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一個嫂子的,溫書棠聽著別扭,但也沒心思糾結太多,直奔主題:“你能聯系上周嘉讓嗎?”
“讓哥今天沒來公司,電話也打不過去。”不用問也能猜到是為了什麼,左逸明嘆了口氣,盡可能安,“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再怎麼說,讓哥他也經歷過多的,比這更糟糕的事都過來了,不會因為這個就想不開的。”
他那邊真的很忙,沒說幾句就又有敲門聲。
溫書棠不好意思多打擾,輕輕嗯了聲,拜托他有什麼況隨時聯系。
在機場過完安檢,候機區的長椅上。
廣播聲與皮箱軸的碾地聲相互織,輕薄日過落地窗灑下,勾勒出方正的格子影。
溫書棠比先前冷靜不,低下纖瘦的頸,點開微博,又去看那些所謂的料。
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并沒怎麼完全看明白,大概就是在說周嘉讓的私生子份,說他親生父親是曾經陸氏集團的董事長,又說他頂替了婚生子的地位,不僅奪走家里的大部分財產,最后還得對方自殺亡。
溫書棠倏地一怔。
記得周嘉讓說過,他爸爸早就不在了啊。
怎麼突然冒出一個從沒聽過的董事長。
切換到瀏覽,在搜索框中打下陸氏集團四個字。
界面跳轉出陸承修這個名字,向下,有關公司的況,發現他們在八年前就對外宣告破產了。
八年前。
手指作一頓,溫書棠的目也跟著停滯在這。
這個數字實在太敏,正是他們分開的那一年。
點回那條熱帖,長文下面配了幾張照片,畫質很糊,約只能看出是周嘉讓和一個中年男人。
更關鍵的是。
經過一番分辨,溫書棠確認這張照片并不是近期照的,畫面上的周嘉讓應該還于高中階段。
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
毫無征兆的,想起他當年的一系列反常行為,還有那場不告而別。
由于摯書在京北風頭正盛,這條新聞的熱度也在不斷攀升。
網絡輿論總是以驚人的速度發酵著,短短幾個小時,已經有人出了周嘉讓的過往履歷,發展到最后,居然開始質疑摯書今天取得的就是不是足夠合理。
【原來是陸承修的私生子,之前陸氏出的那些丑聞我可都還記著呢,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這樣的爹,他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
【就是啊,我看他大學是在斯坦福讀的,估計也是通過什麼不正當的手段吧。】
【說那麼好聽干什麼,不就是學歷造假麼。】
【我說摯書怎麼一回京北就能站穩腳跟,不到半年就發展得這麼厲害,現在看來……建議嚴查。】
【好惡心啊,私生子是什麼很彩的份嗎?憑什麼他能活得這麼心安理得?】
【還把人家原配死了,該死的明明是他好吧,見不得的東西。】
……
霎時間,各種莫須有的罵聲如洪水般鋪天蓋地地襲來。
眉心深深蹙起,角繃一條直線,溫書棠從來都沒有這麼生氣過,口像被隕石著那般不上氣來。
下意識想要發評反駁,但指腹剛敲上鍵盤,人又當頭一棒的清醒。
不能這樣魯莽。
掌心按在前,深呼吸幾次,著自己平復下來,點開最初那個發帖人的頭像。
是一個新注冊的賬號,個人資料空空如也,并且只發布過這一條態。
溫書棠不知道他是誰,更不明白他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怕他日后刪帖,把主頁完完整整地截了張圖,想著未來如果走法律程序,也許會有什麼用。
兩個小時后,飛機落地京北。
到轉盤取走行李,下拉關掉飛行模式,又給周嘉讓打去電話,這次卻直接變了關機。
問及左逸明,他那邊同樣沒有進展。
人洶涌,雜音也大,溫書棠握著拉桿,不得不拔高音量:“那你知道他現在可能在哪嗎?”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語氣滿是無奈:“在家?或者是在Transline?……這個我也不準。”
“說句實話,讓哥平時生活單一的,除了在公司里忙工作,其余時間基本都在Transline和你家附近打轉。”
至于去那干什麼,不用明說,他相信溫書棠能明白。
還不是抱著僥幸想多看一眼。
或許是剛好上了這次時機,或許是這些話在心里憋了太久,左逸明忍不住多:“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我還是要說,讓哥他真在乎你的。”
“這些年,他確實都在國外,但他也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溫書棠默默聽著,好半天才艱難地嗯了下:“我知道。”
用力眨了眨眼,試圖把那酸熱憋回去,鼻子:“你能把他家地址告訴我嗎?我想過去找找。”
走出航站樓,溫書棠在地圖上搜出定位,顧不上回家放行李,打了輛車直接過去。
太急了,也太害怕了,莫大的不安蓄在心里,只想見到他,快點見到他。
十分鐘過去,車子才行進了三公里,稍向前傾,溫書棠低聲催促:“麻煩能再快一點嗎?”
“已經很快了。”司機從后視鏡里瞥一眼,略帶打趣的口吻,“小姑娘這麼急,是要去找男朋友吧。”
溫書棠沒有否認:“嗯。”
差不多半個小時,好不容易到了左逸明說的那個地方,但小區是實名登記制,掃不出份信息,門衛說什麼都不讓進。
后面還是一個好心的生,見神不太對勁,了解況后,謊稱是自己表妹,這才把人順利帶進去。
匆匆道過謝,溫書棠朝著最里面那棟樓奔去。
凜冽的冬還沒結束,寒風似刀子般扎在上,風聲呼嘯,地面上殘落的枯枝被踩得咯吱作響。
一路跑進樓道,氣息尚未平穩,抬手按下三樓。
顯示屏上的紅數字不斷增加,電梯門緩緩打開,溫書棠敲響右邊那戶,綿嗓音在空的樓梯間里回。
“阿讓。”
“你在家嗎?”
方才跑得太急,腔里灌了冷氣,不舒服地咳了兩下:“如果在家的話,把門打開好不好。”
“我想見你。”
話音剛落,只聽咔噠一聲。
很聽話的,門開了。
溫書棠慢半拍地抬眼。
一夜之間,他眼可見憔悴了不,下頜線條鋒利如刃,領口的鎖骨深深凹陷。
黑黑,皮呈現出一種幾乎病態的白,眼下掛著兩片烏青,就連額角的青筋都更明顯了一點。
雙眼皮出褶皺,四目相對的剎那,他眼眸中劃過一疏離。
溫書棠本能地向后退開半步。
這個場景太悉了。
那次他們約好去圖書館,他無故爽約消失,擔心他出了什麼事,也是這樣不管不顧地跑去找他。
結果卻被他毅然決然地推遠。
此時此刻,仿佛就是歷史重演。
多年前的影籠罩在心頭,呼吸漸漸變得困難,溫書棠抓著門把手,下止不住發,不確定地問:“又要趕我走是嗎?”
“……”
他沒回答,空氣就這樣安靜了半分鐘。
長睫煽的頻率加快,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溫書棠深吸一口氣。
然后重新上前,踮起腳,纖細手臂圈住他脖頸,用盡全部力氣去抱他。
周嘉讓瞳孔驟然放大。
的主,的堅定,仿若一味催化劑,深埋在心底的緒被勾出,如火山噴發般翻滾洶涌。
周嘉讓不再克制,遵循本心將攬進懷里,兩道聲線就這麼重疊在一起——
“可我不會走的。”
“恬恬,你別走。”
第80章 欺瞞 “恬恬,你就不害怕嗎。”……
走廊窗戶沒關嚴,冷風冽冽,上冰得厲害,周嘉讓想先帶進屋。
溫書棠維持著先前的作,有點黏人地不肯松手。
清淺氣息打在頸窩里,像是羽劃過,下頜棱角了,周嘉讓俯下,手臂從彎下繞過,小心翼翼將人托抱起來,朝客廳那個方向走。
到了沙發,還是不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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