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的帳篷布置奢華,羊鋪的地毯,燒了三盆銀炭,一踏帳篷就像是來到了溫暖的初夏。
柳如今的份是裕王的寵妾,柳所得的一切都是裕王給的,可見裕王這個人是何等的奢侈。
這榮城可是重災區。
“我沒有去找你,你倒是先來找我了。就不怕我殺了你?”
柳慵懶側躺在床榻上,手里執著細長的筆在給自己畫指甲,那指甲經過的手描繪一朵朵鮮活的小花就出現在了上面。
林靜琬在帳篷中央,離柳僅一米的地方站定。
輕輕一笑,渾上下自散發著一種自信芒:“我為何要怕,我們現在又沒有利益爭端。何況我們還有相同討厭的人。”
柳聞言一怔,很快反應過來,歪嫵一笑:“你是說楚庭煜?”
林靜琬此時一看柳,才發現柳是真的變了。
之前跟楚庭煜恩時,柳一直都是以利落爽朗的姿態見人。現在柳一言一行中自帶一態,那腰肢微向前的姿態,像極了舞姬歌。
曾經說著人人平等的人,將自己變了徹底的玩。
妾可不就是以待人的玩。
林靜琬不知為何,竟有些為柳的變化到惋惜。
可路都是自己選擇的。
輕輕點頭:“沒有錯,就是楚庭煜。我來找柳小姐,就是想給柳小姐一個報復,打楚庭煜臉的機會。”
如果是昨日前,林靜琬還不會這麼直白的跟柳說出自己的打算。
但自從通過李寧玥的打聽,打聽得知柳每日都會找楚庭煜麻煩之后,沒了顧忌。
“哦?什麼機會。”柳微微挑眉,果然來了興趣。
林靜琬抿了下,抬頭直視柳眼睛直白地說道:“我來除了是送資之外,的確是來找人的。但那個人不是楚庭煜,而是……楚北辰。我想知道他的下落。”
“什麼?你找楚北辰!”柳驚得筆直接從手中掉落,坐正了,不敢相信地又重復了一遍:“你說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兇狠如閻王的楚北辰,楚庭煜的小叔?”
柳一想到楚北辰就開始覺兩邊臉頰生疼,最主要是被楚北辰讓人掌掌出了影。
相比柳的震驚,林靜琬一直都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就是你說的那個楚北辰。”
柳下了床,雙足踩在羊毯子上,一步步來到林靜琬的面前:“你只是張口一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有些話林靜琬從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跟柳不對付,但此時說出來何嘗又不是一種另類分。
林靜琬半真半假說出與楚北辰的糾纏:“司使他跟侯府一向不對付,是他勸我和離,也是他幫我擺侯府,那日在榮城城外客棧,柳三公子對我下藥也是司使救的我,我早已經是司使的人。”
“什麼,我跟楚北辰睡了!”柳再次驚訝,隨后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
“哈哈,真是報應,楚庭煜這個渣男負了我,現在也被人負了吧。活該活該,我現在只要想到楚庭煜那自以為是的狗樣子,我就覺得爽快。”
柳笑著笑著眼淚流了出來,抬手將淚抹去又繼續笑。
柳路沒有走對,里面何嘗又沒有楚庭煜的錯。
林靜琬不愿意看柳又哭又笑的模樣,這種覺讓悉到揪心。以為見到了那些曾經見過,鎖在大宅里的因被男人辜負,被份所困的癲狂子。
可柳本不該如此的。
林靜琬整理了下緒開口詢問:“所以柳小姐,你能告訴我司使的下落嗎?”
柳聞言也笑夠了,一扭,后的輕紗隨而,盯著林靜琬的臉:“你真的就這般喜歡楚北辰了?哪怕為他死也愿意?”
林靜琬聽這語氣就明白,楚北辰境是真的危險,不能再等不能再猶豫,于是點了點頭:“嗯,如果必須死才能見到,我愿意!”
“好好好!”柳一迭聲稱贊:“楚庭煜若是知道你如此深他的小叔,他肯定氣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就憑你這份深,我告訴你,楚北辰被裕王舍棄在榮城里面了。現在跟那些染疫病的賤民們在一起,生死不知。”
什麼?林靜琬心中咯噔了下,不敢接的人往后晃退后一步。
可這種時候柳沒有道理騙,而且也只有裕王做了對不起楚北辰的事。害怕被追究才下了封口令,楚庭煜才會忌諱莫深。
楚庭煜不是一直在討好楚北辰,他怎麼敢在楚北辰危難時,跟著他人一直拋棄楚北辰。
林靜琬覺自己心中憋了一團火,真想打楚庭煜兩掌出氣。
林靜琬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易地說道:“你能不能放我榮城?你不是恨我?如果放我榮城,我可能就回不來了,這對你來說是一件喜事。”
“也只有我了榮城,不顧死去找楚北辰,楚庭煜臉才會打得更痛不是嗎。這兩點對你來說都有益,這就是一樁包賺不賠的買賣。”
“說得有道理!”柳點頭,轉坐回床榻之上,不屑地嗤笑一聲:“林靜琬,真沒有想到,你真愿意為一個男人去死。”
“可你不知道嗎,人世間唯有男人的靠不住,這還是你用淚教給我的道理。現在你卻是變了。”
林靜琬回以一笑,心中卻是不認同。
與柳不同,柳是想要楚庭煜給予相等的,而求的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有。”
只需做好當下,不管結果如何。不期待結果,就不會傷。
林靜琬的沉默落在柳眼中就是默認,看到林靜琬吃癟這也是柳所樂見的。
此時柳覺心中氣出了一半,如同施舍地朝林靜琬揮了揮手:“林靜琬,你榮城這事我攬下了。你先回去,容我想想怎麼幫你。”
“好。”林靜琬點頭離開,只要柳答應這事就算是功了一小半,就算柳最后不幫,也打聽出了楚北辰的下落,這榮城也可以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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