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淮凝視幾秒，輕笑一聲，“這樣做有意思？”

秦嘉手，說，“那怎麼樣才有意思？早說啊，周總喜歡玩這種，那我應該早早在廖慎那里取取經。”

秦嘉知道怎麼打他的臉。

他口口聲聲看不慣廖慎那種做派，卻做了和他一樣的事。

周清淮第一次有些無言以對。

秦嘉見他不再說話，自己走出了衛生間。提了自己的電腦包，要走的時候，被周清淮擋住了去路。

“你留下，我走。”

他抬手輕拍一下的臉，“差不多就行了。”

再拗下去，就顯得有些給臉不要臉了。

秦嘉笑了一下，倒也從善如流，轉就去了臥室。

秦嘉很快就聽到了關門的聲音。那口氣終于卸下來。

把房間的暖氣開的很足，把上的服都下來，重新換了一套，逐漸暖起來，才覺得自己還是活著的。

第一次切切實實的到了周清淮的可怕。

毫不夸張的覺得，當時周清淮可能會直接用花灑的管將勒死，或者用水將嗆死。

是先前太輕敵了，竟然以為靠著以侍人，可以輕易的拿住周清淮這樣的男人，讓他甘愿在溫鄉里沉淪。

自己想了一會兒，才給舒悅打過去電話。

知道周清淮想要得知真相，必然是找過舒悅的。舒悅此刻一定也很擔心的境。但他們之間有約定，除非是工作，否則只能是秦嘉主聯系。

“舒悅……”聲音很無力，是完全不能偽裝若無其事的。

“嘉嘉，你沒事吧？剛才郎遇給我打電話，我就知道出事了。清淮哥對清澄保護很強的，我和你說過，要和清澄接太冒險了。”

“我沒事。”秦嘉出一點笑意。

秦嘉知道單靠接周清淮是遠遠不夠的，還要從他最在意的人下手。因為有舒悅的幫忙，所以和周清澄的相識就會顯得更加偶然。

被周清淮撞到是早晚的事。以為有周清澄的幫忙，會給自己加分。但還是沒想到今天周清淮的反應會這麼大。

但也不是件壞事。

周清淮現在以為他誤會了自己，對反而更有用。

只是這代價，事后想想還是心有余悸。

但凡周清淮做一個獨裁者，完全不去調查，那的功夫就白費了。

“嘉嘉，你現在在哪？”

“我在周清淮這里。誤會解除了，他把我留下了。”

“那就好。不過就算誤會解除，也不能保證清淮哥會同意你和清澄見面。他們家的事，我和你提過的，你應該明白。”

“明白。你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的。打給你，就是報個平安。我不方便說太多了。”

舒悅以為是在顧慮周清淮，怕被發現什麼，也沒多問。其實是秦嘉太累了，掛斷電話之后，就擁著被子睡下。

快要死去的記憶在襲擊。甚至有一刻把那個惡魔的臉和周清淮的重疊。

秦嘉無法克制的在被子里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害怕。

——

周清淮在車子里坐了一會兒，似乎沒有想好要去哪里。

片刻后，他終于有了決定，讓司機開車送他回了周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八點，周坐在客廳里追著電視劇。看到周清淮這個時候出現，還有點意外，說，“不是說不回來了嗎？吃過飯了嗎？”

“嗯。清澄呢？”

周眼神瞥了一眼樓梯口，說，“這丫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了什麼委屈，回來就耷拉著臉，飯也不肯吃，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了。”

“您別擔心。我去看看。”

周清淮上了樓，敲了敲門。

周清澄以為是家里保姆，直接說，“說了我不吃飯。”

“是我。”

“我不想見你。”

周清淮溫和說道，“我們談談。”

“我不想見你。你反正有的是辦法讓我不高興。”

周清淮問，“真的不要和我談談秦嘉？”

房間里安靜了數秒，然后聽到周清澄說，“你進來吧。”

周清淮推開門進去，周清澄窩在沙發上，假肢被扔在了一邊，連著鞋子，可見是很生氣了。

周清淮將假肢扶好，在邊坐下，說，“至于氣這樣？”

周清澄說道，“為什麼不至于？我喜歡的人你就要推開，你不覺得自己過分嗎？”

“清澄，我從不反對你朋友。”

周清澄笑一下，說，“什麼朋友？都是你給我篩選過的。一個個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過來找我的，他們本不是真心和我朋友。或許背地里還在嘲笑我是個銜著長不大的殘廢，想到這些，我都覺得惡心。”

“誰敢這樣？”

周清澄說，“他們當然不敢表面這樣。可是他們背地里呢？我只是想個看著順眼，聊得來的朋友，為什麼在你這里，就顯得離經叛道？”

周清淮極見到周清澄為了一個人和他爭到這個地步。邊的人，一貫都是喜歡就來往，不喜歡就不來往，周清淮從來也不勉強。但秦嘉，好像很在意。

周清淮沉默了一下，終于問，“為什麼喜歡？”

“就是喜歡。”

周清淮說，“總要有個理由，清澄，這不足以說服我。”

“不是一定要理由的好嗎？哥，你沒遇到過那種人嗎，說不清楚什麼理由，就是很合眼緣。”

周清淮看，眼神告訴，還是不夠。

周清澄這才說，“我就是喜歡的設計作品，我一眼就看中了。覺得就是我要的那種風格，自由，簡約，不世俗的約束。的人也是這樣，你都不知道和聊天多有趣。我們聊吃的，聊穿著，聊帥哥。你知道嗎？第一次見我，就問我要不要去板。”

周清淮微愣。

周清澄說，“你也會吃驚是不是？我這樣子，別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我走幾步就會累。卻這樣問我。然后給我看了一段視頻，是一個短視頻博主，和我一樣的況，拍了很多做各種運的視頻。”

“我問是不是高手，嘉嘉姐說也不會。正好可以一起學，一起摔個狗吃屎。”

周清澄笑一下，“你聽出來了吧？這世上就算是你和，也沒有一個人能那麼快就拿我當個正常人。哥，讓我覺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