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樂跟秦晏禮還有林左說完話，就立刻去找沈初菡了。

彼時郁輕羽已經睡了過去，沈初菡正在照顧他。

“長樂？你怎麼在這里？”沈初菡有些驚訝。

許長樂急忙問：“你是怎麼認識郁山教授的兒子的？”

沈初菡一臉不解：“誰？”

“他啊，郁輕羽啊。”許長樂指著病床上躺著的年，“你難道不知道他是誰？”

沈初菡被“郁山教授的兒子”幾個字炸得腦袋嗡的一聲，有些不解瞬間解開了。

難怪那天在小羽樓下見到郁山教授，他那麼生氣，說居心叵測……難怪那天給小羽家長打電話的時候，覺得那聲音有點悉……

沈初菡誠實道：“我真不知道。”

許長樂：“……”運氣還真好。

沈初菡又想到了郁輕羽那空的家，還有他沉默孤僻的格，不蹙眉嘀咕道：“郁山教授是怎麼養孩子的啊？”

“這誰知道。”這個問題去年第一次見郁輕羽的時候就想問了。

所幸郁輕羽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的傷也不輕，肋骨斷了兩，顱骨骨折，許長樂聽說是沈棟打的，頓時宰了那個小兔崽子的心都有了。

沈初菡亦然，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平時不服管教，但是從沒想過他會對同學下手這麼重，想把人往死里打嗎？

接下來的兩天，郁山都沒來醫院。

這人就和死了一樣，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沈初菡多打了幾個還被拉黑了。

郁輕羽住在了醫院里，沈初菡每天下課都來陪他，平時就由許長樂代勞。

郁輕羽在沈初菡跟前有進步了，偶爾還能和蹦兩個字。在許長樂跟前，就又和個小啞似的了。

許長樂坐在床邊，看著這個安安靜靜的年，忽然問：“以后想不挨打嗎？”

郁輕羽抬眼看向。

許長樂朝他笑了笑：“我小時候啊，也經常欺負，打我的人也很多。但是后來就沒人敢欺負我了，包括比我年齡大的，也不敢我了，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嗎？”

郁輕羽輕輕搖了搖頭，幅度很小很小。

“因為我比他們還兇。誰用拳頭打我，我就用磚頭砸誰。誰用鋼管打我，我就用刀子砍誰，他們打不過我，就不敢來找我的麻煩了。”

郁輕羽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瞪大，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以暴制暴是非常有效的手段。”許長樂說，“以后誰再打你，你就打回去，就沒有人再敢欺負你了。”

郁輕羽臉上閃過一抹迷茫，他似乎從沒想過自己可以這樣做。

老半晌，他忽然輕輕開口：“打架……不好。”

“只要能保護自己，就是好的。”許長樂道，“其實很多事無所謂對錯，關鍵看你目的是什麼。”

見他又不說話了，許長樂忽然眨眨眼，湊近他，低聲問：“你覺得沈老師好不好？”

郁輕羽立刻點頭。

他頭部有傷，點頭的幅度有些大了，撕扯得他有些疼，臉又白了一些。

“那你希沈老師一直為你擔心嗎？你看，你住了院，一下課就得跑來這里，還為你掉眼淚呢。”

郁輕羽抿了角，忽然想到了他被打的時候，在朦朧間看見沈老師好像也被打了耳。

他不給沈老師添了麻煩，還連累了沈老師。

“那我……怎麼辦？”郁輕羽又問。

許長樂笑得一臉燦爛，聲音卻低，顯得有些賊兮兮：“等你好起來，我教你打架，好不好？等你變強之后，你可以保護你自己，還可以保護沈老師哦~”

重活一次，許長樂已經發現了，手可以直接解決90%的麻煩。

能手就不用瞎。

郁輕羽被的話打了，輕輕點頭：“好。”

可是他轉而又想到了什麼，苦惱道：“但是我爸爸不會同意的。”

“沒事。”許長樂豪爽地一擺手，“我可以打……說服他。”

“真的嗎？”

“當然了！”許長樂一拍脯，“我可是世界上最快的人。”

郁輕羽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是覺得好厲害。

這位姐姐真的給人一種很厲害很厲害的覺，雖然看起來和沈老師一樣無害。

第二天下了雨，傍晚雨停，天邊晚霞明，掛起了一道長虹。

沈初菡搞來一個椅，推著郁輕羽去外邊看晚霞。

并沒有注意到，不遠，梁暖和周莉這對母正在說話。

梁暖晃著周莉的胳膊，央求：“哎呀，媽，就當為了我，您就委屈委屈，和沈初菡說點好話吧！我給送畫廊都不要，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莉看著沈初菡的背影，不不愿地說：“好啦好啦，知道了。”

梁暖喜笑開：“媽，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周莉點了點的頭，整理了一下子，款步朝著沈初菡走了過去。

梁暖在樹后悄悄觀，并不能聽到們在說什麼，只看見沈初菡彎腰和椅上的人說了兩句話，就跟著周莉去一邊了。

梁暖狐疑，椅上的那個人是誰？可是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一個纏著繃帶的腦瓜頂。

難道沈初菡有新歡了？這些日子都不來醫院看哥一眼，是移別了？

梁暖想了想，悄悄湊過去看了看，發現是個孩子，這才松了口氣。

想必是沈初菡的學生。

梁暖覺得這兒沒意思，但是又不想回病房。沈初菡那對窮酸爹娘正在看他哥呢，才不想過去和他們打照面。

卻不料一個影從邊掠過，直接把沈初菡學生的椅踹翻了！

梁暖定睛一看，這不是沈棟嗎？他不是在病房沙發上打游戲呢嗎？

“媽的，老子就知道是你！”沈棟對著摔倒在地的郁輕羽就是一腳，“怎麼老子不管去哪兒都能到你這個晦氣玩意兒！”

梁暖撇了撇，并不打算出手管這事無關要的事。

扭頭剛走了兩步，忽然聽見一個悉的聲音：“我日你先人的小雜種，你敢打老子的崽？”

梁暖不可置信地回，真沒聽錯！那個揪著沈棟耳朵的，可不就是做夢都在盼著的郁山教授嗎？

郁山教授說什麼？那是他的孩子？

反應過來，梁暖像是一艘火箭就沖了過去，將已經不省人事的郁輕羽扶起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喂，你怎麼樣？”

當然得不到回應，梁暖朝著沈棟上就是一腳，罵道：“你怎麼隨便和人手？你爸媽沒教過你嗎？”

又是嚷嚷著醫生護士，又是讓旁邊的人幫忙，忙活了半天，才和剛看見旁邊的男人似的，驚訝道：“郁教授？您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