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樂垂頭,輕輕挲自己左手腕上的疤痕。
當時傷口割得太深,這個疤痕消不掉了。
許長樂也不會刻意地戴首飾去遮掩,那場自殺對來說并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過往,而是一個紀念、一個象征。
紀念著以前那個許長樂,象征著的到來。
“我高興。”許長樂說。
將梁家這些人一一收拾干凈,也是對以前那個許長樂的一場代。
不能白白占據的,總要做些什麼才能問心無愧。
替復一場仇也好,替保護好的姐姐、家人們也好,都是對這的激。
梁勝被帶走了,大廳吵吵嚷嚷,許長樂不再待下去,離開了大廳。
今日多云,稀薄,秋日的風吹在上,略微有些冷。
許長樂看著天上綿厚重的淡灰云層,忽然問:“秦先生帶煙了嗎?”
秦晏禮拿出一個薄薄的檀木煙盒,打開,里邊整整齊齊地碼了五支雪茄。
“可以嗎?”他問。
許長樂出一支,沒有雪茄剪,直接用咬掉了茄頭,低頭點燃。
煙霧升騰,籠罩了的眉眼。
“羅歐與朱麗葉,窖藏有十年了吧。”說。
秦晏禮側眸看著,有掩飾不住的意外:“許小姐竟然還是個玩煙的行家?”
現在,煙的生不,但是大多都細煙珠煙,會雪茄的生實在太見。
尤其這種作流暢利落,一口就能出品牌、年份的,更是罕見。
但是看的年齡,干干凈凈的氣質,秦晏禮又實在無法用“老煙槍”三個字評論。
“我喜歡雪茄。”許長樂說,“不用過肺,起來還香。”
自己煙得真的不多,大多是在地下賭場打工那段時間了解到的。
煙、酒、茶,都是富人們消遣時必不可的件,是個新人荷,牌技還在練,為了賺到更多的小費,只能從其它地方下手。
哪位客人什麼煙,哪位客人喝什麼酒,哪位客人的茶要過幾遍,都默默記在了心里。到上去服務的時候總會讓人舒心,小費自然而然就多了起來。
但大多數時候靠記是不行的,得,得嘗,得在客人問起來的時候能回答得頭頭是道。于是學會了煙,學會了品酒,也學會了烹茶。
接到自己不了解的東西總是個刺激又開心的過程,即便在很多人眼中煙酒并不是好東西,但煙喝酒的時候,確實是快樂的。
自己練牌技的時候,喜歡點一只雪茄,丘吉爾尺寸的,一分鐘吸兩口,可以將近兩個小時。一只雪茄結束,當日的額外練習時間就結束了。
的眼神變得深淵縹緲,秦晏禮無法探知又想到了什麼。只是覺得,好像經常出這樣的神,仿佛想到了經年久遠的事。
秦晏禮查過。
然而的生平并非什麼,就是個普普通通有錢人家長大的孩子,被養得不諳世事,所以格外的良善和單純,才會割舍不下原生家庭,才會輕易被人利用。
調查資料中沒有顯示會打架、會煙、會調酒、會賭牌,但秦晏禮覺得也很正常,畢竟調查資料又不能調查出生平的每一分每一秒。
人都是有自己的的。
即便的,好像格外的多。
所以他被吸引了,他覺得好奇,總是不由自主會將注意力放在上,甚至會期待,下一次會展出什麼不為人知的特來。
他像是遇到了一本裝幀的、神的書,誰也不知道下一頁會翻開什麼。
“真的很香。”許長樂看向手里的雪茄,不嘆,“以前沒過這一款,現在還有賣嗎?”
“絕版了。”秦晏禮說,“這位卷茄師已經不做了。”
許長樂眼中閃過一抹憾:“可惜了。”
“我收藏了不。”秦晏禮又說,“可以贈予許小姐。”
許長樂搖了搖頭:“太貴重了。”
頂級的雪茄一支可以幾千上萬,更何況這種已經絕版的,已經不是價格可以衡量。覺得香,那秦晏禮也會喜歡,沒必要奪人所。
“能品上一支,我已經很滿足了。”許長樂說。
知足,長樂。
邊人來人往,站在秦晏禮邊,被雪茄的豆香籠罩著,仿佛已經隔絕出一塊獨立的天地來,一切都跟著靜了下來。
秦晏禮發現了,和呆在一起,總是有種寧靜、舒暢的覺。
“梁家的事差不多已經落幕了。”秦晏禮說,“你還收尾嗎?”
他說的“收尾”,指的是金創集團。
“收。”許長樂說,“許氏科技會兼并金創集團。”
秦晏禮想到了剛才周昊炎看許長樂的眼神:“周昊炎會阻撓。”
“無所謂。”許長樂撣了撣煙灰,“我不怕。”
秦晏禮說不上來許長樂現在著一種什麼覺,因為太復雜了。像是輕松,像是愉悅,像是放下了什麼,像是有種給了誰一個代的如釋重負。
著白皙的側臉,秦晏禮的話題極跳躍:“許小姐最近有吐嗎?”
許長樂一頓,然后失笑:“沒有。”
掀起眼皮看向不遠,慢悠悠又道:“不過以后還會不會吐,就說不準了。”
秦晏禮順著的視線了過去,見一對男相擁走了過來,男人攬著人的肩頭,二人親昵無比。
走近了,許長樂將夾煙的手背到后,主打招呼:“大姐。”
又看向男人:“姐夫。”
聽到的稱呼,秦晏禮看向了面前這個俊朗的男人。
“這位是我的朋友,秦先生。”許長樂為雙方介紹,“這位是我大姐沈晴安,這位是我姐夫,文彬。”
秦晏禮朝二人微微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是來祭拜周莉的。弘樂和金創合作過,盛玲肯定是不能來的,所以他們兩個來了。
進了大廳,文彬還是忍不住回頭,沈晴安問:“怎麼了?”
“那位秦先生在看我。”文彬說。
沈晴安笑了:“看你很正常啊,你不也看人家呢?”
“不是。”文彬搖頭,“我覺……他在審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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