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也沒用啊。”唐苒看著他，眼神認真，“你能回來一定會回來的，如果不回來，那一定是有特別沒辦法的事，我又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是，我老婆最善解人意。”宋泊嶠溫懶散地笑著，“競賽結束了，接下來什麼打算？”

唐苒單手托著下，等鍋里的：“趁最近

有空把駕照考掉。”

再不考報名都要過期了。

而且如果能開車，工作上會更方便。

“也好。”宋泊嶠笑了笑，“不然咱家車下次保養，還不到兩千公里。”

唐苒尷尬地呵呵一笑，抿口果。

車是二月份買的，半年第一次保養時宋泊嶠不在家，4S店留的唐苒電話，說當月才能免費保養。岑念那會兒也不在奚，唐苒就請了個代駕幫開去。

半年不到一千公里的里程表，4S店售后小哥看的眼神都格外發。

大概是想人不可貌相，這姑娘瞧著全沒一件名牌，卻買輛豪車在家睡大覺，一定是個低調的富婆。

那是唐苒這輩子被誤會最深的一次。

到這兒還沒完，售后小哥呼喚他的銷售朋友來加微信，想從漂亮富婆手里撈點油水，最起碼個朋友，給推薦店里新到的跑車，結果被賣給宋泊嶠車的銷售主管到。

主管知道今天來保養，宋泊嶠也提前打過招呼，正在找人，當場把手下轟走了。

還送了一套品牌聯名的車載香薰，和一頂營帳篷。

唐苒被銷售當待宰的事，自然傳到了宋泊嶠耳朵里。完印證了多年前流行的一句話：人傻，錢多，速來。

看上去明顯不懂車，很好忽悠。

從那次后，唐苒又惡補了汽車相關知識，到現在各種發機驅原理，變速懸架，汽車大大小小的部件，主流品牌暢銷款數據分析，不說如數家珍，也比大部分門外漢懂得多。

萬事俱備，只差一本駕駛證。

在宋泊嶠看來，是個不斷會給人驚喜的孩。

服務員過來添飲料時，一位穿著白襯衫的年輕男人走到桌邊：“唐檢，這麼巧。”

唐苒抬頭看著人笑：“朱科長。”

男人長得不算帥，方方正正的一張臉，五不張揚也不出錯，給人一種靠譜的覺。

只不過“朱”這姓氏聽著耳，讓宋泊嶠心警鐘敲了敲。

唐苒起給他介紹：“老公，這是奚城法|院審管辦的朱科長。朱科長，這是我老公。”

“您好。”他終于想起這名字哪兒聽過了，眼底都帶著點涼，握手時，指尖不自覺用了點力。

朱科長一介文人，哪是他對手，額頭青筋跳了跳，眼皮也跟著跳：“您好，久仰大名。”

公檢法在八卦上一向互通有無，都知道唐苒嫁了個省城的空軍飛行員，朱科長對有過心思，關注也非比尋常，甚至托省城機關的朋友打聽過宋泊嶠的詳細信息。

不打聽還好，打聽后得知不是普通人，一顆心更涼得徹底。

如今見到，不得不承認自己被拒絕得不冤。

有這麼耀眼的男人，唐苒看不上他也正常。

朱科長寒暄兩句，就去朋友那桌吃飯了，宋泊嶠見唐苒目送他，清了清嗓，往碗里扔了一大勺。

唐苒收回目：“干嘛？”

宋泊嶠沉悶低頭：“再不吃老了。”

“哦。”唐苒沒心沒肺地往里喂。

朱科長是后來的，朋友多，喝酒聊天吃得也慢。

唐苒離開前，還想著和朱科長道個別，畢竟是老鄉加同僚，人家還幫過自己。

剛要過去，宋泊嶠攔住：“門在那邊。”

唐苒往那桌看了看：“打聲招呼。”

“我去。”說完手掌往肩上一拍，眼神示意不許。

唐苒滿臉狐疑地著他過去，客客氣氣地和朱科長那桌人講話，還從兜里變了盒煙出來，在場每位男士發一。

人模狗樣，自來得很。

離開火鍋店，問：“你哪來的煙？”

“進城順便捎個領導回家，給人裝的。”

“哦。”

“放心，我不這玩意兒。”他摟住腰，過馬路。

唐苒偎在他懷里，仰著頭：“我怎麼聽說你們部隊的男人十個有九個煙？”

“我就是那十里挑一的好男人。”

唐苒不笑出聲：“臉皮真厚。”

過完馬路，他站在樹下幫捋圍巾，低下頭，沾了雪籽的睫靠近：“臉皮不厚，能騙到唐檢芳心？”

風吹得面頰冰冷，唐苒不自覺整個人到他上，主親了一口他的下。

宋泊嶠順著額發往下，侵占瓣，綿火熱地糾纏了片刻，鼻息著，低聲問：“剛才那個人追過你？”

“啊？”唐苒被親得缺氧，腦門發暈。

“法|院的朱科長，約你出去過兩次。”

“……”唐苒眼皮一，“你這都知道？”

“當然，我得充分掌握敵的信息。”雖然人已經在懷里，他依舊對過去的威脅耿耿于懷，自己也覺得太小氣，但沒辦法，一旦深陷，有些東西他沒辦法控制。

“我不是跟你說過麼。”唐苒他口，“他就口頭表示過一次，我拒絕了，人家也沒堅持。吃飯那是我請人家幫忙，咨詢點事，總不好白白承人家吧？”

“哦。”宋泊嶠恍然大悟，“這樣麼。”

記憶中確實解釋過，可突然又遇著這人，還是醋壇子干翻理智，哪想得到那麼多。

單純見對方看自己老婆一眼，就恨不能把他眼珠子摳掉。

唐苒同樣回想起那天，從陳檢家聚會回去的路上，他醉醺醺地抱著，問完何卓問朱科長，那會兒還沒意識到他在吃醋。

想起他傻乎乎地把錢包拿出來，連錢帶卡全部塞給的模樣，眼眶又熱，又好笑。

雪花穿過枯枝，漸漸落滿頭。

唐苒看著他發梢眉睫掛著的晶瑩，心如難自抑。

后知后覺，原來自己也從很早的時候，就悄悄心了。

“老公，今天是初雪。”

“嗯。”

高中時班里的同學看韓劇和言小說，曾經流行過一個浪漫的說法。

如果兩人在初雪那天接吻，就會永遠在一起。

那時覺得荒唐得不值一哂。

此刻摟著他脖子，仰面接著男人炙熱的呼吸，想不到自己竟然在二十五歲的年紀，擁有了和當初那些懷春一樣的荒唐心思。

親他時腦海中默念的話，被男人著的輕聲說出來：“苒苒，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仿佛在印證著什麼，今晚雪越下越大。

凌晨一點，酒店落地窗外的樓頂白得徹底。仗著整面墻的防窺玻璃，宋泊嶠將抵在欄桿邊，一條胳膊架起細長雪白的。而另一條也沒怎麼使勁，幾乎整個人被迅猛的力道抬在半空。

玻璃上大片朦朧的霧氣中，抖蜷的手指印尤為明顯。

“老公，不要了……”

“才多久就不要？”

的頭差點撞在玻璃上，被寬厚手掌墊住，大片清晰的水漬抹去無助的手指印，視野涌紛揚的雪花，卻沒有一涼，反而更燙。

男人一秒不停歇，兩頭不誤，呼吸到耳邊：“最近沒好好鍛煉麼？嗯？”

唐苒嗚咽著說了點什麼，大概兩個字，他勉強辨認出是“太忙”。

“確實太忙。”他輕輕咬住耳垂，“半個月，主聯系我一次，你說該不該罰？”

唐苒這時候哪敢和他犟，覺自己快掉下去，全靠那脆弱的一點支撐著，好像生死全攥在他手里。慌中去捉他的手，哭得十分可憐：“對不起……”

“不想聽這個。”他顯然沒滿意，戰撤退。

驟然空虛比挨罰更難熬，唐苒焦急地回過頭。男人朗的臉被汗水浸潤，吊頂里幽暗的燈帶地漫下來，澤瑩瑩中著詭壞的妖異，像是吃準了，欺負得明目張膽。

可沒有余力思考，只憑著本能想要他回來，甚至急切地手去探。

宋泊嶠笑了，順從一些，自背后過來，著下噙住：“說點兒我聽的。”

呼吸又被他攪，覺他折返回來輕輕叩著門，齒溢出一滿足：“老公……”

他不疾不徐地等：“嗯？老公在。”

唐苒抬手

勾著他脖子，將一切理智都拋到腦后：“我喜歡你。”

“多喜歡？”門推開一半。

“很喜歡，很喜歡……”

終于得到滿意的回答，也終于滿足了。

唐苒仰著脖子，腦海一空，整個人到玻璃上。

*

唐苒第二天要回奚城，早上起來，房間卻沒有能換的服。雖然江若若就在同棟樓，不好意思讓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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