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讓把抱到上,順勢親了親的手腕:“不忙。”
“陪你回去。”
距離起飛還有一小時,兩人并肩坐在候機廳里,外面晚霞燒得正濃,鋪天蓋地的紫紅,仿佛失手打翻的葡萄酒釀,稀薄云層連綿其間,屑簌簌,偶有鳥雀掠過。
溫書棠拍了些照片,回想給周嘉讓看,卻見他半闔著眼,額發松散,整個人被籠罩在暈里,襯得五更為立分明。
悄悄打開相機,調整好取景框,剛打算按下拍攝——
周嘉讓懶散起眼,好整以暇地看著:“朋友,拍我啊。”
溫書棠別過頭,蹭蹭鼻尖,心虛地否認:“才沒有。”
“我人都是你的了,干嘛不大大方方拍。”
“再說了,拍我多沒意思啊。”手臂環住的腰,周嘉讓把人箍回邊,將攝像頭換前置,“一起拍。”
這些年來,他們倆的合照并不多,除去運會上差錯的那張,就只有十七歲生日時拍的。
周嘉讓舉起手機,食指在梨渦上:“笑一笑啊寶貝。”
溫書棠提,出一個的笑。
咔嚓——
快門定格。
溫書棠接過來回看,眉心微皺,悶悶地鼓起腮幫:“你怎麼不看鏡頭?”
“看鏡頭干嘛。”周嘉讓理直氣壯地問,“鏡頭又沒你好看。”
溫書棠:“……”
和京北不同,漓江儼然已經夏。
梧桐樹枝繁葉茂,蟬鳴聲懶倦貫耳。
他們去了延齡巷的家,青灰的矮樓前,路牌上的68號有些褪。
腳步停在門外,溫書棠想到曾經很多次,自己就站在這里,想敲門卻沒有勇氣。
推開門,按亮墻壁上的燈,暖黃線灑下,這麼空了七八年,屋倒沒有想象中的雜。
時間不早了,周嘉讓簡單收拾過房間,兩個人相擁著睡下。
隔天,他有個研討會要參加,溫書棠很懂事地沒摻和,獨自出門到街上閑逛。
不知不覺走到椿茗寺,兩側櫻花差不多都落完了,只留樹影在風中婆娑。
溫書棠買了門票,從石梯上的口進去。
年復一年,寺似乎沒什麼改變,虔誠祈福的香客,穿著青衫的僧人,還有庭院中打盹的橘貓。
鐘聲悠揚,溫書棠上過香后,忽然想去那顆古樹前看看。
那年他們曾在樹前許下心愿,約好來年一起過來還愿,周嘉讓離開后,也沒有只來過。
隨著人群走到頂端,站在悉的庭院里,古樹依然肅靜地佇立在東南角。
溫書棠走過去,本想找找當年寫過的布條,但卻被一位僧人攔住去路。
他什麼都沒說,卻像認識溫書棠一樣,徑直指引走到另一側,彎腰行過問訊禮后,又沉默地轉離開。
溫書棠看得一頭霧水,干脆仰起頭繼續尋找布條。
被風揚起的紅里,捕捉到一抹悉的筆跡。
踮腳拿下來,果然是那時周嘉讓掛上去的,遒勁有力的寫著:愿恬恬歲歲平安。
溫書棠愣了愣。
他當時不是說替外公祈福嗎?
抬頭接著尋找,沒過多久,又一次發現了周嘉讓的字。
這次上面寫的是:愿魄康泰,疾患不來。
溫書棠徹底僵住。
為什麼周嘉讓會掛兩條祈福帶。
想起方才僧人的奇怪舉,心中生出某種念頭,不敢置信地看向古樹。
……
“愿心寬愁散,喜樂相伴。”
“愿夢想得償,星辰斐。”
“愿諸事皆宜,心暢無恙。”
……
溫書棠一共找到九條祈福帶。
除去他們一起來的那次。
分開八年。
周嘉讓為求了八年的福簽。
第93章 求婚 暗這場雨,終究等來……
會議結束是在晚上八點。
周嘉讓從展廳里出來,幾個識的同行住他,問他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抱歉,恐怕不太方便。”他拿著西裝外套,勾婉拒,“家里有人在等。”
熱搜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大家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理解地笑笑,沒多勉強:“那是得抓回去。”
周嘉讓點頭:“下次有機會再聚。”
告別過后,他腳步更快了點,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摁亮屏幕,發現還是沒有回復消息。
這都三個多小時了。
是睡著了嗎?
可今早他們起得很晚,又不是貪睡的人。
難道出什麼事了?
眼簾低垂,眉頭逐漸攏,周嘉讓在想要不要給打個電話。
也就在這時,屏幕上彈出那個悉的備注。
他頓時松懈下來,接通,那句寶貝還沒出口,聽筒里卻冒出一道陌生的男聲。
“你是?”
線繃,周嘉讓口氣算不上好。
對方忙和他解釋,說自己是酒吧的服務生。
“我們酒吧就要打烊了,但這位小姐喝醉了沒法走,看您是的急聯系人,麻煩您能來接一下嗎?”
喝醉了?
像被手掌扼住,心臟傳來驟,手背上繃起青筋,周嘉讓問了酒吧的地址,語速急切:“我馬上就過去。”
五分鐘后。
晚風中翻滾著悶燥,周嘉讓推開酒吧門,高懸的風鈴撞出一陣清脆聲。
目掃過,只見溫書棠趴在右手邊那張木桌上,今天穿了件淺長,布料很,烏黑的發散在肩后,只出一個小巧的耳尖。
面前東倒西歪地放著幾個空酒瓶,打眼過去,度數都不低。
眉心擰出壑,他問一旁的服務生:“這都是自己喝的?還是有別人和一起?”
服務生欠:“都是這位小姐一人喝的。”
周嘉讓嗯了聲,示意自己知道了:“今晚麻煩你了。”
付過賬單,他徑直上前,低喚幾次沒反應后,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來,一只手攬在背后,另一只手穿過彎,打橫抱到自己懷里。
到他的溫,溫書棠迷迷糊糊睜開眼,臉頰被酒醺得酡紅,眸也變得不太清明。
遲鈍好幾秒,才把眼睛瞪大一點,似乎是認出他了,黏糊地拖長尾音:“阿讓。”
“真的是你嗎?還是我出現幻覺了?”
皺著眉,手往他角那了下。
周嘉讓把抱得更,由著不老實的作,好脾氣地問:“現在還覺得是幻覺嗎?”
誠實地晃晃腦袋:“不是。”
溫書棠靠回他懷里,手指地扯住他領:“你就是我的阿讓。”
“是最最最好的男朋友。”
出了酒吧,車子還等在路邊。
溫書棠卻莫名抗拒,眨著眼睛看他:“阿讓,我不想坐這個。”
周嘉讓拂開額前碎發,指腹在眼下蹭過:“那恬恬想怎麼回去?”
溫書棠打了個哈欠,眼眸里蓄起一汪潤,看著更無辜了點:“我想讓你背我。”
沒提過這種無理的要求,抿著,怕他覺得自己太作,語調一點點變弱:“……可以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周嘉讓寵溺地鼻尖,“朋友最大,你想讓我做什麼都行。”
夜幽靜,昏黃燈下,他們倆的影被拉得很長。
溫書棠趴在周嘉讓背上,雙手環住他脖頸,小半張臉埋在肩頭里,聲音也悶悶的:“阿讓。”
周嘉讓稍稍偏過頭:“怎麼了寶貝?”
“你怎麼會來酒吧呀?”
周嘉讓笑了笑,用那種無奈的語氣說 :“還能干嘛?當然是來接某個醉鬼回家了。”
溫書棠重重地哦一下,沉默三四秒后,忽然抬起頭:“阿讓,對不起。”
周嘉讓愣了愣,沒能理解:“干嘛和我道歉啊寶貝?”
“我是不是特別不省心啊。”溫書棠吸了一記鼻子,呼吸間的熱氣灑在他耳廓,“總是讓你擔心我。”
“你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了一天,還要跑過來接我回家。”
周嘉讓否認的胡思想,掌心安地在側拍了拍:“哪有,這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嗎。”
“別這麼說。”他把人往上托了托,發蹭在耳垂上,“我們家恬恬最好了。”
“只不過下次再想來喝酒的話,提前告訴我好不好?你一個人太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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