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千辛萬苦就是千辛萬苦想出一個謀詭計,再千辛萬苦去欺騙一個天真無辜的郎,最后換取他想要的夸贊和名聲。
袁四郎站起,展開手臂往前走了幾步道:“我是對不起溫家,可我也救了很多災民,像你的夫君,蕭神玉當年不也是做出這樣的選擇嗎?舍保多!對啊,長公子若是站在我的位置上,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你也會用這種怨恨的眼睛看著他嗎?”
小蛾上前半步,護住崔蘭因。
袖子里還有那把得鋒利的剔骨刀,若袁四郎敢沖上來,肯定能夠把他腦袋割掉。
崔蘭因愣了下,隨即又道:“溫家的確是有抬高糧價,可那也是因為想讓周邊的商賈把糧食想盡辦法運來,他也用了高價買了那些糧食,隨后又用極低的價格把糧食賣給百姓……他們本就是為了救民,可被你斷章取義,抹去了后面,你造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給了無辜之人,你與蕭臨所做本不同,如何相提并論?!”
袁四郎哈哈哈癲笑,眼淚都笑出來,他捧著肚子,斷斷續續道:“好啊,就、就長公子一人、高潔如月,我、我就臭爛如泥?”
半晌,他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站直道:“你會到這里來,說明你還是在乎長公子的名聲,知道若與石幫捆在一起,大家都不會好過吧……”
言歸正傳,崔蘭因的面總算變得凝重了。
袁四郎愈發得意,“你過來,我就告訴你我把那兩人藏在哪里了,你很想知道他們的下落,不想捅到皇帝面前吧?”
崔蘭因出為難、猶豫的神。
袁四郎噙著笑,對出手,“照我的話做,我對蕭家并沒有仇怨,可以放他們一馬……”
“盈盈,別聽他的話。”小蛾拉住。
崔蘭因臉蒼白,很是無助地喃喃道:“可是他說的對,我不想為此連累蕭臨……”
袁四郎繼續鼓,“來啊,來啊……”
崔蘭因邊掙著小蛾的手,邊往前走,走得很慢,但是袁四郎十分這個過程。
看著他最痛恨的罪魁禍首艱難地一步步邁進屬于的煉獄,看掙扎、看痛苦,多麼妙的事啊。
耳邊響起了悶雷的聲響,仿佛是他心臟在瘋狂擂。
“是馬!是好多馬!有人來了!我們被騙了——”
最開始發現端倪的是袁四郎后的男子,他聽見不正常的響聲,走到平臺邊沿往外看,卻發現數百匹馬正在往這里疾馳。
就像是沖著誰的命來。
袁四郎驀然醒轉,仔細傾聽,果然聽到是馬蹄的聲音,浩浩的馬隊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跑來。
他面目猙獰地看著崔蘭因。
那個臉蒼白、滿臉害怕的小郎已經在臉上換上了一張狡猾的笑臉。
同時抬起的左臂上還有一明晃晃的箭簇對著他,無聲地警告:再敢靠近一步,扎你哦!
他后知后覺,崔蘭因剛剛一直都在蒙蔽他,拖延他的時間。
或是憤怒或是害怕,全是這郎在裝模作樣!
他然大怒道:
“你不要石幫的那兩人了嗎?你不管蕭臨的名聲了嗎?”
崔蘭因平靜道:“石幫早就散了,他們不過是有著忠肝義膽的游俠,你若是能從他們上問出的證據來,也用不著在這里誆騙我。”
小蛾趁袁四郎心神大,飛而出,把那兩個慌得團團轉的地無賴果斷敲暈了,先拖到一旁藏起來。
晚點還可以拷問他們一些事。
而面對袁四郎的崔蘭因還在無奈嘆氣道:“我只是想要你死,可你總是躲著,讓我為此很是煩惱。”
這下到袁四郎臉一白,汗如雨下,他踉蹌往后退了兩步,“你把誰來了?”
“當然是也想你死……”的潘侍中。
最后四個字還沒說出口,一支羽箭挾著雷霆之勢尖嘯而過,一聲慘,袁四郎被大力貫到了地上,口正著那支搖晃的羽箭。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崔蘭因也嚇了一大跳,猛地回頭,只見一匹悉的大馬力躍上石階,馱著那面鐵青的郎君朝奔來。
崔蘭因突然張地抿了抿。
但愿陳媼沒有提前把信給蕭臨看吧?
第58章
不等崔蘭因腦子轉過彎來,蕭臨連人帶馬已經在的面前。
馬鐙上的金屬聲一,崔蘭因就頭皮發麻,下意識繃了,張地睜大眼睛。
郎君“嘭”得聲跳下馬,韁繩一甩,的就被拉前。
崔蘭因突然對上蕭臨近在眼前的臉,心尖猛。
他怎麼能這麼快找到自己?
傅母一定是把的囑咐當耳邊風了,提前通風報信了!
如是這樣說,那蕭臨肯定看到了那封信。
那封打著下下策的離別信。
倘若事無法按照設想的功進行,最壞的結果就是也像袁四郎一樣被“割舍”,那至好可以給自己選個面的下場。
蕭臨面無表,只有眼睛在上下打量。
崔蘭因臉上沾了些灰,頭發被風吹了,兩只眼睛還用力睜著,沒有到驚嚇,只是有點吃驚。
沒事,沒有傷,還活生生的。
蕭臨單手捧著溫熱的臉頰,鎖的眉心微微松開些許。
然躺在地上還在大氣的袁四郎此刻發出怪笑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沒想到……”他一張口,就有從他里汩汩冒著,仿佛他的里裝了一個噴泉,他被涌出來的連連嗆了好幾下,連眼白都浸滿,渾然已經了半人半鬼的模樣,“……到最沉不住氣的居然是,長公子。”
崔蘭因這時候才注意到蕭臨的另一只手上還拿著長弓,再一看袁四郎口的箭,馬上著急道:“夫君,你不能殺他……”
原本是想讓袁四郎死在潘侍中手里,這樣不管袁四郎后還有什麼人在幫他,讓他們狗咬狗是最好不過的結果。
千算萬算,沒有想到蕭臨會突然出現,急之下一箭中他要害。
當即又看準袁四郎口的那支箭,道:“我把箭拔了。”
各家的箭簇都有不一樣的形制,所以往往打獵時候都會靠箭簇和羽標志來區分獵屬于誰。
小蛾按住的手道:“不行,現在拔出來會噴的到都是,他也馬上就會死。”
崔蘭因瞪著躺在地上往外吐的袁四郎,一時沒了主意。
后馬蹄聲、人聲漸漸變大。
崔蘭因立刻手朝小蛾要刀,小蛾不疑有他就把刀遞過去,崔蘭因沒有朝任何人打招呼就往自己右邊的脖子上一靠。
蕭臨和小蛾同時被的作嚇得不輕,但他們站在一旁,作再快也比不上崔蘭因。
崔蘭因沒有自刎的想法,只是用鋒利的刀口在自己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隨后蹲下,把刀塞進還捂著傷口搐的袁四郎左手里。
百忙之中,崔蘭因還記得他是個左撇子。
蕭臨一口氣上去還沒下來,就看見崔蘭因的手指被那些骯臟的弄到了。
袁四郎知道崔蘭因的意圖,但是又說不出話,只能氣得膛劇烈地起伏,涌得更兇了。
潘侍郎等人剛從馬上下來,見此地混,一時還弄不清狀況。
崔蘭因泫然淚,一手指著地上的袁四郎一手捂著傷口的邊沿,還分外留意沒遮住脖子上的痕,大聲響亮地告狀:
“他想殺我!”
這句話是實話。
袁四郎的確想要死,只不過還沒來得及付諸行。
潘侍中看了眼站在郎邊的蕭臨。
長公子的馬跑得快,一出巷子就跑到了前頭,興許正好撞見袁四郎行兇的那一幕?
“崔二娘子如何在這?”
因為潘七娘不見,懷疑是被袁四郎帶走,他們才格外留意,恰好門房說有個小孩扔了個荷包過來,看料子十分致,里面還有一站紙條。
荷包拿給七娘的邊婢看,證實了確實是潘七娘今日帶在上的,他們方照著紙條所說找了過來。
從潘府跑到這里就要花不時間,崔蘭因這個郎沒道理能夠趕在他們前面。
不但是,還有蕭臨。
潘侍中又問:
“長公子又為何會出現在此?”
崔蘭因眼睛眨了眨,馬上就有話講:“最近流言傳得兇,夫君又不許我出門,唯恐我聽見那些話心不好,恰逢有人推薦說這里風不錯……”
聽到這里,在場人眼里幾乎都是一副“聽你瞎編”的樣子。
崔蘭因邊說邊又把話圓上,“……推薦的人正是袁四郎,他還說要是我來,就把潘家的幕告訴我。”
潘侍中面一僵,隨后“哈哈”笑了兩聲,“崔二娘子對我們潘家的事也興趣?”
他空瞄了眼地上的袁四郎,發現對方居然還沒有死,兩只手死死在腔的傷口上,手指都被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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