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悠想說他又不是你,話到邊又趕給咽了回去,改口道。
“也許吧。”
不打算跟寧奕討論這個話題。
很長時間以來,程悠悠都逃避地不去想這件事。
不敢想。
害怕得到一個讓自己傷心難過的答案。
其實很早之前程悠悠也懷疑過。
但在之后和鄔言江的相中,又逐漸打消了疑的念頭。
兩人近乎明地生活在一起。
沒道理鄔言江是個比寧奕還忍的變態,但不知道。
只是程悠悠也始終沒法解釋,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對方就把帶回了半島。
那個他在國上學時住的地方。
多有點緬懷逝去青春的嫌疑。
而且若是真的不在意,又怎麼會把對方的照片放在書房呢?
似是察覺到程悠悠心的搖,寧奕繼續道。
“其實鄔總會找你當替也不奇怪,他跟何晴當初非常好,在學校里出雙對,老師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程悠悠沒能準確理解寧奕的意圖,略顯茫然地瞪著大了眼睛看著對方。
“那為什麼還會分開?”
寧奕朝下看了一眼。
“鄔總的母親不喜歡何晴,用錢打發出國了。”
程悠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是非常認同這個理由。
齊云錦確實像會用錢解決任何事的人,當初也是想要這樣對待自己的。
只是寧奕說的和秦子君告訴的相差太大,一時間程悠悠也不知道該相信誰。
沒去細想,轉而問寧奕。
“那他們分開了,你大可以趁虛而呀。”
沒想到程悠悠的腦回路會拐到這個方向,寧奕的眉心飛快往中間聚了下,只得繼續順著的意思往下說。
“你要我趁人之危?”
程悠悠無所謂聳了聳肩膀,混不吝地說。
“別說那麼難聽嘛,反正他們分開又不是你害的。也許你多陪陪何晴,就會上你了也不一定。”
寧奕沉聲道:“可不喜歡我。”
程悠悠皺了下眉。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死心眼,孩子都是很需要陪伴的,日久生你聽過沒。”
話一說出口,瞧著寧奕的臉有點不好看,趕笑著拍拍對方的胳膊,于事無補地續了句。
“當然,我說的這個死心眼,不是指你。”
寧奕斜了程悠悠一眼,沒有跟計較。
他拿起手邊的酒杯晃了晃,沉聲道。
“你的意思是,即便不喜歡,只要陪伴的時間夠長,也會產生?”
程悠悠鄭重地點了點頭。
“對于絕大部分人來說,是這樣的。”
寧奕抿了口酒,銳利的目輕放在程悠悠臉上,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你在鄔言江邊待了三年,你喜歡他嗎?”
程悠悠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認真道。
“我不喜歡他。”
“為什麼?”
濃卷翹的睫忽閃了兩下,程悠悠抬起眼簾,清澈的目平靜地放在了寧奕臉上,用一種坦然的語氣開口道。
“因為我他。”
喜歡這種程度的太淺薄了,不足以形容對鄔言江的。
但程悠悠并不懷疑,以后會喜歡上其他人。
路明也好,其他人也罷。
飲鴆止是暫時的,做不到永遠像寧奕這樣自欺欺人。
看寧奕沒再說話,程悠悠的桃花眼彎起來,開玩笑地說道。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更像何晴了。”
也是先前喝了點酒,連帶著的大腦也開始變得簡單起來。
只覺得既然寧奕對毫無保留,也不想瞞自己的。
況且說不喜歡實在有點假,倒不如全盤托出,正好還能論證自己剛剛的觀點。
寧奕的眼睛微瞇起來,用一種審視的目看著程悠悠。
“所以你現在……”
角勾起一個標準的弧度,程悠悠直了脊背,看上去已經是何晴的模樣。
“放心吧,私人我是不會帶到工作中來的,你看我剛才在鄔言江面前不就表現得很大方嗎?”
沖寧奕眨眨眨眼,輕笑道。
“現在我是你的。不止現在,明天也是一樣。”
直到合約結束。
最后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免得顯得太俗氣。
氤氳著酒氣的淺眼尾帶著說不出的風萬種,而正用這眼尾勾人的小人看上去似乎沒有半點察覺。
寧奕神微怔,了兩下又什麼都沒說。
他扶了扶并沒有下的眼鏡,將臉別到了另一邊。
不一會兒現場的燈暗下來,慈善晚宴正式開始。
主持人剛上臺沒說兩句話,程悠悠口袋里的手機便震了起來。
起初沒想理會,按了下電源鍵就沒再管。
約莫一分鐘左右,手機又不依不饒地開始了震。
這樣的頻率程悠悠腦子里立刻便猜到了是誰。
瞥到寧奕正在和邊的人說話,從腰間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
電話果然是路明打來的。
為了代強一點,程悠悠給路明存的名字是鄔言江。
而真正的鄔言江,存的是鄔。
此刻鄔就坐在后的桌子上,再看到路明發來的短信,程悠悠直有種人贓并獲的恥。
克制著下意識的沖沒有回頭去看,趕把電話給掛了,然后快速回過去一條。
【這會兒有點事,不方便接,回去打給你。】
剛按下發送鍵,對方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
伴隨著電話的過來的,還有一條短信。
【什麼事比我還重要?】
頭一次看到路明撒,程悠悠覺得新鮮的。
擔心寧奕隨時會轉過頭來,努力克制著上揚的角。
選了靜音模式之后,程悠悠湊到寧奕耳邊小聲說了句。
“我去下洗手間。”
寧奕抬起頭看了一眼。
“我陪你。”
程悠悠忙擺擺手,從位子上站起來。
“不用了,我還要補個妝,你們慢聊。”
寧奕便沒再堅持。
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臺上,程悠悠快步溜去洗手間里。
一路走到最后面的隔間,做賊一樣鉆進去。
再把手機掏出來的時候,路明的電話果然還在打。
先前就知道他粘人,卻未曾想過會這麼粘人。
程悠悠接起來,謹慎地在耳邊,用非常小的聲音問了句。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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