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當場核查了他的軍證,問隨行的是不是家屬,憑證件也可以優惠。
唐苒剛想問結婚證照片行不行,眼看這人不知從哪里掏出真的結婚證,遞過去。
“……”唐苒整個人一懵。
隨帶結婚證,他好像不是第一次。
男人淡定笑著摟住腰:“有備無患。”
工作人員給他們安排另外的船,不用和游客,二樓是VIP區,他們也可以直接上去。
360度無遮擋的全景船艙,海風拂面,視野絕佳。
除了他們,還有另外一家五口,似乎是爺爺,爸爸媽媽帶著個三歲左右的兒。
遠游客船開始上人,不到盡頭的隊伍,讓唐苒不搖頭嘆:“幸好我們不用去那艘。”
宋泊嶠把手搭在后椅背上,始終微微朝傾,低啞磁的笑腔吹散額角鬢發:“還嫌我敗家不?”
“很得意嗎?”唐苒回過頭他口。
手指被攥住親了親,男人目比此刻的海島烈日還灼熱:“省了錢還有這待遇,不值得你夸我一下?”
唐苒憋著笑,給他點甜頭:“好吧,你真棒。”
“就這?”他挑了挑眉。
“就這啊,還想怎樣?”唐苒知道他又在琢磨什麼,可大庭廣眾,四面無遮擋,后座還有未年。
“我什麼都想。”宋泊嶠拉了下的草帽,用寬大帽檐擋住后座視線,溫熱呼吸輕輕地過來,纏住。
兩人躲在帽子里接吻,直到船開走了,唐苒想看風景,才意猶未盡地推開他。
唐苒從小看江,卻沒看過大海。
江的盡頭總有山峰遮擋,大海一無際,好像占領了整片地球,海島在寬闊的臂彎里沉睡。
唐苒靠著宋泊嶠肩膀,愜意地吹著風,欣賞那水天接的藍,心和視網一并放松。
宋泊嶠頭比大,此刻嫌礙事的草帽,就那麼松垮垮頂在他頭上,有種安靜平和的曖昧。
突然有人走到他們側:“您好。”
唐苒回過頭,是那一家五口里的爸爸,似乎不太好意思和唐苒對視,于是只看了一眼,著宋泊嶠:“麻煩您,能幫我們一家人拍個照嗎?”
“行。”宋泊嶠答應得果斷。
草帽擼下去掛在背后,他接過陌生男人的手機。
一家五口站在船尾,背景是碧海藍天,和廈門的標示建筑。
爸爸抱著兒,另一側是媽媽,父母各站兩邊,臉上都掛著幸福慈祥的笑。
唐苒莫名有點恍惚,聯想到許多年以后的和宋泊嶠,還有他們的孩子,溫瑾宜和宋明鶴。
荒誕的想象被下去,閉眼清醒了下,看向宋泊嶠手里的屏幕。
他中規中矩地拍了一張,往后退退,稍微屈膝,變換不同角度又拍了幾張。
看得出他很認真對待,但最后的效果也只能說一般,唐苒默默看著,心復雜。
好在那位爸爸似乎很滿意,看完照片后真誠地道謝。
那家人圍著手機欣賞合照時,唐苒也在看自己手機里的照片。
都是上船前宋泊嶠為拍的。
其實不太會擺pose,平時拍照都很僵,也許是切換到度假模式的心,讓放松許多,每張都有不一樣的靈。
而每一張,宋泊嶠拍的都很,可以不修圖發到朋友圈的程度。
他似乎很擅于捕捉最漂亮的瞬間。
心底麻麻的震,突然想起有人說過,鏡頭是能表達出的。
就像他當初賣花時,過那一雙雙陌生的眼睛,準分辨出真心和假意。
鏡頭也是一雙飽含緒的眼睛。
從照片里的自己眼中,看到了毫無保留的信任,和以前不曾奢過的撒和依賴。
而他鏡頭里的,明艷燦爛,俏皮可,生到每一發和腳趾。
照片停留在站在小紅樓前,微微翹著右腳,背手仰天空的一張。記得那里逆,所以照片有點暗,但依然掩蓋不住給人的覺。
來往游客肩踵,而在其中,尤為耀眼。不是手機鏡頭賜予的,更像攝影師用他沉默的語言,在表達
著什麼。
唐苒握了手機,抬頭向欄桿邊,背對著拍攝海面空鏡的男人。
清風習習,干凈澄澈卻迷了心智。
突然很想開口問一問。
宋泊嶠,這是我在你眼中的樣子嗎?
第38章 看我的新娘。
男人回眸時,正對上思慮重重的茫然目,走到邊:“怎麼了?”
唐苒搖搖頭,抬手拽了拽卡在他鎖骨下方的帽子防風繩,那里被勒出一條淺淺的痕跡。
宋泊嶠握住手:“我們也拍一張?”
不等回應,便請那位大哥幫忙。
唐苒被他牽至船尾,帽子回到頭頂上。宋泊嶠一只手反過去撐著欄桿,另只手懶懶搭著肩膀。
海風吹起的長發纏繞在他手指,縷縷的,讓男人角的笑容更明朗肆意。
唐苒撥著被吹到臉上的頭發,聽見大哥旁邊的小姑娘聲氣地喊“一二三茄子”,趕抬眸向鏡頭,微笑定格。
后來看照片的時候,唐苒才發現宋泊嶠沒看鏡頭。
他愜意而悠然地著側臉,有春風拂面的溫。
*
在船上休整過后,特種兵似的打卡開始了。
集的大小景點,消磨著唐苒旺盛的探索和力。
宋泊嶠依然兢兢業業地拍照,拍在海灘上奔跑大笑的樣子,喝椰子時傻乎乎的表,拍在老別墅門口凹造型,特意買貓條去喂攔路貓的影。
他一直默默的,沒說話,也沒有看鏡頭,好像只是在心記錄著最自然平常的麗。
吃喝玩樂一整天,唐苒腳都走痛了,踏著夜幕回酒店的最后一段路,宋泊嶠把背著。
唐苒手中勾著涼鞋,和雙腳一起在他的側晃,慢悠悠的,像他沉穩緩慢的步速。
地面上兩人的影子疊,隨著路燈的方向變長,變短,再變長,有時候完全重合在一起,唐苒看得樂此不疲。
不遠有一座尖頂教堂,燈勾勒出華麗復古的建筑廓,里面傳來唱詩聲。
宋泊嶠停下腳步:“過去看看?”
唐苒下擱在他肩上,點點頭:“好啊。”
唐苒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過去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答應,只覺得那座神圣的建筑好像在召喚著,和他們。
教堂正舉行一場婚禮,門口有侍者迎接,遞上請帖才能進。
宋泊嶠把放在教堂前小廣場的長椅上。
白紗西服的新娘和新郎在賓客們祝福的目送里,手挽手走向教堂最前端,微笑等候的牧師。
當他們執手相對,牧師的嗓音渾厚而虔誠:
“新郎許鳴先生,你是否愿意與你面前的蘇曖小姐結為終伴,承認并接納為你的合法妻子?你愿意嗎?”
“我愿意。”男人注視著面前的人,字字認真。
牧師接著問誓:“蘇曖小姐,你是否愿意與你面前的許鳴先生結為終伴,承認并接納他為你的合法丈夫?你愿意嗎?”
唐苒聽見一聲清澈溫的“我愿意”,地落在心田。
而原先挨著坐,握著手的男人也同時起,迎著教堂的燈,單膝跪在面前。
白絨盒被打開,里面并排放著兩枚戒指。
稍小那枚,戒臂群鑲的碎鉆圍繞著一顆閃閃發的大鉆石,稍大那枚是莫比烏斯形狀的鉑金素圈。
宋泊嶠舉著戒指盒向,好像全世界所有溫暖的全都涌他眼里:“苒苒,你愿意嗎?”
唐苒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樣的經歷。
不會看到一個男人單膝跪在面前,虔誠地為送上一枚戒指。
不會像電視里的主角,因為被求婚哭得稀里嘩啦。
事實上,也并沒有哭得稀里嘩啦,只是被心底翻涌的緒燙熱眼眸,鼻尖酸,淚腺失控了些許。
眼里泛著細碎的水,不可置信地著宋泊嶠,和他手里變魔般出現的對戒。
宋泊嶠握著手,低聲繼續:“雖然我們的開始并不純粹,但我無比確定,你是我想要攜手共度一生一世的人。你呢?你愿意當我的終伴嗎?”
這一刻,的淚腺才徹底失控,點頭時甚至看不清他的眼睛。
直到那枚大鉆戒被圈進的無名指,宋泊嶠抬起手,抹干眼睛上的水花:“別哭了,幫我戴上好不好?”
唐苒點點頭,將莫比烏斯環套上他的無名指。
十指相扣,兩枚戒指輕輕撞挲,都染上彼此的溫度。
唐苒這才發現,的鉆戒戒臂也是莫比烏斯的形狀。
無限循環的莫比烏斯,無論從哪里出發,最終都會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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