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城,吳用拿來的藥方已經連夜讓人驗證過了,方佑給的方子的確可以解疫病。
大喜過后的吳用一刻也不肯耽誤,此時已經讓人將染病的百姓全都召集起來。熬藥分藥,讓大家盡量將解藥都快速服下去。
吳用站在宅子門前眺城門方向,盤算著就算是要保險起見,最遲后日也能將城門打開了。
接下來的災后重建可能要費些力氣,可現在還是春天,一年之計在于春,趕上春種日子還是有盼頭的。
心境發生了變化,連吸口氣都覺空氣是鮮甜的。
楚北辰帶著林靜琬攜手而來,就看到吳用那向往又放松的神。
遠青提醒地喊了一聲:“吳大人!”
吳用聞聲見到林靜琬楚北辰,連笑呵呵上來迎接,順便報告熬制解藥的進程。
楚北辰聽了稟報,沒有什麼補充地點了點頭。
現在榮城的事解決了,到解決他跟裕王的私人恩怨了。
他被丟出衙門追殺一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楚北辰跟林靜琬分開了,林靜琬留下幫吳用照顧病人,他則領著遠青他們準備出城,進裕王營地打探消息。
楚北辰的敏度是夠的,可惜還是人算不如天算,在楚北辰謀算出城時,那關的榮城大門被人從外打開了。
“裕王殿下,我們非要這麼做不可嗎?”楚庭煜看著面前那一排排干草干柴推車心生不忍。
裕王被人擁簇在人群中央,柳著裕王,裕王還沒有開口,柳就已經呵斥的出聲。
“楚世子,你既然不忍,如此善良,那就你研制出制控疫病的解藥,給皇上一個代!”
楚庭煜當即啞然,他要是有這本事,何必等到今日。
柳就是裕王的替,說了裕王一切想說的話,因此裕王對柳也越加滿意。
裕王掃了眼楚庭煜,不耐煩地說道。
“行了,這里就給我們了。午日已到,開始吧,別再浪費時間。”
裕王說完,攬著柳揚長而去。
營地里已經在拔營準備離開,裕王擔心一會榮城燒起來,那慘聽霧氣會熏到他,所以在決定今日焚城后,就已經打算離開。
至于執行焚城這種小事,當然是給楚庭煜來辦。若是不是這樣,日后東窗事發,又怎麼能順理章將鍋推到楚庭煜上呢。
轉眸間,裕王攬著柳上了馬車,帶著大批人馬離開。
秦公國殿后,勸地朝楚庭煜笑了笑:“世侄,既然是上面發布的命令那就不要有負擔。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讓疫不再蔓延。”
“其實對于那些染了疫病的百姓來說,早死早超生,這對他們來說還是解。行了,去做吧。我也先走一步,隨裕王在前面等你。”
“你辦完事也早點跟上吧。這也算是你向裕王的投名狀了。畢竟眼見回去裕王就會為太子,你現在投誠是有些晚了,總要有些拿得出手的事,來日才能得到裕王重吧。”
秦公國說完也不再耽擱,翻上馬,帶著他的心腹離開去追裕王。
從京城離開到現在,也有將近兩個多月,這麼久的時間,怎麼能不想家。
楚庭煜看著一個個離自己而去的人,再看看留下的全都是他的心腹,就已經明白這事他非做不可。
他能接焚城,可無法接他來執行焚城。
沾惹鮮是小,就怕染上之后,這個把柄會困他一輩子。
可是他要出頭,他要為了家族著想別無選擇。
罷了!
楚庭煜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是一片決然。
他高高抬起手,揚聲宣布:“各各部位準備,點火,殺!”
隨著楚庭煜手重重落下,留下的那些將士們全都戴上面巾面罩,用早就準備好的火把點然了面前的干草車跟干柴車。
他們齊整劃一的推著車城,見人就殺,見房子就燒,瞬間一片哀鴻遍野。
這座被疫病折磨的滿目瘡痍的城市,楚庭煜原本以為,他只要需要半天時間就能將活著的人盡數滅口,房子全部燒毀。
可是他的燒殺任務只進行了半個時辰不到,他跟他的手下就已經被盡數生擒。
被擒時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何事。他明明很清楚榮城的武裝力量只剩下吳用這個菜瓜縣令,跟幾個不中用的衙役。
而他的手下全都是上過戰場的士兵,怎麼也不可能會敗在這些人手上,可事實證明就是敗了。
他的手下一個又一個地被打暈失蹤,等他反應過來,邊已經沒有幾個可用之人。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如何打暈綁起來的。
他只知道再次醒來時,是在一個院子里,周圍全都是跟他同樣被綁的手下,四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
但能聽到外面鬧轟轟的,還能聞到東西燒焦被火撲滅的味道,大約是有人在救火。
“有人嗎,來人啊!”這種時候楚庭煜想到的是唯有自救,找不到辦法解開上的繩子,他就只能引人前來幫他解開,可他扯著嗓子喊了許久也沒有人來看他們。
也沒有人給他們喂吃食,整整過了兩日,他以為自己跟他的這些手下會死在這里時,終于有人來了,可也不是要給他們吃食,而將他拖到一個漆黑的房間里。
四周空空的,他一個人也覺不到,直到他覺到心慌時,有聲音傳了出來。
“楚庭煜,是誰讓你帶人焚城的?”
陡然聽到一個聲音,楚庭煜本能的嚇得了一。
他經歷過自生自滅無人問津之后,現在唯一想的就結束這種抓不住不著的覺。
他已經被抓,保住也活不了,代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楚庭煜一向就是一個自私的人,所以在問話響起時,他沒有猶豫就已經回答出聲:“是裕王!”
“那焚城主意是何人所出?”那個聲音又問。
楚庭煜這次更加沒有遲疑,回道:“是柳,是柳這個水揚花的毒婦給裕王出的主意。”
他現在心中所想,就是自己死了,也要拖上柳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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