

但轉瞬一想，又覺得事沒那麼簡單，岑湛北不會無緣無故幫的。

梁寅也覺得，岑湛北來找常久，別有目的，他看著岑湛北，說，“我陪一起去。”

岑湛北似乎早已想到了他會這樣，他溫潤一笑，“可以。”

這麼痛快？常久不敢相信，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