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修現在確定,就是寧三月。
讓所有人都找不出是寧三月的證據,但的歸來就像是一刺,一針,永遠地扎在這里。
百里修憋著那口氣,永遠無法散出。
百里修目變得鷙了幾分,他咬牙道:“好,本王鄭重地跟皇嬸您道歉,是本王沖撞了皇嬸,抱歉。本王也在此保證,今后絕對不會找皇嬸的麻煩,在場所有人都是見證者,本王說到做到。”
他的保證是針對作為幽王妃的桑榆的,可若是眼前此人是寧三月,那他所有的保證也就不作數了。
百里修暗想著,角出一抹冷笑。
“既然王爺真誠地道歉了,那桑榆便了,原諒王爺了,畢竟,我是王爺的長輩,不能跟晚輩計較。”寧三月笑盈盈地說道。
好一個不能跟晚輩計較!
百里修了拳頭,慢慢松開,道:“皇嬸大人大量,本王佩服。皇叔,今日是賞花宴,皇叔既然來了,不如也坐下來喝一杯,論詩賞花,熱鬧一番。”
冥淵沒回應,只是看向寧三月。
寧三月意識到冥淵這又是讓回答,便是答應了下來:“好啊,正好等會蕭七小姐的香囊也要搬過來,到時候正好讓大家一起欣賞一下,今日在場貴甚多,本王妃也就做個順水人,借花獻佛,好看的香囊分給大家。”
蕭燕燕一聽寧三月這話,氣得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
賞花宴因為冥淵的到來,氣氛變得格外詭異。
寧三月與冥淵同席,其他人投過來的目帶著幾分探究,覺得很違和,但是誰也不敢議論。
他們都聽說幽王爺娶了個沖喜王妃,但是這兩年幽王病重,誰都沒見過幽王爺,大家都默認幽王快死了……
可現在,一個長得像寧三月的子了幽王妃,這也太刺激了!
百里玦的目一直落在寧三月的上,他能確定那是寧三月,哪怕寧三月不承認。
可,現在已經是皇嬸了……
百里玦心里很苦,他落了座,側的柳韶音給他斟酒,輕聲說道:“王爺,幽王妃和三月還真是有點像,可格好像截然不同呢!是三月的表妹,和三月長得像其實也是正常的……”
百里玦端起酒杯,悶聲喝酒,沒理會柳韶音。
倒是寧三月抬頭朝那邊看了一眼,從這個角度,好似能看到柳韶音離百里玦很近,柳韶音仰頭和百里玦說話的時候,臉上的意盡收眼底。
寧三月的腦海里瞬間閃現了一年前將軍府那一幕。
在屋里險被百里修凌辱,百里玦卻是與柳韶音相攜走在的院子里,兩個人在尸橫遍野的將軍府閑庭漫步的場景早已刻在了寧三月的記憶里,了此生的噩夢。
寧三月收回目,拿起手邊的一杯酒就想喝下去。
只不過,還沒遞到邊,卻是被冥淵握住了手腕。
寧三月不覺看向冥淵。
冥淵手過去,從手里取下那杯酒,繼而給換了另外一只裝了半杯茶的茶杯放到手里,這才松開手腕。
寧三月:“……”
這是不許喝酒呢!
寧三月郁悶著沒說話,端起茶杯也是一飲而盡。
“手還疼嗎?”
冥淵握著寧三月的手,翻過來,看的掌心,問道。
昨日被冥太妃打了掌心,手掌又紅又腫,后面用了藥,已經恢復得跟尋常沒什麼兩樣了。
只不過,被冥淵握著手掌心的時候,仍然覺得掌心有點發麻。
看著冥淵,溫地笑著,說道:“不疼,謝王爺關心。”
冥淵在所有人面前表現出對的“在意”,當然會很配合。
明明,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冥淵可從來沒有對有好臉。
“皇叔,您這是對皇嬸一見鐘嗎?”百里修喝了幾杯酒之后,又開始套冥淵的話。
冥淵掃了百里修一眼,反問道:“你很好奇嗎?”
百里修頓了頓,道:“皇叔您不會看不出皇嬸和那罪臣之寧三月長得一模一樣吧?您對皇嬸一見鐘,該不會是因為寧三月吧?”
冥淵側頭看向寧三月:“是嗎?本王怎麼不覺得?”
百里修:“……”
這擺明了就是不想承認。
偏偏冥淵說完這一句,還掃了一眼在場其他人,問道:“除了端王,還有誰覺得像?”
這話擺明了就是護短了,即便真的像,也沒人這麼不怕死地敢跟幽王爺板。
眾人皆知,本朝的這位幽王爺,隨其母姓冥,年師從名師,十多歲便邊關立下赫赫戰功,前些年接手了冥獄司,深得皇帝的信任。
他掌管了冥獄司之后,整個冥獄司都了煉獄般的存在,包括他這個人,都讓人聞風喪膽。
哪怕他這兩年沒有出現,但是冥獄司仍然在運轉,也還有一部分兵權在他手里,別人盼著他死,但是卻也不敢當面說出來。
眼下,冥淵這話一問,全場雀無聲,誰都不敢接這句話。
百里修一臉郁悶,卻也不好再繼續這個話題。
正在這個時候,先前派去留香居搬香囊的人回來了。
東君帶著幾個下人抬著四口大木箱過來了,大木箱擺在賞花宴的正中央的空地上。
“王爺,留香居所有名家制品的香囊皆運送過至此。”東君單膝跪地,對冥淵稟報。
冥淵點頭:“打開。”
“是。”東君起,去將幾口大木箱打開了,頓時,幾箱香囊落所有人眼里。
周圍發出了一陣陣驚嘆的聲音,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不同材質不同模樣的香囊堆積在一起。
本朝的香囊,只有一部分是子自己制作的織品,多為定之。
更多的卻是名家所制的香囊,材質多樣,玉鏤雕的、金累、點翠鑲嵌等等。
名家香囊是作為日常贈禮,越是出名的香囊,越是代表重禮。
眼下這麼多香囊堆積在一起,視覺上給大家造的沖擊還是很大的。這麼香囊的來路恐怕也不正,只怕很多都是強取豪奪來的……
“也不知蕭七小姐這麼多的香囊,蕭相知不知道啊?”
“那可難說,這名家制品不便宜,我之前買過一只普通的玉質香囊都花了不銀子呢!”
“哎喲,蕭七小姐看中了幽王妃的香囊可沒想到把自己的香囊都搭上了。”
“嘖嘖嘖,真是活該!”
……
眾人議論紛紛。
蕭燕燕好不容易被丫鬟給喚醒,眼睜睜看到自己的這些香囊被擺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口氣沒接上來,又氣暈過去了。
“小姐,小姐……”蕭燕燕的丫鬟快要哭出來了。
百里修一臉煩躁地揮了揮手:“送蕭七小姐下去休息。”
再讓蕭燕燕留在這里,誰知道等會醒來又發什麼瘋!
百里修深吸一口氣,轉向百里修,道:“皇叔,香囊已經搬過來了,這件事……算過去了吧?”
過去?
寧三月心中暗笑,能讓這件事就這麼容易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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