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都是兒媳婦見公婆張,白薇薇也是張的,可和張到當天晚上就翻來覆去睡不著的許洲遠相比,那點張就不算什麼事了。
因為懷里抱著白薇薇,所以即便是翻,許洲遠也是從側躺到平躺,再從平躺到側躺,他這麼翻來覆去的,白薇薇哪還能睡著。
支著胳臂欠起:“你干嘛呢?”
許洲遠已經變了平躺,他眼看天花板,表有點呆怔:“你說我明天穿什麼好?”
“明天?”白薇薇愣了一下:“你明天要去哪?”
許洲遠這才收回目看向:“明天兩家老的不就在一起吃飯了嗎?”
白薇薇眼眸飄轉:“不、不是后天嗎?”還是說記錯了?
兩人你看著我看著你,而后一起扭頭看向床頭柜上的方形鬧鐘。
已經過了凌晨十二點了。
白薇薇這才松了一口氣:“差點被你嚇死了!”
重新躺回去,半個子掛他上,然后仰頭看許洲遠。
滿腹心事的許洲遠,眉眼微垂,對上的視線,就在白薇薇掀壞笑的時候,剛要抬起的腦袋被許洲遠給按了回去:“你讓我靜靜。”
白薇薇不聽話,手開始作。
許洲遠隔著被子,制止了的作,本來還想說‘別’,但眼看白薇薇的臉不對勁了,他笑著哄了句:“乖,聽話。”
白薇薇哼了一聲后,手上一使勁,許洲遠眉心一擰。
兩人對視的眼睛里有火出來。
約莫半分鐘吧,白薇薇先慫了,松了手,爬他上去了:“怎麼了嘛?”
別看平時在許洲遠面前耀武揚威的,許洲遠真沉下臉,那囂張的氣焰絕對會一點一點的偃旗息鼓。
不過,在制服許洲遠這件事上,白薇薇是有自己的一套計謀的。
比如現在,秒變委屈小白兔:“這還沒結婚呢,你就不我了!”哭腔都帶出來了:“那明天我回去跟我媽說這事的時候,哪來的底氣說你我的發瘋,我的肝腸寸斷呀!”
許洲遠無辜眨眼:“我、我什麼時候不你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更了!
白薇薇噘著可憐兮兮地指控:“你剛剛就給我臉看了呢!”同樣一句話呀,句末多帶了一個‘呀’,那整句話聽在耳朵里就不一樣了。
許洲遠明知這是的計,偏偏,他就吃這一套,且,被拿的死死的。
他來回的輕著白薇薇的后背:“沒有沒有,你剛剛你剛剛就是太用勁了”到現在還疼的心有余悸呢,這要不是,他怎麼可能忍著,指不定就把掀下床了。
白薇薇的噘的還沒有收回去,低頭在許洲遠的下親了一口:“很疼嘛?”
他點頭,說著人間的小葷話:“你下次溫點,那不僅是我的,也是你的!”
白薇薇掛他上的時候從來都不收著力,跟條蛇似的,在他上蠕:“對不起嘛,那我給你”
許洲遠:“”
等白薇薇從上側躺回來,許洲遠趁勢翻了個,一本正經地喊了聲寶貝:“你不是明天回家嗎?”
白薇薇的手在找隙試圖進去,所以回答的漫不經心:“干嘛”
“你之前有跟他們提到過我嗎?”他可不是沒話找話的想打白薇薇的注意力。
“提過”白薇薇皺眉了,躺著,許洲遠是側躺的姿勢下有點趴著,所以的手就不進去。
“你起來一點”
許洲遠跟沒聽見似的,抬手穿進耳鬢的頭發:“那他們知道我是二婚嗎?”
白薇薇的注意力還真被他這句話給帶偏了,作停住:“干嘛,你不想讓他們知道啊?”
他點頭,毫猶豫都沒有:“不想。”
白薇薇愣了一下:“所以你是想讓我在他們面前掩掉你離過婚的事實?”
這話說的,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呢!
許洲遠了,斟酌了幾秒,說:“倒也不是讓你掩掉就是就是他們要是沒往這方面提的話,你就別提這茬。”
白薇薇和他的思維不太一樣:“離婚又不是多丟人的事,這有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雖說白薇薇的工作能力很不錯,社手腕也是游刃有余,可的年紀到底還是在那擺著的,在某些方面,考慮到的自然不如許洲遠的多。
“你才二十五薇薇,”他語氣比之前還要認真,但在這讓人忽視不掉的認真里,還能細聽出他并不多見的‘教導主任’的腔調。
“你漂亮、有能力,像你這麼優秀的孩子,完全能找到一個比我強百倍萬倍的男人——”
白薇薇鼻子一酸:“許洲遠,我不喜歡你這麼說!”一句話沒說完,眼底霧氣漫了一整個眼眶。
“你自己有多好,你不知道嗎?”
許洲遠笑了笑,出的食指指腹,剛剛好的接住了他左眼眼尾下來的一串晶瑩。
他把沾著微咸眼淚的食指放在兩之間,輕輕吮了一下后,又用大拇指的指腹去蹭眼尾的潤。
視線落到眼睛里的時候,他看見了滿眼的自己。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甚至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好。
可是遇到了,遇到了這麼拿他的人,這個老和他拌,卻還老往他懷里窩的人;這個無論和都讓他覺得無比契合的人。
所以,他也不是很差,不是嗎?
不然那麼多的男人,這樣一個優秀的人,怎麼就把自己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他了呢?
“薇薇,我的好就只有你能看見,”他把臉埋頸子里:“以后也只給你看見。”
翌日晚上,白薇薇回了父母那。
如所說,的確只是在父母面前提過自己了一個男朋友,但并沒有細化這個男朋友的形象。
所以在突然提出雙方父母見面的時候,白薇薇的母親愣住了。
“見面?你、你這是要結婚的意思嗎?”
白薇薇邊嗑著桌子上的瓜子,邊說:“明天中午,商儀酒店906包廂,洲遠把包廂都訂好了。”
“你這是不是太心急了?”白母也就是在這一秒才知道男朋友的名字:“我們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你就直接來通知我們,說要兩家家長見面了?”
白薇薇抬頭:“他姓許,言午許,洲遠,遠方的綠洲。”
白母:“”
人家兒都是怎麼催婚都不急,怎麼到了他們家,一次都沒催過,反而這麼迫切的想把自己給嫁出去呢?
“薇薇啊”白母瞥了眼的肚子,很巧,白薇薇今天從家里出來的時候,穿的是一件很寬松休閑的,“你該不會懷孕了吧?”
抵在雙齒之間的瓜子‘咔’一下,白薇薇抬頭,對上母親那猶疑里又帶著點氣惱的眼神。
嘁了聲,吐掉里的瓜子皮:“你想什麼呢?”
“真沒懷?”
白薇薇干脆站起來,在原地使勁地蹦跶了幾下后,表認真:“真沒懷!”
見父母表松弛下來,白薇薇坐回去繼續嗑著瓜子等著發問。
然后,白母就問了:“那他多大了?”
“三十三。”
白母看了老公一眼,“三十多了啊”
聽這語氣是嫌年齡大了?
白薇薇悠著調子:“年齡大的才疼人!”想到許洲遠那力,白薇薇突然笑了聲:“再說了,三十多歲正是男人的黃金年齡!”
白母又問:“那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跟人合伙開了間心理咨詢事務所。”
那就是自己當老板。
白母緩緩點了點頭。
白薇薇瞄了眼母親的表。
雖說來之前許洲遠跟千叮萬囑,說不要提他二婚的事,可白薇薇想著,這事哪能包的住啊,如果現在不說,那以后萬一知道了,說不準就會把矛頭指向許洲遠。
想到未來的老公有一天會為眾矢之的,白薇薇心里有點不安了。
咳了聲:“有個事跟你們說一聲啊,”余往旁邊發散著:“他以前離過婚。”
果然,話音一落,白母騰的就站起來了:“是個二婚啊!”
白薇薇還真沒想到母親會這麼大反應:“二、二婚怎麼了?”
白母眉頭鎖:“你說你,是找不著對象還是怎麼著,怎麼還找了個二婚的!”
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看不起二婚的!
白薇薇在心里無語。
一直沒作聲的白父顯然也是很不滿意這個二婚的:“這事,你再多考慮考慮,兩家吃飯的事先放放再說!”
白薇薇放下了手心里的幾顆瓜子:“你們就知足吧,就你們閨這樣的,能找著個二婚就不錯了!”
白父和白母表怔愣的一起看向。
白母最先反應過來:“你這話說的,什麼我們就知足吧?你有模樣有工作的,什麼樣的找不——”
“媽!”白薇薇打斷:“你閨什麼樣的,你心里沒數嗎?飯不會做,服懶的洗,脾氣還不好,一個月的工資就那麼點,又要付房貸,又要養自己,還得保證我那個二哈的吃喝拉撒,現在找了個各方面條件都上乘的,你說你們有什麼不滿意的?”
白母聽的目瞪口呆:“那你當初說追你的人都排著長隊?”
白薇薇聲音焉下去:“誰還不要點面子啊”
眼看父母都不做聲了,白薇薇開始了:“真的,明天等你們見到他,絕對會滿意的,雖然他是個二婚,但所有的錯誤都不在他,是那個人不知足,誰在長道路上還不遇到幾個人渣啊!”
“再說了,又會做飯還每天上下班接送我的,他簡直就是五好男人的典范好嗎?你都不知道我們公司那些的都羨慕我羨慕到什麼地步了!而且他跟我求婚的時候,把自己的全部家都盡數捧給我了,這種男人,你們還讓我考慮考慮?別回頭還沒等我考慮好,就被別的人捷足先登了,那我還不哭死!”
那張小,嘚嘚嘚嘚的跟個機關/槍似的,把許洲遠捧上了天,以至于走的時候,白母拉住的胳膊:“你那脾氣平時記得多收一收,別覺得人家寵著你疼著你,你就無法無天了似的。”
白薇薇點頭像搗蒜:“嗯嗯嗯!”
白父也叮囑著:“人家開事務所也忙,你沒事也多學學做飯!”
白薇薇認真聽教臉:“好的好的。”
從父母那出來,白薇薇終于長吁一口氣,說真的,這口才,不去當促銷員都可惜了,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許洲遠的二十九條微信消息。
【寶貝,怎麼樣了?】
【記著我說的話啊,別說我二婚的事!】
【寶貝,你看見我消息了嗎?】
【寶貝,你都走了一個小時了!】
【很忙嗎?回我一個呀!】
【要被你急死了!】
反正那麼多條微信,圍繞的都是一個主題,他等的回復等的抓心撓肝了。
白薇薇收起手機,一條消息也沒回他。
回了,讓他的心安了,那就不好玩了。
白薇薇回到家不算晚,八點不到。
是自己開的門,換完鞋,擺好一張委屈拉可憐兮兮表,去了臥室。
剛走到門口,表一呆:“你、你干嘛?”
滿床的服,許洲遠穿著白襯衫黑西,正在對著穿鏡打領帶,看見白薇薇回來了,他表也跟著一呆,但很快,眼里的驚訝就被驚喜全部取代了:“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白薇薇進來的時候,故意放輕了作,目的就是想來瞄一眼這個火燒眉的人的慘狀。
許洲遠朝走過來,白薇薇也迎上去。兩人的高差剛剛好,投在墻上的兩條人影,一個低著頭,一個仰著頭。
“叔叔阿姨那邊怎麼說?”
白薇薇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就在許洲遠角再度掀起的時候,白薇薇突然住了他的下:“你眉怎麼了?”
上一秒還一臉急的人,突然抿笑了:“能看出來嗎?”
這要是別人,估計是看不出來,可他這張臉,白薇薇一到晚上能細看個五六七八遍,就差能數出他臉上的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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