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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夫君天生一對》第2頁

“忙?好爛的借口。早說過你別嫁他偏不聽吧?蕭家長公子是什麼人,那是眼高于頂,就連公主他都看不上。”

齊蠻對長公子的怨言很大,幾乎是用鼻子在出氣。

崔蘭因一臉“與我無關”的平靜。

看不上公主那是蕭臨的事,和有什麼關系?

齊蠻又好言勸道:“他肯娶你,不過是圖崔家好擺布罷了,是不是這個理,你自己想想也明白。”

語氣里著“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這里面一定有謀!

崔蘭因心底清楚。

若蕭家只是想圖個好擺布的親家,建康城里大有選擇,實不需找崔家。

崔家如今說起來,遠不如蕭家門第高,勢力大,更何況份還很尷尬。

直到兩年前還只是盈水邊白孟城里的一名孤

除這一脈屬于世族,按其他貴的話說,就再無“長”。

而蕭臨呢?

邊之人都用無數溢之詞去形容這位蘭陵蕭氏的長公子。

母親更是直白道:“長公子乃建康萬里挑一的兒郎,你能夠嫁給他,不知道多郎羨慕得很,這樣的好事,就是吃點苦,點委屈也沒什麼。”

他好到讓委屈都變得不重要。

更何況長公子能夠信守其父當年的口頭之約,娶為妻。

在眾人眼中簡直是道德楷模,世家表率!

也唯有齊蠻會覺得吃大虧了。

雖然這一份能夠領會,只是他也不該把那些眾所周知的事再嚷一遍,好像是個傻子,只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崔蘭因盡量心平氣和打招呼:“殿下怎麼有空來這里?”

要不是后邊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崔蘭因更想直接挖一塊泥堵住齊蠻的

隔著茂盆景,齊蠻的聲音格外輕快,回道:“哦,我替阿耶來瞧瞧崔老夫人,巧聽到你要來,所以特意在這等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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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蘭因哼了聲。

剛剛還說“這麼巧”,現在又說“等了等”。

齊蠻這個人總是真假摻著來,讓人分不清他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

就像從前他許諾,等他回到建康,會娶,好讓永遠做肆意快活的小娘子。

可后來他又問,崔家肯把兩個兒嫁給一個郎君嗎?

哪怕他是天皇老子親自來,崔家也不可能讓兩個兒給他做妻妾!

所以崔蘭因把祖母的話聽進去了。

若不能找到個喜歡的,為何不嫁個最好的?

如此說來,即便長公子有什麼企圖,那也并不單純,這樁婚事各取所需罷了。

崔蘭因小臉嚴肅。

“不信?我從前答應過你的事可是永遠作數,不管你嫁沒嫁過,你要想回頭,永遠都來得及,本人一諾,重于泰山!”齊蠻也微蹙起眉,顯得那張俊臉正氣凜凜。

崔蘭因側眼瞟向已經裝扮得人模人樣的齊蠻,心中微

在顛沛流離的那十年間,他們都見識過對方最狼狽的模樣,從前患難與共的誼總不會是假的。

崔蘭因才在心底暗暗了一陣,耳邊又聽齊蠻開口道:“誰知那姓蕭的到底是什麼眼,就連芙寧都不曾討到一分好,更何況是你呢!要我說,他八是塊臭石頭,你還是趁早死了心,早做打算,免得日后被人牽著鼻子走,知道嗎?”

崔芙寧是蘭因的姐姐,但也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姐。而是在走丟后,父親為安母親痛失后幾崩潰的神,從族過繼來的。

崔母嘔心瀝花了十數年把崔芙寧教得如珠如玉,乃是建康城最有才貌的郎。

從前家中有貴客來,出來表現崔端莊有教養的活都是阿姐的。

由此可見在崔母心中,雖是親生的,也比不上一直養在邊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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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蠻這一比較固然也很有說服力,但崔蘭因心中那一點頓時煙消云散。

走過去,往齊蠻腳背上狠狠一跺,不服氣道:

“你怎知我就不能撬開這石頭?!”

第2章

齊蠻出門時腳還沒好利索,一整張臉著。

其他隨從見之都深埋下頭,唯恐池魚之殃,唯有一樣貌清秀的小郎瞧見,大驚失地迎上來,“殿下怎麼傷了?”

齊蠻輕輕推開他,沒好氣道:“崔蘭因八吃了竹,我好言提醒,反恩將仇報!”

這隨從與齊蠻、崔蘭因認識已久,對他們之間的事,那是門兒清,不好明著說,只能道:

“盈盈……不是,蕭夫人的脾氣一向如此,殿下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與計較?”

“你什麼?”齊蠻皺起眉頭。

“……蕭夫人?”

“難聽!”齊蠻一甩袖子,坡著腳走了。

/

聽完崔蘭因小鳥喳喳般痛快地一吐為快,崔老夫人笑得眉目慈祥。

“怎麼這麼大的氣,蕭家小郎君沒有陪你歸寧,還是氣著了?”

崔蘭因搖搖頭。

蕭臨是個陌生人,氣他什麼呢?

“那就是二皇子說的話不中聽?”

崔蘭因從鼻子里哼了聲,沒有開腔。

崔老夫人笑道:“這二殿下雖然話難聽了些,但是本意還是替你委屈的,只是蕭家如今勢大,別說崔家,就連謝家在他們面前都要些委屈。”

“祖母,你難道不覺難過嗎?”

崔蘭因讀過史書,當年的謝家如日中天,是真正的頂級門閥,不過三代,卻不如往昔風

崔老夫人搖搖頭,“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昔日絳水一戰固然讓謝家權柄煊赫,過群雄,但謝家為此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鮮的表面下早已傷痕累累、不堪重負。”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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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強盛后,我與兄長一直風平浪靜地長大,縱然優秀卻不夠強大。”

崔蘭因從未聽過這些,尤其那句“縱然優秀卻不夠強大”。

以為優秀的人必然是強大的人,可祖母這番話卻仿佛在說,優秀并不代表強大。

“到你父親這一代,我更沒有遠大的目標,要將他培養能夠一足撼八方的豪杰,至此勢弱也是難免的。”

崔老夫人點了點的鼻尖,“你聽明白了嗎?”

崔蘭因臉上還有些迷茫。

“那我換種說法,你是希過安穩平和的一生,還是坎坷兇險的一生?”

“那自然是安穩的。”

這個崔蘭因很快就能給出答案。

“那你也學過一句話,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人一安樂便會懶惰,走向滅亡就是難免的事,我們不能既貪安樂又圖強勢。”②

崔蘭因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反復回味。

崔老夫人便又開口:

“所以蕭家能有如今的強盛,你也不必羨慕,興衰都是必然的,我們就像是同一個葫蘆瓢,按下這頭翹起那頭,總要分個高低。若無個落差,天地間就不會有流的水,只會死氣沉沉一片。”

崔老夫人的豁達讓崔蘭因心中那點困油然而解,但又生出另一番疑

“如若像是祖母所言,那蕭家如此興盛,便是經歷過磨礪,那會是什麼事?”

所知,在絳水一戰之后,外敵侵擾不再是威脅,部雖然幾經變也沒有發過大的戰爭,蕭家是怎麼站上巔峰的,一點也沒有瞧明白。

崔老夫人讓崔蘭因坐在自個邊,憐地的頭發。

“十二年前,謝氏提議在盈水上流蓄水建壩,其用意在于防守下邊的狩城,狩于淮河之側的平原上,是兵家必爭

之重地。”

“當時蕭家也負責督建其中一段,也是時運不好,遇上天災人禍,大壩未先毀,若是決堤,水沖的方向恰好是環繞萬頃良田的沛城,此事一出,先帝震怒,下令死涉事之人,牽扯出蕭家在朝的就有五六位,這還是在謝家努力相保之下,蕭家元氣大傷是不可避免。”

崔蘭因眨著眼,更加困

“有人建議派軍來堵住缺口,有人急忙要去疏散沛城百姓,可人力怎能敵過決堤的大水,沛城以及附近村鎮近幾十萬的百姓又怎麼跑得過洶涌的洪水?”

崔老夫人說起幾十年前的事也毫無障礙,仿佛往事還歷歷在目,就如畫卷一一展面前。

決堤便會生靈涂炭,會帶來數不盡的災難,這不是殺幾個人就能夠解恨的事,興許會有家族因此徹底覆滅。

“是蕭臨率先站出來,指著盈水西側的山說了兩個字,炸山。”

崔蘭因奇怪問:“用炸藥毀山改水道的事并不罕見,那麼多員難道還不如個十歲的孩子會想?”

“他們知道,但是他們不敢說。洪水東引,沛城之圍雖解,但是離安就要陷水深火熱,離安縣雖不如沛城大,但也有上百戶人,為名聲為政績,他們不敢出此謀劃,借小兒之口,再讓不知周邊城鎮的上決定,他們炸掉了盈水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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