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這是吵架了？”

    那算什麽吵架。

    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很激烈的爭吵過。

    賀承蘊除了逗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讓著的。

    也知道自己的位置和份，即便有時候心底有怨氣，也不會跟他吵起來。

    其實。

    吵吵鬧鬧，才好一些。

    不像他們，看似和睦，實則……

    池書文苦笑了下，“沒……讓你們也跟著擔心害怕了。”

    江萊睨，“這話以後就不要說了。”

    阮南枝也道：“是我們起來晚了，你要是不落單，可能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不是的，南枝姐，我本就打算一個人來的，是你們為了來陪我，才會……我……總是給別人帶來麻煩。”

    “什麽時候的事？”江萊不讚同道，“你怎麽就總給別人帶來麻煩了？”

    阮南枝也不讚同：“別妄自菲薄，都是壞人的錯，你沒有任何問題。”

    池書文出笑容，知道們是安，也沒說什麽。

    江萊和阮南枝看過沒事，就借口離開了。

    總要給他們夫妻留下空間。

    池書文更想一個人待著，要是賀承蘊也可以有事離開就好了。

    賀承蘊回到病房就覺到不想自己在這裏待著。

    也如所願，喂吃了飯之後，就離開了。

    安排了護士多看著點。

    但他也沒走遠，隔著幾個病房。

    賀母打來電話，詢問況怎麽樣了。

    他如實說了。

    賀母察覺他緒不高，“怎麽覺那麽喪氣？能救你，不就是代表心裏有你嗎？”

    賀承蘊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即便是心疼生氣，還有驚喜。

    就是因為有驚喜，他才更是心複雜到怒意滿滿。

    “這婚是不是……”

    “我的事您就別心了。”

    聽賀承蘊這麽說，賀母代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賀承蘊站在床前，看著無邊夜。

    用了很大的力氣，才下一個馬上要衝破而出的念頭。

    ……

    七天後，池書文拆線。

    這幾天，賀承蘊隻有吃飯的時候來過，其他時候都沒見。

    能自己了，上衛生間看書都不問題。

    上會有護士洗。

    不用麵對他，沒話找話，或者被他問與不。

    還是輕鬆多了。

    傷口也跟著恢複得快。

    江萊和阮南枝一直沒離開，偶爾來看看，出院這天，也一起來接。

    池書文的假期不多了，又出了這樣的事，就準備回燕城。

    那個咖啡廳也是民宿老板開的，除了這樣的事，他就退了剩下的房費。

    “我們就不送你了。”江萊說，“等小錦的孩子大一點，我們去燕城找你玩。”

    池書文先應了下來。

    要是有什麽變，在群裏說。

    “你這還沒完全恢複，就坐賀承蘊的私人飛機回吧，反正他也要回去的。”

    江萊自己經曆過很多，就想著相的人能一帆風順的在一起，這人生的時間就那麽多，何必浪費在無用的事上。

    池書文讓江萊和阮南枝別擔心，沒什麽事了。

    刀傷而已，以前也過不傷，現在上還有很多醜陋的疤痕。

    也是茍活下來了。

    “你們放心，上去吧。”

    江萊他們上了飛機。

    池書文準備買票，被賀承蘊直接抱上了自己的飛機。

    “你不用說任何，我不會和你坐在一起。”

    “睡一覺，就到了。”

    “……”

    池書文最後什麽都沒說。

    賀承蘊也確實跟他說的一樣，沒在這附近待著。

    直到飛機落地他才出現，抱著下飛機。

    “我不回你那邊。”池書文拒絕上他的車，“我自己打車就行了，行李給我，謝謝。”

    賀承蘊終究是沒住火氣，“你想好了，還在冷靜期，我要是不同意離婚，到了冷靜期結束，你也拿不到離婚證，你依然還是我老婆。”

    “……”

    池書文還是上了他的車。

    “我去酒店，麻煩了。”

    賀承蘊給送到酒店，辦理住，抱著進門，輕輕放到床上。

    “謝謝。”聲音輕輕的，覺他在生氣，心裏還是有點懼怕的。

    賀承蘊淡漠看一眼，轉離開了。

    池書文在酒店住了好幾天，直到在單位附近租到了合適的房子。

    休假結束，就去上班了。

    暫時沒有保且去外地的項目，就先忙手裏的工作。

    每天三點一線。

    以為賀姑姑會找說點什麽，但沒有。

    應該是最習慣一個人生活的。

    可晚上坐在一室一廳裏，那麽點的麵積，比不上賀承蘊家裏的浴室。

    卻覺到巨大的孤獨。

    人，真是不能有依賴。

    也不能習慣不屬於自己的生活。

    戒斷的時候，像是反複在心尖刀子。

    ……

    很快，到了離婚冷靜期最後一天。

    池書文提前請了假，早早在民政局門口等著。

    八點上班，看到了走過來的賀承蘊。

    他沒說話，也沒說。

    工作人員走程序問了些問題。

    兩人一一作答，然後拿到了離婚證。

    賀承蘊率先離開，隻留下一片冷漠。

    池書文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車匯車流，逐漸看不見。

    沒由來的，了眼眶。

    ……

    請了一整天的假。

    池書文不知道做什麽，就在路上隨便逛著。

    路過寵店，走了進去。

    “小姐姐，有什麽需要嗎？”

    池書文看著籠子裏的貓，問：“你們賣貓嗎？”

    “不賣的，但我們有一些貓可以領養，你可以看看喜歡嗎？”

    跟著小姑娘往裏走，有的貓看到來了生人會躲，又的會興籠子。

    隻有一個純黑的貓，揣手握在那裏，沒看一眼。

    “我們這裏的貓都是驅過蟲接種了疫苗的，絕對沒有病貓的。”

    池書文養過。

    在山裏的時候，會養養鵝養鴨，還養過羊。

    最後都可以麵不改的殺掉吃了。

    家裏還有一隻流浪的狗。

    很小的時候路過家門口，病懨懨的，喂了點吃的，倒是活下來，為了看門狗。

    它死在，為了救自己不被賣掉的那天。

    後來，池書文什麽都不想養了。

    也不願意和人朋友。

    眼下，卻選了那隻黑的貓。

    “它比較高冷，但它不鬧人，也不會抓人，你放心。”

    池書文還置辦了貓糧貓砂貓砂盆等東西。

    但打車被拒絕了。

    一個人溜達過來，沒覺得遠。

    真要抱著貓又帶著一堆東西回去，有點遠了。

    嚐試著接著打車，希有個好心的司機。

    畢竟的貓在貓包裏，不會放出來。

    但等了會兒，還是沒有。

    雖然五月底還沒熱起來，可今天太出的好。

    在路邊站了會兒，已經開始出汗。

    貓咪比怕熱，張吐著舌頭。

    就在想著能不能找蘇煙幫個忙的時候，一輛車停到了的麵前。

    主駕駛的門打開，走下一個高長的男人。

    後寵店的小姑娘驚呼好帥。

    本來看池書文一個人一直站在路邊，以為是打不到車，想幫忙的。

    結果就來了個大帥哥。

    親眼看著大帥哥將小姐姐腳邊的東西都放進了後備箱，而後打開了車門。

    高冷的抬了下下。

    斜睨過來的眼神，居然和小姐姐懷裏的貓咪有點像。

    難怪小姐姐選這個貓咪。

    ……

    池書文沒想到會到賀承蘊。

    雖然他們曾有集，但燕城也很大。

    不刻意遇到，茫茫人海怎麽會有巧合。

    賀承蘊見遲遲不，手將懷裏的貓拎過來，丟進了後座。

    然後把塞進了後座。

    池書文這才反應過來，他換車了，所以一時才沒反應過來。

    車裏溫度適宜，貓咪揣著手手，很安靜的趴在那裏。

    等池書文想要說話的時候，發現車子停在了租住的小區，甚至，車還停到了那棟的樓下。

    也不驚訝，這燕城他想知道的事，瞞不住的。

    “謝謝。”

    賀承蘊沒應聲，幫把東西拿到屋子裏。

    未作任何停留，就轉下樓了。

    “……”

    池書文到邊的“你要不要進來喝杯水？”生生咽下去了。

    可男人卻忽然又回來了。

    “你……”

    賀承蘊把車鑰匙丟到門口玄關上，終於是開了尊口：

    “那車給你的。”

    “我不要……”

    賀承蘊打斷，“不到你不要，跟我結婚兩年，連輛車都沒有，說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

    “放心，幾十萬而已，了也花不了多錢，再說，保險也上好了，保單還有一些資料都在副駕儲格裏。”

    他說完就走了，都沒給池書文張的機會。

    “……”

    過了會兒，關上了門。

    把貓咪放出來，將貓砂準備好。

    還有貓糧和水。

    貓咪在房子裏聞來聞去，在悉新的地方。

    池書文就坐在沙發上看著它。

    直到它來到旁邊，挨著的睡覺了。

    池書文了它，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夠矯的。

    先不管未來怎麽樣，眼下和它快樂的相依為伴不就好了。

    忽然就想到了賀承蘊。

    主約蘇煙周末去溫泉會館。

    ……

    周末。

    池書文起來給貓咪準備好了貓糧和水，收拾了貓砂，然後出門。

    看到樓下停車位上的車，又轉回去拿了車鑰匙。

    但還是高估了自己。

    就沒能從停車位出來。

    最後放棄了。

    “買車了？”

    蘇煙來接，看一臉幽怨的從車上下來。

    “這車好的，很適合你練車。”

    池書文看著歪歪扭扭的車，占據了其他車位，隻能請求蘇煙幫停好了。

    蘇煙卻讓上車，指揮著倒了出來。

    “你自己開車，跟著我。”

    說完，就先驅車離開了。

    池書文張的跟在後麵。

    周末路上的車不。

    上次隻在市區之外沒車的路上開過。

    眼下看到路上那麽多車，張的差點踩錯油門和剎車。

    不過好在，還有點腦子。

    慢慢悠悠的，也開出了大車流，往北郊去，路上的車相對了些，也稍微鬆了口氣。

    卻沒想到，忽然橫出一輛車，停在了前麵。

    連忙踩死剎車。

    可還是撞到了前車的尾。

    前車下來一個滿臉橫的男，到車邊就要拉開車門，但落了鎖。

    他就砰砰砰的敲車窗。

    罵罵咧咧的。

    “媽的，不會開車就老實打車或者坐公，來當什麽馬路殺手！”

    “知不知道耽誤老子多事！”

    “你給老子滾下來！”

    池書文心裏很清楚，是他忽然衝過來才被撞到的。

    更像是瓷。

    但自己的技實在是菜，一時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的問題。

    砰砰砰！

    “你是聾了還是腦子有問題！”

    “再不下來，老子砸碎你的玻璃！”

    他從自己車裏拿了錘子，當即就要打。

    忽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攔住了他。

    池書文看過去，男人很高，隻看到了流暢的下頜線。

    但很悉。

    即便是沒看到臉，也知道是賀承蘊。

    趕下了車，跟他解釋了一番。

    那人也是個看人下碟的。

    看到賀承蘊的昂貴的豪車，就沒對池書文那樣的態度了。

    “一直在路上速爬，我要超車就加速，我想著讓先走，又降速了，這不我本想超車，撞我車上了。”

    賀承蘊鬆開他拿著錘子的手，護著池書文麵前，嗓音發冷帶著迫：

    “車子後麵著那麽多實習的標誌，你沒長眼看？”

    “知道不會開車，這麽寬的馬路，不知道從別的道超車過去？”

    “瓷到我老婆這裏，當我這個老公是死的？”

    三連問。

    那個人連連後退，眼看著就要跑。

    賀承蘊抬手，保鏢就上前給他按了。

    “想砸我老婆的車？”

    “不敢不敢。”那人冷汗都冒出來了，趕否認，“我隻是想跟講講理。”

    “說來我聽聽。”

    “……”

    那人什麽都不敢說了，連連道歉。

    說都是自己的問題，還給池書文道歉。

    池書文想著要不算了，技確實有問題。

    卻被賀承蘊掃過來的一眼，堵住了所有的話。

    “怎麽回事？”

    蘇煙趕了過來，“這條路沒有掉頭的，我走了好遠才掉頭過來。”

    還以為是池書文開得慢，還在前麵打雙閃等。

    等半天沒見到，這才掉頭回來看。

    “撞到了？”

    池書文跟蘇煙小聲解釋了一下。

    蘇煙看向被賀承蘊著的那人，目瞬間銳利起來。

    那人這才知道踢到鐵板了。

    趕承認錯誤，跟池書文一直道歉，反過來還要給賠償。

    “賀承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