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只要我跟你有關系，不管我能力有多強，人家看到的依然是我背后的陸家，是你陸三。”

這一點真是讓哭笑不得。

陸君堯專注開車，沒回應。

但腦海里想著自己老婆被兩個男人亦步亦趨地跟著擾，心里多不爽。

顧傾城見他沉默，也察覺到什麼，扭頭問道：“你怎麼了？又因為別人糾纏我不高興了？”

覺得有點冤。

因為今天這糾纏，說到底是因為他，或者說因為陸家。

也是被連累的。

“沒有。”陸君堯理智尚存，也知道這事怪不到顧傾城頭上，所以自己消化了不良緒。

“以后這種應酬，還是不要來了。男人一喝酒就變了副模樣，是人是鬼自己都不清楚。”

陸君堯說的是實話。

但顧傾城思緒一飛，想到了某人上次醉酒后，又是撒，又是話癆，又是服的——的確跟平時判若兩人。

“確實，我深有會。”笑著，意有所指。

陸君堯看一眼，顯然知道在說什麼，側臉一沉更加郁悶，“我那都算好的，起碼沒變禽。”

“我知道呀，陸醫生雖然格冰冷，但骨子里還是有教養，也很紳士風度的，即便醉酒也會有底線。”

顧傾城轉過頭來，側靠著副駕座椅，一臉含笑地盯著他夸贊。

懂，這人心里有點緒，但又覺得不夠分量發泄出來，所以自己生悶氣。

想著他近來心陸家的一堆事，人都憔悴了，也心疼，只好順著話哄：“以后我不去這些應酬了，省得你擔心。”

一個人，就是不斷退讓，不斷摧毀自己的原則。

雖然這就是正常的社應酬，但既然讓自己在乎的人不高興了，那可以取消。

陸君堯又回頭看，神著意外。

他吞咽了下，渾厚凸出的結上下翻滾。

顧傾城從側面看去尤其明顯，也尤其的……。

古言，紅禍水。

其實這紅換做男人，也是一樣的功效。

過去可從沒想過，自己會為了個男人一再妥協退讓，只因為不舍得讓他生氣。

車廂里安靜了好一會兒，顧傾城以為他還不高興，只好主尋找話題：“媽今天況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出院？”

陸君堯道：“老樣子，下床走幾步就得厲害，只能臥床靜養。出院是不可能了，為安全起見，就在醫院住著吧。”

反正也算是自家地盤。

顧傾城驚訝，“一直住在醫院里嗎？”

“嗯，”他點點頭回應了句，以為傾城是覺得麻煩，于是強調，“你不用天天過去看，偶爾有空去面就行了。”

陸家人多，幾乎每天都有去探的，老太太不孤單。

顧傾城道：“我不是在意這個，只是覺得醫院再好也不如家里好。”

前陣子在醫院住了一個月，真是悶壞了，經常沒來由的心煩躁、抑郁。

而出院回去后，這種緒就消失了。

“確實……”陸君堯回復了這兩個字，薄抿又陷沉默。

他是醫生，只有他清楚，老母親怕是沒有機會再回家清福了。

如今在醫院住著，也只是盡量延長生命而已。

兩人回到家，才九點半。

天氣越來越冷，雖然房子里有地暖，但外面呼嘯的寒風還是讓人很想鉆進被窩。

于是顧傾城把商務筆電搬到臥室，靠在床上敲打著鍵盤。

陸君堯洗完澡出來，看到又醉心于工作，臉莫名有些不悅。

“不早了，睡吧。”他掀開被子上床，低聲提醒。

“好，很快，十分鐘。”顧傾城回應了句，加快作。

十分鐘后，果然收起電腦放回桌面上，而后轉過主投到他懷里。

陸君堯看仰頭對自己甜甜地笑，心里那點不悅很快消散。

兩人四目相對，陸君堯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一手勾起的下，俊臉俯低。

，廝磨碾，翻轉吮吸。

可顧傾城還是不讓他法式熱吻。

就在陸君堯暗暗進攻發誓今晚非得吻到投降時，擱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鈴鈴作響。

“電話……”顧傾城推他。

他不理。

繼續吻著。

“陸君堯，電話，萬一是醫院打來的……”顧傾城惦記著住院的老太太。

陸君堯作一頓，考慮到老母親的病，終究不敢大意。

然而拿過手機一看，不是醫院的來電，是陸浩明。

他以為跟酒店里那兩個要談合作的男人有關，接起來電就著不滿，“大晚上的，你什麼事不能等——”

“小叔，陳云墨走了……”陸浩明一開口，讓陸君堯整個大腦懵住。

好一會兒，他才低啞出聲：“怎麼回事？不是好端端的養著嗎？”

“是陳總晚上去了醫院，據說是跟醫生詳談過后，放棄治療的。”陸浩明解釋。

“陸丞琳呢？不在？”陸君堯覺得不可思議！

“那會兒正好不在，現在應該在趕去醫院的路上。”

“好，知道了。”

顧傾城就靠在陸君堯懷里，房間里安靜，所以手機里的聲音全都聽到了。

陳云墨走了……

雖然已不這個人，可當聽到這消息還是覺得晴天霹靂。

而且陳云墨去世，對陸丞琳會是毀滅打擊，消息若是傳到老太太那里，后果也不堪設想。

趕坐起，沒等陸君堯開口便說：“我們要趕去醫院，看看這事怎麼理能影響最小。”

“嗯。”陸君堯應了句，臉沉得沒有一溫度。

他雖極其厭煩這個大外甥，可到底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

在沒有顧傾城之前，他們舅甥倆的關系還算親近。

如今他家庭滿，而外甥英年早逝，這一對比，難免讓人心沉痛。

重新回到地下車庫，顧傾城主道：“我開車吧。”

陸君堯沒有拒絕，坐到副駕上去。

車子剛啟，他手機又響，這次是陸戰廷打來的。

“喂，大哥……”

“云墨走了，醫院這邊一團——”

陸戰廷話音沉重，還沒說完就被陸君堯打斷：“我知道，正在去醫院的路上，很快就到。”

他的公寓離醫院很近，這個時間不堵車，幾分鐘的車程而已。

顧傾城猛踩油門，五分鐘的時間，便已抵達醫院。

下車，跟著陸君堯一路小跑，徑直趕往陳云墨的病房。

說起來，陳云墨為植人這麼久，從沒有來探過。

如今回想，竟覺得有些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