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季淩站出來的那一刻，場中不人都變了臉。

    作為族長的親生兒，他們當然相信季淩，除非季淩也被蕭良收買了，一心向著他說話。

    如果兩人說的是真的，那赤虛和他自己說的，就遠不是一回事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向赤虛，看他如何辯駁。

    赤虛麵沉如水，蒙川和蕭良說他，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反駁。

    可季淩畢竟代表著神族族長，是族長唯一的兒，他反駁季淩，就相當於連族長也一起埋汰。

    前不久因為下界的事，季黎已經對他產生了許多不滿。

    此刻，那雙蒼老的眼睛就死死盯著他呢。

    赤虛沉聲道：“當時戰場被分割為幾，又有數不清的魔神屠戮我神族子弟，我孤一人輾轉於各戰場，許是讓下方的子弟產生了誤會。

    後來，魔皇降臨，我與他苦戰不敵，又看到下方戰場無力回天，這才拖著殘軀離開戰場，拚命回來向諸位匯報我部遭遇。

    難道，換做諸位不會這麽做嗎？”

    他所問的，正是場中另外八位封號大帝。

    在明知戰場已經無法逆轉的況下，有人選擇與自己的部下共存亡，也有人選擇離戰場，留著有用之繼續和魔周旋。

    這兩個選擇，本都並沒有錯，隻要不是背叛投敵，無論哪一種旁人都能接。

    所以聽赤虛這麽一說，眾人也恍然覺得有些道理。

    金羽大帝率先站出來，沉聲道：“要是這樣的話，那赤虛反而就是害者，他接到了假報，不知魔皇降臨，所以才會貪功冒進，為的是讓咱們的神族子弟今早還家。

    可魔皇的出世，改變了這場戰鬥的結局，真正的癥結所在，依舊是這姓蕭的獲得了錯誤報，讓我們損失慘重。”

    一旁，不帝境、乃至有幾位封號大帝頻頻點頭，似乎也認同了金羽大帝的話。

    不管蕭良是不是有意放出這假報，這魔皇強者的存在就是戰場失利的關鍵，是赤虛無論如何也繞不開的一個點。

    金羽大帝起，淡淡道：“季淩，可能你和蒙川都沒騙我們，你們也沒理由站在外人那邊反過來汙蔑自己人。

    但這一切，皆因錯誤報而起，此子難辭其咎，今日必須給我神族一個代。”

    季淩眼中閃過一不可置信，“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你們還要把責任推給他？難道你們還聽不明白嗎？消息並不是他要傳給你們的，而是我背著他傳遞給你們。

    這麽說來，九十萬大軍覆滅的本責任在我？”

    “這……”

    金羽大帝麵微微有些難堪，“自然不是，你是一心向著我神族，是這姓蕭的利用你這份心思，故意將假消息說給你聽，才導致後麵的一係列事。”

    聽到這裏，季淩已經徹底無話可說。

    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掌控不住局麵。

    在場的多數人，都有邊人追隨赤虛出征，永遠留在了骨域。

    這就導致，他們急需要一個宣泄口，將心中的憤怒轉移出去。

    赤虛畢竟是封號大帝，且人就坐在這裏，責任全歸結在他頭上，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傳遞報的，又是族長之，也不可能背這口黑鍋。

    思來想去，也隻有蕭良這個無依無靠的下界人，攬下所有的責任，結結實實背上這口黑鍋。

    想到這裏，季淩甚至有些後悔勸說蕭良來神族，這跟將蕭良推進火坑裏沒什麽區別。

    雖然兩人彼此看不慣，可客觀上來講，蕭良畢竟是的救命恩人。

    想過神族會蠻橫霸道，但沒想到，會霸道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說誰就罪就有罪，卻放著真正的罪魁禍首不去追究。

    最可怕的是，當季淩轉頭向自己的父親，希他能站出來為自己的‘合作夥伴’說一句公道的時候，季黎卻始終保持沉默。

    這無疑是在默認金羽大帝和赤虛等人自由發揮，最好能將神族的部矛盾轉移出去。

    至於蕭良，顯然在季黎眼中有些礙眼了。

    如果不是還在做俘虜，可能此時的蕭良早已為了平息眾怒被他拿下。

    驀然，場中一聲輕笑，顯得格外刺耳。

    眾人順著笑聲向源頭，便見蕭良滿眼譏諷的環視神族眾人。

    “加之罪，何患無辭，諸位今日一番高論，倒讓蕭某看清了神族真正的臉。”

    金羽大帝冷喝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話想要辯駁？如果沒有，本帝今日便要用你的人頭，去告九十萬神族子弟的在天之靈。”

    蕭良知道，這位封號大帝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如果真要手，他就算把天道借窮了，也不可能活著從九位封號大帝手中逃離。

    最多紫霄大帝不出手，但結果也是毫無區別。

    想到此，他懶得再說廢話，反手拔劍架在邊季淩雪白的脖頸上。

    看到蕭良當場拔劍，場中原本就憤怒的神族強者紛紛拍案而起。

    “放了殿下！否則你走不出這個門。”

    “大膽狂徒，竟敢在明相殿劫持殿下，要是讓你活著離開，我神族麵置於何地？”

    “殿下，你別怕，我來救你！”

    “……”

    “都退後！”

    季淩忽然放聲大喊，主往蕭良邊湊了湊，滿眼失的環視著四周眾人。

    “你們，還是我悉的那些親人嗎？為什麽一個一個，變得如此陌生？”

    季黎見狀皺了皺眉，沉聲道：“淩兒，你在說什麽胡話，是不是他你這樣說的？”

    “沒有。”

    季淩目泛紅，咬著，一字一頓道：“我隻知道，當我們在戰場上無助等死的時候，是他趕來救了我們。

    這一點，天地可鑒，我雖為俘虜，卻從未遭任何欺淩，如果說他想故意害死我神族子弟，為何還要遠赴影域冒死救下我們？

    “從前我覺得，神族多英才，都是明磊落、敢作敢當之人。可現在，你們隻讓我覺得心寒齒冷，不配為萬族之首。”

    “住口！”

    季黎豁然起，怒目著自己兒。

    這一刻，著兒決絕的樣子，他心中不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