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忍不住轉頭看他一眼，看似溫和的一張臉上，只有角是有笑容的痕跡，那雙漆眸里暗沉的仿佛殺氣四溢。

中邪了？

賀斯嶼狀似隨意的問：“沒請他吃個飯讓他幫忙開后門？”

桑寧搖頭：“沒有。”

賀斯嶼冷哼一聲：“為什麼？”

“我哪兒敢求人做這種徇私的事？既然是公開競標，當然要公平公正。”桑寧語氣認真。

這又不是的項目，費這力氣做什麼？

不過是臨時跟來學習的而已，真拿下了這項目功勞也算不到頭上。

人這種東西，用一次一次，不是不能用，而是得用在刀尖兒上。

賀斯嶼轉頭睨一眼：“你還怪有原則的。”

桑寧微笑：“那是應該的。”

賀斯嶼輕哼一聲，懶得管是不是又敷衍他了。

如果對裴松寒上心，上了怎麼也該一起吃頓飯才對，連飯都沒吃，說明的確也沒怎麼放心上。

也是，裴松寒都快結婚了，想想也沒什麼可能。

賀斯嶼心愉悅了幾分，語氣也輕快了許多：“想吃什麼？”

“我都行。”

桑寧確實也了，中午就簡單吃了頓飯，然后一直到現在都沒吃晚飯。

“嗯。”他角微揚，加快了速度。

十分鐘后，他們到達一家西餐廳。

服務員幫他們拉開門：“賀先生您好，這邊請，您預定的位置在這邊。”

桑寧跟在賀斯嶼的后走進這家西餐廳，天花板上繁星一般的水晶燈，店裝飾奢侈又典雅，左手邊的一個玻璃小臺上，一個鋼琴師正在演奏舒緩優雅的曲子。

桑寧之前只和紀妍一起去過西餐廳，環境倒是大差不差的奢華，都是高級西餐廳。

但……

桑寧落座之后，看到桌上擺著一座燭臺，上面豎著三支高高的蠟燭，火苗跳躍著。

“為什麼要點蠟燭？”桑寧疑，“不是有燈嗎？”

自從來這個時代后，就再也沒見過這種古老的品了，覺得燈泡簡直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

從前房里點幾十支蠟燭都沒電燈泡照的亮。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西餐廳都這樣。”

“桌布上為什麼還有花瓣？這也是西餐廳的禮儀嗎？”好奇的捻起一片花瓣問。

賀斯嶼：……

他深吸一口氣：“算是吧。”

一個服務員抱著一捧花束走過來，笑盈盈的送到桑寧的面前：“南小姐您好，這是您的玫瑰花。”

桑寧有些意外的接過來，驚喜的看向賀斯嶼：“這家店還送花？我之前去的那家就不送。”

賀斯嶼：……

服務員笑盈盈的道：“不是我們餐廳送的，是賀先生安排的。”

桑寧眨了眨眼，看向賀斯嶼。

他送花？

賀斯嶼著水杯的手指了，語氣生的著一張：“你哪兒那麼多問題？”

賀云桉那個沒用的東西，出的些什麼鬼主意！

他現在已經開始后悔聽那個小崽子的屁話了！

早知道前天就該直接把他打包扔回澳洲！

服務員離開，桑寧抱著花束，低頭看一眼，又抬頭看他，彎：“謝謝你。”

過跳躍的燭，的笑明的晃眼。

他心跳跳一拍，薄抿。

那小鬼好像也不是完全沒用，再留他兩天。

他拿出一個雕花紫檀木的小盒子，放在桌上，推給。

“這是什麼？”問。

“讓給你的。”他語氣隨意。

桑寧打開這小盒子，看到里面安靜的躺著一串碧璽十八籽手串。

微微怔忪一下，見過這手串，在兩個月前，游拍賣會上。

當時覺得這手串格外好看，就看了許久，后來被價格勸退，那點零花錢估計得攢一年才買得起。

但喜歡的東西多，這一兩樣也不覺得憾，早忘了。

可，記得他那天沒買這手串的。

桑寧有些意外的看向賀斯嶼：“這不是上次游拍賣會上的展品？”

賀斯嶼語氣隨意：“應該是吧，我忘了。”

“這有點太貴重了。”

他語氣散漫：“拿著吧，說上次送你的那端硯太廉價，顯得我們賀家摳摳搜搜的，讓我換個值錢的給你。”

“……”

不信這種鬼話是賀能說出來的。

指尖輕這串十八籽，圓潤，微涼，再看一眼，原來還是很喜歡。

抬眸看向賀斯嶼，他移開視線，拿水杯喝水。

眨了眨眼，忽然察覺到，他今天似乎很不一樣。

很快，餐食開始陸陸續續的端上來。

桑寧了，拿勺子舀油蘑菇湯喝，味道還不錯。

“你怎麼這個點才下班？”賀斯嶼問。

桑寧咽下里的油湯，放下勺子：“我才進公司要學習的地方很多。”

“還怪勤的。”他輕哼。

彎，這種夸獎也聽。

“那你以后每天都這個點下班？”

“差不多吧。”

需要時間復盤吸收今天學到的容，得盡快適應掌控工制造的項目的細節，才能搶奪話事權。

“怎麼了嗎？”問。

他拿勺子攪著面前的黑松茸湯：“沒什麼，隨口問問。”

桑寧眨了眨眼，也沒再問。

服務員再次來上菜，端來了兩份牛排。

桑寧拿起刀叉開始切牛排吃，一開始覺得不適應，吃習慣了還覺得怪好吃的。

賀斯嶼看著吃的香甜的樣子，睨著：“了？”

“嗯。”點點頭。

不是很能挨的人。

“那你以后每天都到這個點？”

“我打算以后帶點面包。”

賀斯嶼眉心微蹙：“那東西能吃？”

“還行。”

也不吃面包，覺得太干了，但事急從權，也沒那麼多講究。

他語氣略顯生的開口：“那我讓趙媽做晚飯給你送去，你不是吃做的菜？”

桑寧著叉子的手微微一頓，抬眸看他。

他頭滾了滾，平視著的眼睛：“你看我做什麼？”

桑寧指腹在叉子上稍稍挲一下，隨后將叉子放回盤里。

微微彎，一雙琉璃瞳澄澈的好似能映照出他躁的心。

“賀斯嶼，你是在跟我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