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穗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但像現在這樣,極力克制,卻還是溢出一聲又一聲的嗚咽,好像了百般委屈似的。
還是第一次。
而這一切,都是他帶給的。
周昀添垂眸盯著看了會兒,才蹲下扣住的手腕,試圖拉開的手。
容穗跟他反抗,就是不肯。
雙方僵持了片刻,周昀添才稍稍用力將的手拽開,掌心里已經被眼淚浸了,臉上也是斑駁淚痕,頭發粘了眼淚歪歪扭扭的在臉上,顯得可憐極了。
周昀添手先把粘在臉上的頭發一撥開,然后又了兩張紙巾給干眼淚,只不過,剛完,眼淚又從眼眶滾落出來,砸在他的手背上,像是滾燙的熱水,讓他那皮有一種被灼傷的疼。
他皺眉,用手指撥了撥下眼睫,“別哭了。”
容穗雙眸通紅,里面包著淚,像盛著一汪泉,就那麼盯著周昀添看了好一陣,抿問:“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放過?
周昀添作一頓。
迎著的目,安靜對視許久,他開口:“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我沒打算放過你。”
說這話的同時,周昀添又一次溫將滾出的眼淚干,連說話的嗓音都是溫的,像是說著最繾綣的話。
容穗口一陣發,有種被網束縛怎麼都掙不開的錯覺。
周昀添手指輕拂過的眼尾,繼續道:“容穗,是你先招惹的,憑什麼你說放過我就放過?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要拍戲我給你,你想找容蔓我替你找,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幫你。我只需要你跟之前一樣,乖乖待在我邊,嗯?”
容穗怔然看了他會兒,輕飄飄道:“我想要名分,想要你跟我結婚,你給嗎?”
周昀添:“除了這個,其他的我都可以給。”
容穗笑了下,扶著旁邊的沙發站起,垂眸看著還蹲在地上的男人,說:“可除了這個,別的我都不需要你給,我想要的、我想做的,我都可以靠自己。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你給呢?”
似是想起什麼,問:“柯導出山的那部戲,是你讓柯導找我的吧?周總想來是早就算計好了,是不是覺得,只要促我跟柯導的合作,我就能安安心心的待在你邊,做只被你豢養的金雀?”
周昀添站起,輕描淡寫道:“我沒這個意思。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攔的,你不想我幫,我也可以放手讓你自己去做,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
容穗越發覺得周昀添有病,還病得不清,在還是虞想的時候,周昀添雖然不,憎惡,但起碼還是個正常人。
現在,周昀添似乎是有點喜歡,應該是喜歡吧,否則,之于周昀添又沒多利用價值,沒必要在上浪費這麼多時間和力。
可卻覺得,比起被他憎惡,被他喜歡或許是一件更可怕的事。
想到這兒,真得覺得很是諷刺,以至于真想從周昀添里聽到那句上輩子夢寐以求的話來。
“周昀添,你是不是喜歡我?”角噙著幾分笑意,但并不是高興和喜悅,只剩下漠然和譏諷。
周昀添臉上的表示似是出現了一瞬的怔忪,但就眨眼間,他又恢復如常,剛才那瞬間就像是容穗眼花了。
“這麼想,如果能讓你開心點兒,你就當我喜歡你吧!”周昀添淡淡傾了下角。
容穗的緒去的快,心里雖然仍被無力裹挾,但已經平靜了下來。
既然周昀添這兒說不通,那就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之后,容穗沒在理會周昀添,去盥洗間洗了把臉,出來時,周昀添拿著手機正在接電話。
見容穗出來,往的方向看了眼,然后對電話那邊的人說:“我一個小時后到。嗯。”
說罷,他掛了電話。
然后抬腳走到容穗面前,了的臉,而后低頭要吻時,容穗偏頭躲開了。
周昀添也不惱,手指微微用力把的臉轉了過來固定住,然后才再次低頭親了下來,跟他手指上的力道比起來,這個吻溫得不可思議。
只是著的瓣磨了磨,又輕輕吮了下上下瓣,便退開了,連帶手指上的力道也跟著卸下。
容穗沒有任何作,只是雙眸冷漠看著他。
周昀添本不在意,說:“你跟黎叔約了二十六號見面,最近幾天應該都待在北城,這兩天我會有些忙,你可以跟你助理在北城好好玩玩,也可以約上鐘瑞一起,有陸弛跟著你們,不用擔心安全問題。等這幾天忙過了,我陪你一起去見黎叔。”
容穗面無表看著他:“說完了嗎?”
周昀添嗯了聲:“我還有事,晚上早點休息。”
容穗不說話。
周昀添看了兩秒,才抬腳往門口走去。
直到門關上,容穗才反手用力了,像是想要把上沾染的氣息,徹底干凈。
這個時間會給周昀添打電話的,一點兒都不難猜。
周昀添每天的行程幾乎都是提前定好的,所以,他會來酒店找,也是因為今晚再沒別的安排了。
而像剛才那樣一通電話將他走,便不是在他行程范圍之,但是又不得不去理的事。
什麼事是周昀添沒辦法拒絕的呢?
容穗輕哂了下,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