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岳淡淡道:“你以前不會敢這樣和我說話。”
顧唯一直接往他里塞了滿滿一口燕麥粥:“你也說了,那是以前。以前,你是我丈夫,現在,你什麼也不是。”
傅廷岳:“……”
顧唯一:“還有,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補簽離婚協議?國宴那晚,你當著全球民眾的面,宣告宋南梔是第一夫人。那我們的婚姻,也該面結尾。你不必留著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否則,這件事一旦曝,在你我還沒有解除婚姻,你和宋南梔的事,勢必會對公眾造不良影響。”
傅廷岳:“如果說,我不想離呢。”
顧唯一手上的作停頓:“不想?為什麼……”
傅廷岳答不出所以然來。
是啊。
為什麼?
他也解釋不清,他就是突然不想離了。
在干脆利落地簽字離婚之前,他就無數次認真考慮過,他要和離婚。
他甚至想過,抵死不簽,一哭二鬧三上吊,他會有多厭惡。
但,那天晚上,那麼果斷干脆地簽字離婚,讓他反而……始料未及。
或許是男人的自尊心,或許是男人的征服——
越是利落地簽字,他越是不想放手。
顧唯一終于忍不住道:“你為什麼不肯離婚?是因為不甘心嗎?”
知道,他們之間有誤會。
他一定是誤會了,背叛了他,在婚出軌,和其他男人茍且。
而離開翰林宮后,邊的男人
不斷換。
盡管知道,從未背叛過他,他以為婚出軌的對象是的大哥、三哥、四哥……
可他從不知道真正的世。
顧唯一甚至能覺到,在國宴上,傅廷岳那麼沖地對做出那種事,源于吃醋。
可他明明不在乎,為何會吃醋?
除非是,他將當附屬品。
而只有當附屬品,從之前的無條件順從他,到如今的對他視若無睹,太過反差,他的心態這才失衡了。
因此,顧唯一解釋道:“傅廷岳,你拖著不肯和我離婚,是故意報復我嗎?你恨我嗎?還是你是覺得,我背叛了你,所以,你也要拿這種事拖著故意膈應我?好。關于這一點,我需要解釋一下。”
傅廷岳看向。
顧唯一道:“我從未背叛過你,不管是婚,還是婚外。和你結婚后,我始終安分守己,從沒有招惹過其他男人。至于我們分開后,你看到的,我邊好像不停在換男人,那只是表象,是你的臆測。如果你是因為,你以為我婚出軌背叛了你而如此生氣……”
傅廷岳不想聽長串的解釋:“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想離婚了。”
顧唯一放下碗,口微微起伏:“那宋南梔怎麼辦?”
傅廷岳不說話。
顧唯一為他的態度,冷笑了一聲:“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傅廷岳,你不會真的想一夫二妻吧?在翰林宮,你是不是習慣了我伺候你,習慣了我這樣懂事聽話的妻子,所以,你是想讓我搬回翰林宮,讓我這個原配,去伺候你,伺候那個上位的婦坐月子嗎?所有的臟活、累活,都給我?而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和小三恩恩?”
從出生起,就是背負“傅太太”的使命。
而十歲的時候,傅家便決定將傅廷岳送政治仕途,而同時也是以“總統夫人”的超規格去培養規訓的。
顧唯一:“國宴那晚,你當著那麼多貴客的面,宣布宋南梔是翰林宮主人,就注定,我們的婚姻已經走到盡頭了。傅廷岳,人的心,一旦冷了,就再也捂不熱了。我對你寒心了,失頂了,所以……我不會再回頭了!那天晚上,我離開翰林宮之前,我對你說的話,還記得嗎?我說,我不你了,再也不你了,你失去了世上最你的人,而你,也了世上最可憐的人。
如果失去才懂得珍惜的話,現實會告訴你,一切都晚了。
事實就是,你再懂得珍惜,失去的,也永遠不會回來了。”
傅廷岳看向:“你是這麼想的?”
他以為,足夠他,卻沒想到,說不就不了。
顧唯一道:“如果你沒時間,我去補好這一份協議,然后,你只要簽字就可以……”
傅廷岳:“恐怕要讓你失了。”
他看向顧唯一:“我不會簽字的。”
顧唯一失聲喃喃:“為什麼……”
傅廷岳還沒來得及開口。
走廊上突然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聽得出來,是高跟鞋在地面敲擊的聲音。
五秒后,病房的門被人急急推開,宋南梔臉發白地沖了進來:“廷岳!廷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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