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媽抬頭看到溫涼還在解繩子,眼底一瞬間充滿了怒火,惡狠狠地盯著,“你個不要臉的賤人,還想跑?看我不打死你!”
抄起門口的笤帚,使勁地朝著溫涼掄過來。
董媽常年下地干活,力氣比有些男人都大,這一子下來可不得了,溫涼也不敢,只能想辦法躲開。
可腳上繩子還沒解開,躲也躲不到哪里去,上挨了好幾子,那力道,有種皮開綻的覺。
這時,董父從外面跑進來,看到地方的董方,大聲道,“你這婆娘在干什麼?還不快去衛生室喊醫生?”
村子里沒有衛生室,倒是在隔壁村有個個人衛生室,但也是連了系統可以醫保報銷的,只看個冒發燒之類的小病,離這里有段距離。
董媽反應過來,扔下子,“咋辦?可不能讓醫生看到。”
那醫生以前也是大學畢業,回來之后開了診所,怕溫涼向那醫生求救。
董父眼珠子一轉,“先把關到后邊羊圈里,堵住。”
董方不愿意出門打工,整天在家里呆著,董父董媽一合計,就弄了兩只羊讓他放,沒想到董方不樂意。
“行!”
兩人一起上前,輕而易舉按住溫涼,把手腳重新綁上,用布頭塞住,扛到羊圈里。
董家的羊圈在屋后頭,再往后是一片林子,然后是麥地,等閑不會有人路過。
羊圈里拴著兩只山羊。
一靠近羊圈,溫涼便聞到一濃重的腥臭味,靠的近了一看,地上全是羊屎蛋蛋。
董父就把溫涼扔到羊圈一角,分別拿兩麻繩拴住,一栓腳腕,一栓脖子。
確定溫涼掙不開,董父趕回了院子,照看董方。
隔壁村醫生是早些年醫科大學畢業的,開這衛生室開了是十年了,他的妻子是護士專業畢業,跟他一起經營衛生室。
董媽到的時候,衛生室里有幾個病人正在輸。
一聽董媽說他兒子磕到了頭,在家躺著,那醫生便讓妻子照看一下衛生室,自己跟著董媽過去一趟。
到了董家,醫生一看董方的傷在后腦勺,就覺得不妙,他一只手開董方的眼睛,拿手電照了照瞳孔,問,“他昏迷多久了?”
“呃……不到一個小時吧……”董媽支支吾吾,“我們也不知道啥時候,他早飯晚回屋里了,然后等過一個小時我有事來他,就發現他這樣了。”
醫生看了他們一眼,繼續給董方檢查,不小心看到董方手指上有個牙印,很深,那角度,看著不像是自己咬的。
醫生不經意一瞥,看到床角落的麻繩。
“我懷疑他是傷到了腦子里面,我這里治不好,你們還是上城里大醫院吧。”醫生說,“最好現在就去,頭上的傷不能耽擱。”
“啊,這樣啊……”董父董媽對視一眼,有些猶豫,“有那麼嚴重嗎?”
上大醫院?那得花多錢?
他們剛花出去好幾萬,可沒多積蓄了。
“他都昏迷一個小時了還不嚴重?”
董媽訕訕一笑。
醫生說,“要不我給你們120吧,他們直接會到你們家里……”
“我們商量一下。”
董父董媽背過嘀咕一陣子,最終還是決定聽醫生的,120來。
醫生幫忙撥打了120,就跟董父董媽說,“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在家里等急救車吧。”
等醫生一走,董媽眼底迸發出濃烈的憎恨,憤怒地罵道,“小賤人,我非得去了的皮!”
抄起笤帚就去了后面羊圈。
那醫生沒走遠,就在院墻外,見董媽出來,他躲了一下,跟了上去,就見董媽進了羊圈打人!
那里面藏著一個人!
醫生倒吸一口涼氣,趕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忽然就聽到了警笛聲,越來越近。
他趕忙往前跑,就看到兩輛警車停在大街上,后面還跟著幾輛私家車。
村長得到了消息,早就來這里等著,聽警察問話。
周圍站了些吃瓜村民。
不知警察說了什麼,村長忙擺手,“不可能,我們村里怎麼會有這種事?”
醫生走近了些,好像聽到了什麼拐賣人口等字眼,一激,沖上去說,“我知道!”
村長:“……”
警察還沒說什麼,后面私家車下來的西裝男人立刻問,“你知道什麼?”
“郭醫生,你不要……”
村長話還沒說完,到傅錚的眼神,下意識就噤了聲。
陸曜帶人瞬間把村長圍住。
傅錚說,“你盡管說,不會有事的。”
郭醫生便把自己方才的發現說了一遍。
一聽董家把人關在羊圈里,傅錚的心像是被什麼猛捶了一下,大手握,骨節咯吱響,渾散發了冰冷的氣息,瞳眸驟,目眥裂,眼神看起來要吃人似的。
警察隊長趕說,“帶路。”
郭醫生便領著他們去了董家,直接朝著后面的羊圈走去。
許多吃瓜村民也跟了過去。
離得近了,還能聽到董媽尖銳的罵聲和“咚、咚”子敲打什麼的聲音,“臭婊子,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讓你跑,讓你害我兒子!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活剝了你!”
溫涼蜷著,里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董媽還要繼續,忽然手腕被人一把攥住。
愣了一下,回過頭,看到自己后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男人,一整潔的西裝,跟骯臟的羊圈格格不。
“你……”
董媽剛一開口,就被傅錚一腳踹到腹部,飛出幾米遠,笤帚也手而出。
傅錚低頭,看到溫涼整個人蜷在角落,抖著,服上滿是臟污,手腳脖子皆綁著壯的麻繩,都快趕上的手腕細了。
那一瞬間,他失語了,眼眶突然就紅了一圈,發瘋似的解開溫涼上的繩子,將抱起,抱在懷里。
他察覺到,他的那一刻,渾抖的更加厲害。
“別怕,阿涼,是我,我來晚了。”傅錚聲音嘶啞,下嚨的酸。
聽到悉的聲音,溫涼渾一僵。
不敢相信似的,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從凌的發中覷著來人。
見真是那張期盼了許久的容,溫涼的眼淚剎那間從眼眶中溢出,崩潰地捶打傅錚的肩膀,泣道,“你怎麼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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