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漓江迎來一個漫長又悶燥的夏。
高考后的日子仿佛被按下加速鍵,有人急著去稚,學習描畫致的妝容;有人把青春化作車票,尋找遠方的詩與理想;有人把自己關進房間里,發誓要將失三年的睡眠悉數找回。
溫書棠從謝歡意家搬出,帶著行李箱回到瀾椿路。
想象中的解并沒有來,反而變得更為疲憊,起初并沒放在心上,只以為是高三過得太辛苦,休息一段時間就能緩過來。
可的況卻越來越糟,總是會無緣無故地想起周嘉讓。
他在哪呢?在做些什麼呢?
他還會記得嗎?
思念一旦開始,便會像失了閘的洪水般難以收復。
漸漸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攥著那個古舊的MP3,還有他送的長命鎖,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
十七歲生日那天,在昏暗的禮堂里,謝歡意曾幫錄下兩段視頻。
溫書棠把它們拼接到一起,變失眠時最有效的藥,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抱著手機陷在黑暗中,反反復復看了不知多遍,以至于每一幀畫面,每一個作,都深深地刻進腦海。
真的太想他了。
想到心臟都承不住地作痛。
心里的痛太難熬,試圖將這種痛轉移到上。
想到他手腕上的紋,Iris tectorum Maxim,拉丁語中的鳶尾。
所以隔天,走進紋店,在那個紅疤上紋了一朵小小的鳶尾花。
每當想起他的時候,就會輕輕著那,尋求一點自欺欺人的緩解。
……
周嘉讓線繃得很,眼角漾開星星點點的潤 。
他不敢去想,溫書棠是抱著怎樣一種心走進紋店,又是抱著怎樣一種心紋下這個圖案。
瞳濃重似墨,緒在洶涌地翻滾,周嘉讓低輕輕吻了下,言語間的心疼幾乎要溢出:“疼嗎?”
“不疼。”溫書棠搖頭,不想讓他因為這個難過,故作輕松地安說,“當時敷了麻藥的。”
“都怪我不好。”周嘉讓臉很差,手臂止不住地抖,腔里傳來細而的痛,“讓我們恬恬委屈了。”
想到那段凄苦的時,溫書棠也有一點低落,可是知道,他分明過得也不好。
抬手環住他的腰,腦袋埋在他口前蹭了蹭:“不怪你。”
周嘉讓艱難地嗯一下,手掌握住下,熾熱滾燙的吻再一次落下來。
花灑中的水流大了些,淅淅瀝瀝,像一場酣暢淋漓的雨,但卻澆不滅兩人上的燥熱。
某種在心底囂,溫書棠嘗試著去回應他,纖細手臂攀在他脖頸上,明明沒有喝酒,但卻如同是醉意上頭。
睡被扔到一旁,里面只剩一件薄薄的襯。
頭頂燈明亮,亮圈下,每一個細節都暴清楚,烏黑順的發,干凈無辜的眼,鎖骨深陷,像兩漂亮的月牙。
寬厚的掌在背后游走,拇指沿著脊柱一寸寸,電流般的麻襲來,溫書棠找不到支撐,只能死死握住他的手臂。
看眼睫閉,睫簌簌抖,作惡心思升起,周嘉讓停下吻,吐息間的熱氣落在耳邊:“寶貝。”
溫書棠腦袋發昏,遲鈍好久才給出回應,細細的一個嗯字。
周嘉讓耳垂,笑得低啞:“幫我。”
嗓子干得厲害,溫書棠了上的水漬:“幫、幫什麼?”
周嘉讓臉上笑意更重了,刻意用那種繾綣的語調,輕聲告訴三個字。
原本還只是耳發燙,聽懂他的意思后,紅暈直接蔓延到整個側臉。
想拒絕,但他不給拒絕的機會,抓住想藏到后的手,帶著往下放。
上還好說,巍巍地扯住下擺,胡往上掀,周嘉讓配合著的作,那件很快便被下。
可再向下……
溫書棠手停在拉鏈那里,怎麼都下不去,又不敢睜眼看,只能無措又赧地控訴:“你,你別這樣啊。”
周嘉讓明知故問:“我哪樣?”
眼見真要被難為哭了,他才勉強收斂一點,自己把那層礙事的隔閡弄掉,隨意扯下一旁掛著的浴巾,掉膩在彼此上的水痕。
回到臥室,失重消失,床鋪凹陷進去。
周遭環境再悉不過,可溫書棠仍然覺得一切都好陌生。
什麼都不敢做,什麼都不敢看,只是依賴地抱著他,到心底的張像氣泡般一點點擴大。
周嘉讓雙手撐在側,薄荷氣味灌進鼻腔,清凜中沾染著曖昧,他在臉頰上輕輕了下:“寶貝。”
“你看著我。”
心悸如洪水般席卷,溫書棠深吸一口氣,掀開像被黏住的眼皮。
房間里開了一盞小壁燈,線雖昏暗,可每一都看得清晰。
他的頭發沒有干,沾著水顯得格外,眼瞳里也起了霧,脖頸上是鮮活的青筋。
肩線平直,廓實分明,腹兩側是的人魚線,然后……
難耐地咽了下嚨。
周嘉讓已經忍到極致,但還是親了親的臉,溫地去安:“怕嗎?”
“怕的話就算了。”他低低笑起來,聲線中著縱容,“日子還長,我們不急這個。”
溫書棠眼睛睜大了點,抬起腰往他那邊,在心里給自己壯膽:“不怕。”
“這麼厲害啊。”
他眸變得很深,像一汪不見底的潭水,耳邊響起塑料包裝的窸簌聲。
溫書棠悄悄分過去半個眼神,想說點什麼調節氣氛:“家里怎麼會有這個?”
周嘉讓十分坦誠:“你搬過來那天,去超市采購時買的。”
“……”
溫書棠把臉埋進被子里,不質疑:“你這算不算蓄謀已久。”
周嘉讓也不否認,單手攬住的腰,另一只手也不老實,用最緩慢的方式探索的知:“沒辦法。”
“和你躺在一張床上,有些事我也沒辦法。”
夜靜謐,月亮匿在云層里。
冬日還沒結束,伴隨蕭瑟北風,室外寒意瘆人。
可屋卻滿是春//,眼淚與汗水相互織,先前那些疼人的話都變泡沫,周嘉讓變得好貪婪,源源不斷索取著屬于的和甜。
床單皺得沒法看,溫書棠眼皮都哭腫,手指蜷,也忍不住想蜷。
像一張單薄的紙,被皺又被打開,關于的詞句寫滿正面,反過來又要在另一面書寫。
“不要了。”斷斷續續地發出祈求,夾雜著細碎得哭腔,“周嘉讓,我真的不想要了。”
周嘉讓扶著的腰,不讓子往下倒,某些作確實停了,但磨人的覺卻更重了。
視線上移,肩膀上還有他剛剛弄出的痕跡,結晦滾了滾,他不設防地向上,然后又問:“真的不要?”
又又難,溫書棠頭一次想罵他混蛋,最后被到走投無路,還是不不愿地說出那個要。
天幕由昏到明,遠泛起朦朧的魚肚白,房間里的燈終于被重新打開。
溫書棠被突如其來的亮刺到,下意識扯過被子蒙在眼前。
周嘉讓拿開被子,用手幫擋住 :“別捂,會悶。”
他把人抱起來,像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上,溫聲問:“要不要洗澡?”
像是沒緩過神來,溫書棠沒有接話,只有哼哼唧唧的瑣碎囈語。
抱著走進浴室,周嘉讓打開暖風,手調試好水溫。
他維持著那個托抱的姿勢,手掌剛放到側,應激反應一般,弓著腰就想逃。
“不要。”他把箍回懷里,看似好心保證,“不欺負你。”
話雖這麼說。
可不知怎麼開始的,浴室里也變得一團糟。
玻璃上七八糟都是手印,溫書棠沒眼看,坐在洗漱臺上,任由他慢條斯理地把水汽干。
吹好頭發,他找來新的睡,松松垮垮地幫套好,又抱回到臥室。
想到剛才的一些事,溫書棠憤憤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哎呦。”周嘉讓故作吃痛,偏頭在耳邊親了下,“恬恬,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鼻腔溢出輕哼,小脾氣是真的上來了:“誰讓你騙人。”
周嘉讓裝不明白:“我怎麼騙人了?”
“說好不欺負我的。”提起來更生氣,溫書棠忍不住去瞪他。
周嘉讓哦了聲,半點反思的自覺都沒有,懶散地拖著音調:“這種事上不算欺負。”
“……”
溫書棠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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