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淮如果要找，可以聯系。就算不聯系，也可以從舒悅那里得知休年假離開國的事。

剛到M國的時候，秦嘉還在因為周清淮聯系的事苦惱。

但宋知薇經歷一次心臟驟停的搶救，就讓把那些心思都拋開了。

直到宋知薇離危險，秦嘉覺得自己也經歷過了一場生死。

快過年了，讓趙時硯可以離開一陣子，也忙一下家里的事。宋知薇這邊看著就行。趙時硯說，早幾年家里老兩口都過世了。他自己一直沒結婚，無兒無的，沒有任何牽掛。倒是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但都已經家立業，他出現不出現，也不影響人家一家人過年。

秦嘉便笑說，“這樣趙叔叔就陪著我和媽媽一起過年吧。”

趙時硯說，“這一天我等了很多年，就是你媽媽沒法親眼看到。”

說的秦嘉眼睛發酸。

除夕夜那天，他們就在病房里過得。趙時硯拿病房當家，一開始還租了房子，后來索就退了。他帶的東西很，一些換洗的服就放在病房里了。

這天，秦嘉早早訂好了以前常去的一家中餐廳，點了幾個菜，老板還特地送了一份餃子。打包好后，帶回了醫院。

趙時硯說有點可惜，本來他可以下廚做點東西的，但實在是沒地方施展。

秦嘉說以后總會有機會。

趙時硯看一眼病床上宋知薇，沒說話。以后到底有沒有機會，誰也說不準。

吃完飯，秦嘉就和趙時硯說，今天日子特殊，兩個人一道守著宋知薇吧。

趙時硯點頭同意。

趙時硯出去了支煙，秦嘉看著他的背影。照顧宋知薇才幾個月，他老了許多。鬢邊白發多了不，形也有些佝僂了。

歲月的摧殘真的讓人蒼老的很快，尤其還是那種看不到希的未來，更會侵蝕人心。

簡短理了一下一些過年的信息。

然后就跳進來周清澄的拜年祝福。

秦嘉便回復過去，順便給發了個一個紅包。覺得自己畢竟比周清澄年長幾歲。

誰知道周清澄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有一瞬的心慌，因為這個時間，覺得周清淮應該是和在一起的。這個電話會不會讓周清淮聽到，或者他聽不到，一下子想了很多。

但還是接通。

周清澄的聲音很歡快，“嘉嘉姐，新年快樂啊。我沒打擾到你吧？我聽我哥說你去了M國，你那邊是不是晚的了？”

周清淮果然知道來了這邊。

可見是找過的。

這讓秦嘉有幾分竊喜。

但隨之又有些失落。周清淮還是那樣的人，沒到卑躬屈膝過來詢問的地步。

“還好，過年哪有覺得晚的，我能熬到天亮。給你發的紅包你收一下，也算對得起你我一聲嘉嘉姐。”

“我會收的。謝謝嘉嘉姐。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說不準，這邊有點事。”

周清澄也不多問，只說，“那你回來別忘了當我的模特，我可是定好了，不打算找別人了。”

秦嘉笑一下說，“你最好有個B方案，我還真說不準回過來。”

“那我不管。”

秦嘉沒辦法，只好說，“那我盡量吧。”

周清澄突然說，“我哥來了，你要和他講電話嗎？”

秦嘉還沒回復，就聽周清澄那邊在喊，“哥，嘉嘉姐的電話，你要接嗎？”

秦嘉心臟一下，聽周清淮那邊清冷的聲音傳來，“不用。”

秦嘉兀自扯了一下角。

“清澄，我這邊還有事，不和你說了，回來再聯系吧。”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秦嘉其實有點懊惱，覺得這樣耗下去，前面一切都白費了。依照周清淮的子，也許不用打招呼，這段關系就宣布結束了。

可現在沒心思再去勾搭周清淮，權當也任一回。

一晚上沒睡著。很窄的沙發，讓翻的時候險些從上面摔下來。

“怎麼了？”趙時硯的聲音響起來。

秦嘉調整一下姿勢，說，“沒事。”

“睡不著？”

“有點。”

“要不要聊聊？”

“太晚了，吵著我媽了吧？”

趙時硯笑一聲，“你媽什麼不是時候不在睡？能吵醒倒是好事了。”

秦嘉覺得也是，索坐起來。

趙時硯起開了一盞燈，不刺眼，足以看清他和秦嘉。

“是有什麼煩心事？趙叔叔可能解決不了什麼，但可以當個樹。”

秦嘉搖搖頭，說，“也沒什麼，就是睡不著。”

“因為周清淮？”

趙時硯煙回來，正好聽到和周清澄打電話，聽到了幾。

“不全是。”

“你和他進展怎麼樣了？我聽說他和葉棲煙定在三月底訂婚。”

“趙叔叔這也知道？”這事在C城引起了不小的轟，甚至在工作群里，也有同事在嗑這個新聞。當然，秦嘉早早就知道，舒悅參加壽宴的當晚就把照片發給看了。

葉棲煙的臉是被理過的，全是子彈孔。

說周老太太畢竟是老了，看人太不準，但在周家說話作數，又說八葉棲煙平日里給下什麼降頭了，周清淮又是個孝順的，一點辦法都沒。

秦嘉便說，周老太太畢竟是長輩，那些玩笑別瞎開了。

單從那天在酒店看到的那一幕，周清淮和葉棲煙的確登對。門當戶對。

秦嘉把思緒收回來，聽趙時硯笑說，“我又不是什麼不會上網的老古董？”

更何況這事又和秦嘉息息相關，他自然會去關注。

“訂婚就訂婚唄。”

趙時硯看著，因為燈太淺淡，讓他目也因此變得模糊而和。

他聲音溫和的說，“你可以為了你媽媽和自己做這些事，但如果會讓你到傷害，就不要去做。你媽媽已經了足夠多的苦，那些人不值當你再傷害。”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不會到傷害的。”

“那為什麼會失眠？”

問題回到了本。

如果只是因為一個無關要毫不在乎的人，怎麼會患得患失？

“下午咖啡鬧得吧。趙叔叔，睡吧，我突然就困了。”側躺下，不再說話。

趙時硯也沒再說什麼，只聽到他一聲嘆息。

隔天一早，去外面買早餐。等回來，看到病房有訪客。

那人轉過看，溫和的，“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