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也要負點兒責任。
容穗想了想,說:“我明天去北城看你。”
黃回聽到這話后,角忽然就往上揚了揚,多了幾分那個年齡特有的單純,“還是姐你對我最好。”
第二天,容穗跟桂言心說了下,便帶著杜影笛先去了北城,在酒店下榻后,休息了下,下午就去了黃回的醫院。
因考慮到私問題,傅既安給安排的是私立醫院,病房也是最高級別的。
容穗跟杜影笛去的時候,傅既安沒在,只有一個護工阿姨在病房里照料,黃回則臉蒼白躺在床上看手機,眼睛紅紅腫腫的。
見容穗到了,才忙斂了緒,捂著腹部從床上坐起來,強撐著幾分笑,招呼容穗和杜影笛坐。
來的時候,容穗去買了些營養品,跟杜影笛將東西放下后,才在床邊的椅子坐下,問:“好點兒了嗎?”
黃回蔫耷耷的嗯了聲,沒什麼神說:“好多了,醫生說,住幾天就能出院,問題不大。”
容穗勸道:“暫時你也別想其他的,好好養。等出院后,還是回學校吧,你不是還沒畢業麼?”
黃回垂下眼皮,噘了噘:“現在我還怎麼回去。之前大家都知道我懷了傅老師的孩子,我都跟他們說了,傅老師很快會跟我結婚,他們都嫉妒死我了。現在孩子沒了,傅老師多半也不會再提結婚的事兒了。”
容穗想說什麼,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護工,猶豫了下,還是沒當著護工的面說出口。
黃回倒也不是完全不會察言觀,注意到容穗下意識的反應后,便頤指氣使對護工道:“我想跟我姐聊會兒天,你別在這兒待著,出去吧。”
護工倒沒什麼異常,應了聲,就轉出了病房。
黃回:“姐,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麼?”
容穗盯著看了一瞬,問:“你很喜歡傅老師嗎?”
黃回皺眉想了想,“還行吧。以前沒接之前,只能在熒幕上看到他,總覺得他就跟天上的神仙一樣,我當時還是傅老師的狂熱呢。沒想到,差錯,我竟然過了海選,有機會跟傅老師搭檔拍戲。接后,我才發現傅老師跟我想象中其實不太一樣,但傅老師對我很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表現得很親切。當然,我也知道,他對我好,很可能是因為我跟他亡妻,也就是虞想長得很像的緣故。可就算是這樣,見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偶像,他還對你特別好,誰能不心呢?”
當然,其中也夾雜著小生的虛榮。
畢竟像傅既安這樣的頂級大明星,影帝級別的,主跟一個小生示好,沒有幾個人能頂得住。
這也足夠為炫耀的資本了。
容穗說:“既然你知道他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樣,為什麼不能及早呢?”
跟黃回接下來,雖然覺得黃回是有些小心機,但都是一眼就能看的,某些時候還給人一種明的愚蠢,甚至覺得有點小可。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傅既安才敢放心大膽把黃回帶在邊,但黃回這樣的子,在傅既安和江素欣面前,本不夠看。
黃回沉默了片刻,說:“我要是現在跟傅既安分手了,那我朋友怎麼看我?我爸媽又怎麼看我?他們可都盼著我能靠傅既安出人頭地,給他們長臉,賺很多錢養他們呢!”
聽到這話,容穗愣了下。
記得之前看過黃回的資料,黃回父母似乎都是做生意的,家庭條件應該不差的才是。
黃回沒繼續說下去,又抿沉默了會兒,說:“姐,你說的我會好好考慮的。”
容穗點了點頭,在病房里又待了一陣,才跟杜影笛離開。
杜影笛出來后,便忍不住跟容穗吐槽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傅老師……傅既安是這種人。”
容穗按了電梯,說:“我記得你之前好像喜歡他的?”
杜影笛哼聲道:“我那不是被他的偽裝給迷了嗎?之前幾次三番出來賣對虞老師的深,現在想想,也不過是給他立人設的工罷了!這種人,遲早得翻車,說不定還得進去踩紉機!”
容穗笑了笑:“那就借你吉言。”
“嗯?”杜影笛不解看了眼。
適時,電梯門打開,容穗抬腳正要進去,抬眸的一瞬,視線忽然頓住。
電梯里,一男一比肩站立,人穿著干練、妝容致,手挽著男人的臂彎,臉側向男人的方向,正與他說話。
而男人臉上緒雖然不多,但從二人的肢語言也看得出對人的縱容。
容穗帶著帽子口罩,臉部遮擋嚴實,電梯門打開時,人只往上瞟了一眼,而男人的目卻準落在了上。
容穗只一瞬,就回過神來,若無其事進了電梯,反而是杜影笛反應頗大,待容穗進了電梯,才連忙跟著進來。
私立醫院的電梯空間很大,電梯壁面锃亮,幾乎如鏡子般映出電梯里的四人。
“你看什麼呢?”姚京玉順著周昀添的目看了眼,只看到電梯壁面映出的幾個人影。
周昀添:“沒什麼。”
姚京玉視線又從容穗和杜影笛上繞了圈,玩笑道:“怎麼,認識的?”
周昀添淡漠看了眼:“不認識。”
姚京玉輕哼了聲,低聲道:“那你盯著人家看干嘛?也不怕人家把你當狼!”
電梯就這麼點空間,聲音再低,又能低到哪兒去呢?
姚京玉是本不在乎容穗能不能聽見。
杜影笛從瞪了眼電梯里映出的人,然后又用余覷了眼容穗,見容穗面平靜,這才放心下來。
不會兒,電梯就到了地下車庫,四人出了電梯,雙雙就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一直到走遠了,杜影笛才忍不住開口:“周昀添剛才是什麼意思?那個人又是誰?”
容穗見義憤填膺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確實也沒忍住,彎笑了笑,“你這麼激干嘛?”
杜影笛見還是反應平平,像是完全沒有緒的樣子,問:“你難道就不生氣嗎?”
還以為剛才在電梯里,容穗是故意忍著。
容穗:“也不能說完全沒覺,只是早就想到了這種結果,所以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杜影笛又看了看,不理解道:“穗穗,我真是搞不懂你!”
容穗嘆了聲,其實也有些不懂自己。
以為自己應該向跟杜影笛說的那樣,沒那麼在意,畢竟早就預想到會有這種結果,但事實上,比預想的要在意很多很多。
也許真得是演員當太久了,幾乎已經形了一種本能,騙過了別人,卻很難騙過自己。
可不想讓杜影笛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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