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的氣氛驟然凝固，仿佛連空氣都停止了流。董事們頭接耳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投向凱撒的目中充滿了質疑與失。

老威爾遜面遲疑，似乎在思考董事的建議。

晏淮起道，“關于我去Z國一事，稍后我會做出合理的解釋，請大家稍安勿躁。剛才我忽然想起，機文件不止存在我保柜和我辦公室電腦里，我的筆電中也有一份，并且，這段時間比較忙碌，晚上我會把筆電帶回家里加班。”

“你的意思是，你們家里有人泄？董事長，您覺得呢？”一董事嘲諷一笑。

“董事長那里的機文件更多吧？如果你們家里有人泄，那董事長那里的文件豈不是要被泄了？”有人質疑道。

“我看還是趕給警方理吧，別耽擱大家時間了。”

“……”

老威爾遜的手掌重重拍在實木會議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會議室的議論聲靜了靜。

“凱撒，你可有懷疑的對象？”他問。

“能進我書房的傭人都有嫌疑，我在書房裝了監控，只要查一下監控就可以了。”

“傭人就算到了你的電腦，他們怎麼知道你的碼？”有人嗤笑一聲。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如果凱撒說的是真的，布魯斯，你該不會認為，一個傭人會莫名其妙去盜取機文件吧？”喬治橫過去一眼。

那傭人背后肯定有人指使，幕后之人也定然會告訴他碼，無論他本就是釘子，還是被人收買。

至于幕后之人是誰，怎麼知道的碼，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喬治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這件事中，有第三方存在。

布魯斯的董事不說話了。

艾伯特眼底劃過一焦躁，手掌撐在桌面上，道，“據我所知，你和大哥的書房都有保鏢把守，傭人本無法隨意進出，這個借口還是太拙劣了，凱撒，你還是不要拖延時間了……”

晏淮的聲音不疾不徐，“如果查不出結果，我愿意立即辭去所有職務，并配合警方調查。”

這個承諾讓會議室安靜了一瞬。

“那就調監控吧。”安德烈說。

艾伯特還想再說什麼，卻見其他董事都不再反對，只好忍下來。

他默默和諾亞對視一眼，心里漸漸平復下來。

沒事，他們還有第二重保險。

老威爾遜深深看了兒子一眼，轉頭對艾倫吩咐：“去把凱撒的筆記本取來。”

“是。”

艾倫很快把晏淮的筆記本電腦拿來，給晏淮。

晏淮打開電腦，在上面作幾下，屏幕上出現了書房監控視頻的頁面。

隨后為了避嫌，他把電腦給艾倫作。

周圍離得近董事紛紛探著腦袋查看。

喬治直接走到晏淮后，有幾個好奇心強的董事正想離開座位，就見會議室投影幕布上出現了監控畫面。

眾人齊齊看著幕布。

“郵件發送時間是二十八號晚八點，我現在把時間調到二十八號晚上七點五十。”艾倫一邊作一邊說道。

畫面以二倍速開始播放。

書房里空無一人，只有臺燈投下溫暖的暈。

董事們屏息凝視，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八點整，畫面依然靜止如初。

“哈！”

艾伯特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凱撒，這就是你提供的所謂的‘證據’？十分鐘的空鏡頭？”

他聲音陡然提高：“你是在把我們當傻子耍嗎？！”

幾位董事的臉上也浮現出怒容。

暴躁董事已經拍桌而起：“夠了！這種鬧劇該結束了！”

晏淮沒有理會，依舊看著屏幕。

“等等，先暫停。”

晏淮忽然道，他指著畫面某，“我記得那天傍晚我離開的時候，把這里的開關關上了。”

現在，監控視頻顯示，那個線板亮著小紅燈。

眾人看向幕布，覺得事有轉機，又安靜下來。

暴躁董事坐下來，決定再忍一下。

“郵件定時發送。”喬治說道，“按照你的說法，確實有人來過你的書房，提前設定了時間。”

老威爾遜道，“去請安保部門的技員來，讓他們作。”

不知道確切時間，一點一點觀看視頻太浪費時間。

安保部門的技員可以對監控視頻進行定位。

很快，技總監就來到會議室，只見他噼里啪啦對晏淮的電腦作一番，進行了視頻定位。

幕布上的監控畫面立刻分九個格子，每個格子中的靜止畫面都顯示書房有人，有的坐在電腦前，有的在打掃衛生。

有幾個格子中的人影一看就是凱撒本人，先排除。

剩下幾個是傭人打扮。

不等晏淮說話，老威爾遜就開口了，他指著其中一個格子窗口道，“那是艾爾莎？不是伊麗婭那邊的嗎？怎麼會出現在你書房？”

晏淮道，“的確沒有進我書房的權限。”

聞言，技總監點開那個格子，把時間往前拖了十分鐘。

監控視頻開始播放。

會議室里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息盯著投影屏幕上的畫面。

時間是二十八號中午十二點二十七分。

畫面中，艾爾莎躡手躡腳地推開書房門，飛快地進來，鬼鬼祟祟地朝外東張西后，馬上合上房門。

先是打開了墻角的線板開關，然后輕手輕腳地來到凱撒的筆記本電腦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的小紙條，對照著輸碼。

解鎖電腦后，艾爾莎手握鼠標，點來點去，似乎在電腦中尋找著什麼。

等找到東西后，又開始打字，像是在寫郵件。

作完畢后，艾爾莎小心地將電腦關閉，鼠標位置恢復原樣。

投影畫面定格在艾爾莎倉皇逃出書房的瞬間，忘記關閉的線板上的小紅燈像滴的眼珠般刺目。

“我就知道凱撒是被冤枉的！”安德烈道。

暴躁董事又拍桌而起，“立刻報警抓人，別讓跑了！一定要審問清楚，是誰指使的！”

“艾爾莎不過是個棋子，我們要釣的是背后的大魚。”艾伯特轉向老威爾遜，“董事長，我建議先部審訊。”

“是啊，我們自己都審那麼久了，還是部解決吧，等審不出來再轉給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