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寒問暖地問了些不痛不的日常后,寧母晏明霞聲音放緩,道出打電話來的真實目的。
“聽歡歡說,你了個朋友?”
聽,說。
昨日寧奕那樣帶著程悠悠招搖過市,寧媽媽的用詞還是非常謹慎。
對于這個不近的兒子,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從小到大,寧奕都是讓家里驕傲的存在。
唯獨找朋友這一件事,他們二老頭疼。
之前家里介紹了許多,寧奕也會去見,最后總是不了了之。
好不容易小兒回來抱怨,給老兩口高興的不得了。
在父母面前,寧歡不好直接說程悠悠先前被包養過,但也沒說什麼好話。
聽得那人風評不好,寧父當即就表示反對。
這些年沒見過兒子接異,寧母倒是覺得只要兒子喜歡都可以。
沒想到晏明霞會專門打電話來問,寧奕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聲。
“嗯。”
“對方是做什麼?”
寧奕垂眸。
“之前是演員。”
“演員啊。”
寧媽媽的聲音明顯有些失,不過下一秒就又積極問道。
“長得怎麼樣,有沒有照片給媽看看,都演過什麼電視劇啊。”
被晏明霞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無從招架,寧奕才覺得不該太早帶程悠悠出去。
又想到剛剛對方毫無誠意發來的消息,他的眼睛瞇起來,低聲道。
“這周末我帶回家吃飯,您親自問,嗎?”
寧媽媽一聽樂得不行,又問了些對方喜歡吃什麼,有沒有忌口之類的問題。
這些寧奕還真不知道。
他本可以敷衍了事,想了想卻還是說。
“我問問,隨后告訴您。”
寧媽媽一連說了幾個“好”,喜悅之溢于言表。
掛掉電話,寧奕給程悠悠發去條消息。
【晚上一起吃飯。】
·
收到短信的時候,程悠悠已經回到明月宮了。
聽秦子君說手上的沉香木料子是人工打磨的之后,簡直要把這串珠子供起來。
程悠悠想向鄔言江確認,可不準見面,不準聯系的規矩又是定的,不好親自打破。
無法言說的幸福從里生長出來,整個人像只塞得滿滿的松鼠。
梁琪的珠寶項鏈固然珍貴,可真要讓選,寧愿選手上這串不起眼的木頭。
想到鄔言江坐在桌子前,一顆一顆悉心打磨珠子的模樣,程悠悠的心里就像揣了個小兔子似的,篤篤跳。
現在好想見見鄔言江,想抱他,親他。
見不到,程悠悠便琢磨著也送他個什麼東西。
在網上看了許多手工制品,程悠悠覺得織圍巾看上去算是最簡單的,當即果斷下單針織棒和線。
的手很笨,干不了巧的活。
小時候不是在田里勞作,就是在水里洗服,手指一到冬天就會變紅發脹,嚴重的時候還會潰爛。
也就這兩年好了些,變得白白,一看就是被養得很好。
距離帝都的冬季到來還有三四個月,覺得自己怎麼著也能弄出來一條像模像樣的。
東西送來得非常快,程悠悠在網上找到教程,開始跟兩竹簽和一團線較勁。
對著視頻學的太專注,忘記了要陪寧奕吃飯。
等到對方的電話打過來,才想起這回事。
慌張丟下手里的東西,程悠悠快速換了服就往樓下走。
寧奕并沒有等得不耐煩,紳士地幫拉開了門。
裝修雅致的餐廳里,兩人對坐著,儼然一對投意合的伴。
寧奕看著菜單,隨口問道。
“你有沒有什麼不吃的東西?”
冷不丁聽到對方問如此家常的問題,程悠悠只覺得有些奇怪。
以為寧奕是在考驗的基本功,笑起來,對答如流道。
“我平日多吃素,葷腥得。要說不吃的東西,青椒算不算?”
寧奕抬起頭,看著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是說你。”
明的桃花眼忽閃了兩下,程悠悠心里有些疑,想了下還是如實道。
“不吃香菜,不吃白蘿卜。”
小時候沒什麼吃,白蘿卜便宜,常給做。
家里窮,調味料匱乏,基本上都是撒一點點水煮。
離開村子來到帝都之后,程悠悠只要聞到蘿卜的味道就惡心。
寧愿肚子,也不再這一樣食。
劇組的盒飯很多時候都有,這樣的小咖沒資格挑三揀四,夾出去不吃就行了,也沒和任何人說過。
寧奕這樣問了,忽然想起來,路明給自己買過很多次食,似乎從來沒有這些。
清和齋的菜譜上有一道酒釀蘿卜丸子,食盒里面并沒有。
當時也有疑,但畢竟是討厭的東西,并沒有放在心上。
對方為什麼會知道呢?
又或者只是巧合?
這麼巧嗎?
思索之際,程悠悠恍惚聽到寧奕的聲音。
如夢初醒般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對面的人。
“你說什麼?”
寧奕合上菜單遞給侍應,目輕描淡寫地放在程悠悠上。
“這個周末和我爸媽一起吃飯,有空嗎。”
雖然是疑問句,卻沒有任何商量的意思。
的時間都被他買了,怎麼會沒空。
程悠悠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似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行程安排。
一時間只覺得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到跟別人說寧奕找是應付家里,現在好了,真的要去應付他的家里人。
看程悠悠為難的模樣,寧奕的眼睛瞇起來,看不出是開玩笑還是認真地說了句。
“要加錢嗎?”
程悠悠的眉心擰一個結。
這哪里是加錢的問題。
想到之后要請假陪秦子君去玩,笑笑表示不用了。
整頓飯程悠悠都吃得心不在焉。
一半是因為要去見寧奕家人,一半是在想路明的事。
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里扎,不消幾秒鐘就會長參天大樹。
吃過飯,寧奕送程悠悠回了明月宮。
夜里十點半,路明的電話準時打了過來。
說了要陪睡覺,兩人就約在這個時候。
電話接通,知道對方不會說話,程悠悠直接便道。
“明天再給我買上次那個素食宴吧,有點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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