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的溫存,並沒有改變什麼。
清晨第一縷寢殿之中的時候,整理好裳去早朝,夜初還是夜初,沈默……還是沈默。
兩個人之間的隔閡明明已經撕扯開了,卻像是豎了一堵牆,為了打不破的壁壘。
君傾城有著不能說的緣由,夜初不會讓自己去理解他的。
一如他沒看到,沒法會到,當初自己失去他的時候,究竟有多絕。
花了多大力氣,才將自己從死亡邊緣拽回來,是怎麼自己,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報!陛下,急軍!」
殿門闖一個士兵,手中捧著八百里急報,夜初接過一看,當場大怒,拍桌怒起,「可惡!九州小國,竟敢聯合侵犯淵國邊關!」
登基以來忙著安,卻忘了邊關城池和國外虎視眈眈的問題。
這些力量積蓄已久,趁召回沈默的空隙,侵犯淵國邊城,短短數日,已經攻下三座城池!
他們的切點,就是當初去巡視的梁州。
梁州的況最清楚,那裡的百姓民不聊生,如今終於放棄了淵國,為敵人打開了城門,投靠外敵了。
顧若煙接過夜初手中的急報一看,眉頭擰了一個川字,「敵軍勢如破竹,打著推倒陛下的旗號,其中必然有當初姬玖雅的餘黨未滅!」
小花張道:「陛下,眼下要的是派人出征,不如請沈將軍……」
剛想說,反正沈默一直在夜初跟前礙事兒,不如把他派出去打仗去算了。
反正沈默驍勇善戰,收拾一下九州裡面這些小國家的軍隊,也不在話下。
「不行!沈將軍於朝中之重任尚未穩妥,出征一事再行商議,退朝!」
為了堵眾人的,夜初索揮手退朝,不給他們任何進言的機會。
剛走,顧若煙一怒之下就摔了奏章,「胡鬧!簡直胡鬧!」
眼下邊關禍之際,竟然要將沈默留在朝中,沈默如此大將,出征必定旗開得勝。
在想什麼!
如今這叛會聚集的如此迅速,還不是因為登基之後殘忍暴戾,對姬玖雅餘黨的殲滅毫不留,剩下的人拚命逃竄,才會做出背叛國家的事,他們要針對的便是夜初!
怎麼能走這麼荒唐的一步棋呢!
「花將軍,沈將軍和陛下,究竟怎麼回事!?」
顧若煙抓著小花問道。
小花眉心低微,略帶愁容,「不知道啊,總覺沈將軍這次回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還是之前沒有近距離接過沈默,一旦近距離接之後,就看清了這人的本來面目?
其實就是個跟君傾城一樣的變態?
說好的沈默冷漠無呢?
說好的冰塊不多事呢?
怎麼覺,夜初跟沈默糾纏的越來越深了。
今日夜初竟然直接拒絕了讓沈默出征一事,這……委實有些令人懷疑。
沈默今日不上朝,是因為上的傷不便讓人看到,他的淵國的圖騰,總不能讓人看到傷痕纍纍的。
可哪怕他不上朝,邊關戰火的消息,依舊會傳他耳中。
他正探了君傾靖,聽說此事後立刻奔到太極殿找夜初。
凜冽的氣息伴隨著寒風的蕭瑟捲太極殿,沈默低喝一聲,「全都退下!」
宮人們不敢有毫懈怠,全都退了出去並且走的遠遠的。
夜初跟跟君傾城就像兩團燃燒的兩人,撞在一起,迸發出火花。
「你在胡鬧些什麼!邊關戰火蔓延,不立刻派我出征居然還瞞著我!」
君傾城凝著同樣衝到面前的夜初,眼神中有難以理解的複雜。
夜初開口,冷冷的嘲諷道:「你出征?你以為你真是沈默嗎?若朕面前的當真是沈默,朕現在便為他祝酒送行,可你是嗎?」
「那又如何?沈默死了,我現在就是沈默!」
「能代替沈默的臉,你能代替他的一本領嗎?沈默十二歲出征邊關,驍勇善戰,一生大小百餘戰,區區邊關侵擾,此次若是他出征,不過三月便能收復失地,將敵人趕出淵國,可你呢?你君傾城何時指揮過幾十萬人作戰?硝煙瀰漫的戰場,你能做到沈默那樣的勇猛無畏嗎?」
君傾城幾乎是吼出聲的,「我能!我為何不能?」
「你能?」夜初角翹起譏諷的弧度,「帝都之爭,你敗在君傾皓手下,你忘了嗎?徐昭的謀略,親自毀於你手,你不知道嗎?上了戰場,三月後得不到勝利,你的份便會被懷疑,等待著有一日被揭穿,屆時葬送的,除了沈氏一族百年的名聲,還有整個淵國!」
沈默是淵國的神,他死了,君傾城可以用他的臉取而代之,但沈默這個人,是沒有人能取代的。
不知道當初姬姒為什麼糊塗到做這個決定,但現在是皇帝,就不得不考慮到全面,,還有整個淵國的利益。
夜初的嘲諷,像一把尖銳的匕首進君傾城的心臟。
「是,論行軍打仗,我遠不如沈默,可你不派我去,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輸?」君傾城據理力爭,他為的不是自己,還有夜初!
他知道這一戰,有多麼重要。
「早知道自己不能勝任,何必去開玩笑?會敗壞沈默的名聲不說,還要惹來非議,你以為,你現在是沈默,代表的就只是你一個人了嗎?」
自昨晚之後,夜初的言語舉止之間,無一不著對君傾城的嘲諷。
君傾城毫沒有看到夜初眼中,有著對他的欣喜,恨他,不理解他,甚至……完全不聽他解釋。
他閉了閉眼,放緩了語氣,「夜初,你說的沒錯,可若我頂著沈默的份當頭烏,難道就不會敗壞名聲,帶來一切後果嗎?如若我不出征,你又能派誰出征?」
淵國倒是有不出的武將,但這次敵軍的由頭是推翻夜初的統治,除了他這個代表夜初的王夫,沒有任何一位將軍的出征,比他更有說服力了。
夜初無聲的勾,「不勞將軍費心了,朕已命曲妙整裝待發,明日便會為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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