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溫書棠到箍在后的手在發抖,偏頭聽見他重急促的哽咽聲。
停頓許,向后撤開一點,借著稀薄月,瞧他眼眶泛紅,眼角暈開一抹跡。
垂下細長的頸,溫書棠抬手,溫暖干燥的掌在他頰邊,拇指緩緩過:“怎麼了啊。”
眉心稍蹙,想起上次在KTV外,用那種哄小朋友的口吻:“阿讓,你怎麼也變得哭了。”
周嘉讓弓著背,攏住那只幫他淚的手,掀起眼,與目纏:“恬恬,謝謝你。”
謝謝你原諒我。
謝謝你接納我的暗與不堪。
“阿讓。”宛若讀懂了他的想法,溫書棠用食指抵在他前,“不要再說這種話。”
和面孔上寫滿認真,一字一句地糾正他:“你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麼。”
“不要自責,不要聽那些人的胡言語。”
“你只需要記住——”
話語停頓幾秒,彎起眼,眸中劃過如溪水般清淺的笑。
“你是我的男朋友。”
“是全世界最好的周嘉讓。”
……
這麼說了一通,兩人臉上都沾了淚,踩上拖鞋,起到衛生間里洗臉。
周嘉讓在柜格里找出干凈的巾,撥開額前的碎發,作輕地幫把水痕干。
出來后,他去吧臺那倒了杯水,試過溫度不太燙,然后才遞給:“喝一點,潤潤嗓子。”
溫書棠乖乖接過,仰頭喝完,水里加了蜂,齒間散著清淡的甜味。
周嘉讓把杯子拿走,垂下眼看:“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下意識搖了搖頭,半秒后卻又猛地點頭。
周嘉讓覺得太可,忍不住勾笑起來,在頭頂了把,言辭坦然:“想問什麼?”
溫書棠仰起頭,肩頸拉出漂亮的弧線:“所以當年轉學后,你是去了滬市嗎?”
周嘉讓明白的真正意思,聲帶震出一聲嗯,手指在發尾上纏了兩圈:“但回去沒有多久,陸家就出了變故。”
陸思琰的死,給蘇涵帶來幾近毀滅的打擊,數年來唯一的神寄托就此湮滅,像一被掏空靈魂的行尸走,終日以淚洗面,神智游走在崩潰的邊緣。
很多次都想自殺,想陪著兒子去另外一個世界,怕他在那邊照顧不好自己。
就是這時,周嘉讓被帶回陸家。
在陸承修的授意下,他了風無限的陸家爺,金錢,教育,權力……著本不該屬于他的優渥資源。
陸思琰的存在被抹去,家中上下甚至不允許提起他的名字。
蘇涵徹底瘋了。
多年來的恨與痛在這一剎悉數賁發,知道自己要活下去,必須活下去,要親手為兒子報仇,要讓傷害過他們的人通通遭到報應。
在陸家的這些年,暗中也收集到不陸承修的罪行,但惦念夫妻一場,惦念他是阿琰的父親,總是心地一忍再忍。
但是阿琰已經不在了。
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蘇涵和曝了很多,關于陸氏的財務,關于部的混管理,還有一些涉及灰地帶。”手掌落在頸側,周嘉讓著管的跳,尾音漸弱,“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對外提到我。”
“那時陸家作一團,每天都有記者和警察上門,陸承修應付不過來,又擔心我會惹出更多麻煩,索就送我出了國。”
眼中劃過茫然,溫書棠怔怔的,瓣了:“那他們……”
“出國后,我便沒再關注過陸家的消息了,后面也是聽別人說起,陸承修犯的事太多,坐牢的話,可能到死也放不出來,他想逃到其他國家,但還沒來得及,就突發腦梗死了。”
他語調平淡,聽不出恨意,但也沒有半點可惜:“至于蘇涵,陸家敗落后,回了蘇家,兩年前也去世了。”
歷經十幾年,這場曠日持久的鬧劇終于落下帷幕。
天命定數,因果報應,以為是機關算盡的明,到頭來卻弄得滿地狼藉。
可不管怎麼說,周嘉讓都是最無辜的那個。
鼻頭發酸,一想到這,就控制不住地要掉眼淚。
瞧癟著,神里著不對,周嘉讓把人摟進懷里,一下又一下地拍著的背:“好啦,再怎麼說都過去了。”
“咱們就不想這些不開心的了,好不好?”
溫書棠抓著他角,語氣悶悶的:“阿讓,在國外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像哄小貓那樣,周嘉讓安地后頸,直接轉移了話題,“是不是還沒吃晚飯呢?有什麼想吃的嗎,我給你做。”
溫書棠吸吸鼻子,將心里的難過憋回去,仰起臉看他:“我來吧,你去休息。”
“那怎麼行。”周嘉讓笑著在梨渦上點了下,“哪有讓朋友下廚的道理。”
雖然剛剛做了好多大膽的事,但聽見朋友三個字,溫書棠還是不可避免地愣了幾秒。
那種覺,就如同長久穿梭于黑暗中的行者,乍然某天沐浴在下,本能地就想閉上眼睛。
不是逃避,不是抗拒,只是需要時間去適應。
從那場雨后開始的心,到如今,暗他,整整十年。
那些輾轉反側的心事,經過悲喜哭淚的灌溉,換來一次夢真。
真的了他的朋友。
電流不穩,頭頂燈忽然閃晃一下。
遲鈍地回過神,卻發現周嘉讓不知什麼時候俯了,環在腰側的手臂向前帶,讓得更近一點。
他眸變得很深,藏不住的在其間翻滾,視線盯在瑩潤的瓣上,鼻息織在一起,心跳凌,似燃燒正旺的烈火,空氣中鋪開濃重的曖昧。
眼簾無措了,溫書棠聽見他聲線嘶啞地問。
“寶寶。”
“要接吻嗎。”
第84章 試吃 “不能隨時隨地親我。”
思緒本就空白,而那個從未聽過的稱呼,更是讓心口猛然一。
瞳孔無意識睜大,卷翹的睫像一把小扇子,愣愣看著前人,上有種說不出的僵。
眸中劃開松散的笑,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牽引著,周嘉讓靠得更近了點,聞著頭發上的淡香,下頜逐漸收:“不回答的話——”
他故意頓了幾秒,掌心上的臉頰:“就當是你默認了。”
不用再克制,蟄伏在心底的癮被放出,他低下頸,白墻上的兩道影一瞬重疊。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腦海中繃的弦倏地斷裂。
凌厲分明的面孔在眼前放大,周遭線昏暗,可他的眉,他的眼,甚至皮上的細小紋理,都在這一刻變得尤為清晰。
氣息滾燙,濡自瓣上漫開,心跳徹底失去控制,似有電流竄進神經,麻沿著脊背向上攀爬。
溫書棠本招架不住,眼中朦朦朧朧的都是氳霧,發,像漂在水面上的浮木,手指蜷著抓在角上。
察覺到的小作,周嘉讓騰出一只手,有些霸道地走那塊布料,然后撬開指,與十指相扣。
“寶貝。”
周嘉讓與額頭相抵,嗓音被的沙啞浸,眼眸中藏著濃烈的占有,息聲也重,話語像哄但更像是在引。
“別守這麼。”
溫書棠早已失去思考能力,還沒理解這是什麼意思,關便被他強勢攻開,攬在腰后的手臂慢慢收攏,力度大到仿佛要把人摁進自己的骨子里。
另一只手在腦后,順著發向下,停在頸后最敏的那塊,用指腹不輕不重地著。
呼吸都是碎的,溫書棠被磨得想逃,但整個人都在他懷里,只能被迫張開,生疏地承著他的索取與掠奪。
上明明只穿了件薄衫,可還是好熱,如同被悶在蒸籠里,發胡黏在皮上,腦海中有大簇煙花展開,洶涌迷離的眩暈接踵而來。
夜如水,月過半掩的紗簾灑下,地磚被鋪上一層銀白的暈。
房間安靜,除去鐘表的滴答聲,就只剩下這細細碎碎的親吻聲。
四周溫度不斷攀升,像擱淺在岸邊的小魚,溫書棠指尖都是麻的,嚨溢出斷斷續續的嗚咽。
“沒力氣了?”某人看似很有良心地問。
耷著眼,可憐地點頭,以為他會放過自己,誰知下一秒,周嘉讓卻箍住的腰,單手把人托抱在一旁的島臺上。
位置對調,姿勢也跟著改變,周嘉讓以一種仰視的角度,手掌握住小巧的下,又扶著肩膀作以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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