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人見丁六說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有拿出來，不免也有些不耐煩。

“你說你有新的證據，證據呢？你這證據來來去去也就這一張紙，這里面的容誰知道是不是作假的？”寧國公沒好氣地說道，“寧三月，你真當我是傻子嗎？我好歹還是你長輩，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你也配？”寧三月毫不猶豫地頂了回去。

“你！不孝！”寧國公罵罵咧咧，“依我看，你是不是我們寧家的種都難說！”

寧三月更是冷臉不好看，對著丁六點點頭。

丁六當著眾人的面，抬手將自己的袖往起挽了一些起來，他的手臂上，刻了一個“寧”字。

他將這個文展示給所有人看，并說道：“請大家瞧一瞧，這是刻在小人上的字，也代表著小人是寧家的人，我們這些死契的，都會被刺上這個字，代表這輩子都不能贖回賣契，寧家就沒有將我們當人看。大家若是不信，可以幾個寧家的死契下人瞧一瞧便知道了。”

寧國公呼吸一頓。

寧三月好整以暇地看著寧國公，道：“寧國公，你還要否認嗎？”

寧國公咬牙道：“他就算從前是我們的人又能如何？”

“如何？”寧三月笑了笑，道，“他既從前是你府上的人，現在指認你的從前，你還想抵賴嗎？這封信才不過是開始，你了我爹的印章，我也已經讓人去寧府搜了，我爹的印章你沒敢扔，一直留在你的書房，我沒有說錯吧？”

“你說什麼？”寧國公頓時臉都黑了，“你竟然敢去寧府搜查？寧三月，你好大的膽子！你憑什麼去國公府搜查？”

寧三月哼笑一聲：“你心虛什麼？”

寧國公：“……”

寧三月確實派人去了，不過，派去的是東君。

也可以說，是冥淵一早就安排好了，讓東君過去搜查。

今日，無論如何，寧三月一定會是全勝而歸。

既然走了這一步，便是沒有退路，只有勝這一條路。

盧大人聞言，不由得開口說道：“如果印章真的在寧國公府上被搜查出來，那對寧國公可真是不利啊！”

寧國公臉有些不好看。

盧大人又轉向刑部尚書，小聲問道：“林大人，您看呢？”

刑部尚書笑了笑，道：“盧大人審的好的，下佩服，佩服！”

盧大人不由得搖了搖頭，他可審得不好。

作為大理寺卿，他今日可能更要站在寧三月這邊了。可他明顯覺到皇帝的臉不是很好，也可以說，是非常不好，臉黑沉，明顯很生氣。

皇帝朝著盧大人看了一眼，問道：“盧大人，你今日……可有把握？”

“圣上是指？”盧大人疑地問道。

皇帝沒好氣地嘆了一口氣，他這麼明顯了，還能如何？

可偏偏寧三月本無視了皇帝等人的互，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寧國公上。

可不能讓寧國公還有機會罪。

轉向另外一個人，對寧國公道：“寧國公，你不承認丁六是你府上的人，那你可還記得這位夫人？”

旁邊這人，是一個中年婦人。

這個婦人打扮得沒那麼寒酸，但是也沒有多華麗。

的目落在寧國公上的時候，眼中帶著恨意，很不好看。

寧國公都快要冒汗了，他搖了搖頭，否認道：“我不認識！”

“你說什麼？”不等寧三月質疑，那婦人已經瞪圓了眼睛，沖著寧國公罵道，“寧矛，你什麼意思？你說不認識我？你裝不認識我？啊？”

婦人開口，聲音潑辣，態度也很不好。

剛剛，已經忍了很久了。

寧國公心里有些慌，臉卻是淡淡地說道：“我真的不認識你，也不知這位夫人到底有什麼事！”

寧國公說著，還對著婦人使了個眼。

他是想要這婦人認錯。

誰料那婦人本不給他面子！

“你來！你沖我使什麼眼呢？你當我不知道你一肚子壞水！當初，騙我給你做外室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說，會盡快娶我過門，可我等了這麼多年，我等來了什麼？你個騙子！”婦人痛罵道。

寧國公心里苦不迭，心想誰把這個祖宗給請來了。

最重要的是……

他已經藏了好多年，可從來沒出過什麼差錯！怎麼還寧三月給找到了？

寧國公轉向寧三月，沒好氣地說道：“寧三月，你這就過分了！你沒事把過來做什麼？與本案有什麼關系？你指責我就指責我，揪著我的私事有什麼意思？”

寧三月看著寧國公，似笑非笑。

這婦人是寧國公養在外面的外室，名喚“娘”。

娘跟著寧國公已經很多年了，這麼多年來，也都沒什麼怨言。

可寧三月卻讓娘看見了寧國公的真面目。

寧國公其實本就沒想過要娶娘過門，娘用了這麼多年的時間等著，最后卻是可能連兒子都要被犧牲掉！

怎麼甘心？

既然現在寧國公已經快要倒臺了，當然就得努力推一把！

寧三月找到的時候，開始也不相信，也不想幫寧三月。

可寧三月什麼也沒說，只是讓人帶娘去暗中跟著寧國公，娘親耳聽見，寧國公對國公夫人說，他是不可能允許娘府的，娘的任務也不過是為他生個可以為嫡子鋪路的兒子，現如今，娘也沒有什麼用了。

前段時間，寧國公被抓進了大牢，娘托了關系見了寧國公一面，本來還心存幻想的，可寧國公人在大牢卻都還在忽悠娘。

說什麼等從牢里放出去就將接進府里，可轉頭卻想盡辦法讓人給他的國公夫人帶話，說他一定會平安歸來，讓他原配夫人放寬心，還說會一心一意對他的原配夫人，還說嫡子的地位是無法搖的。

真是呸呸呸！

娘越想越覺得生氣，這麼多年的青春都是喂了狗！

“老娘這麼多年的青春給了你，你到現在都還想著要怎麼哄騙我！你有心嗎？”

“也怪老娘瞎了眼，當年你那麼陷害你兄長，我就該懂你是怎樣的人！我竟然還相信你，這麼想想，我真的是傻到了極點！”

“寧矛，既然你無，就別怪我了！”

娘說著，突然跪在了地上。

從懷中掏出自己留存了多年的罪證，遞了出去！

寧國公臉一變：“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些都是什麼？”

寧國公手想要搶走，可奈何還是遲了一步。

寧三月已經先行接了過去。

寧三月將罪證讓人呈給了盧大人。

娘冷笑：“你以為我跟著你這麼多年，我會不留一手嗎？寧矛，你可別怪我，都是你我的！”

寧國公深吸一口氣：“你糊涂，你糊涂啊！你如此害我，你能得到什麼好？”

娘就跪在寧國公邊，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沒有你，我兒的路才會越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