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武俠仙俠 大唐山海行 第146章,北上松漠

《大唐山海行》第146章,北上松漠

獨孤問道:“我是自那以后又過了幾年,在調定律呂時忽然悟道,才重對武學拾起了興趣,十九年前我的功夫卻是不如趙夫子的。不過這還只是其次,彼時我未創星垣步,霜鶻不空拳正是我功夫的克星,而趙蕤袖里乾坤的功夫中的獨門點手法,恰能克制骨力裴羅的鶻爪功夫,趙夫子號稱短打天下第一可不是浪得虛名。”

江朔點頭道:“難怪今日他招數使降出來盡是克制袖里乾坤的功夫,想來骨力裴羅這二十年來一直在琢磨克制東巖子武功之法。”

獨孤問道:“骨力裴羅后來又棄唐投靠后突厥,了突厥可汗右殺,因其一頭白發,草原牧民認為壯年白發是殺戮太甚之故,是魔鬼的使者,因此稱他為白頭右殺。”

湘兒問道:“爺爺,這左殺、右殺的,是突厥的名麼?怎麼如此古怪?”

獨孤問道:“‘殺’是突厥語,漢時作‘翕侯’,現今也有稱‘葉護’的,乃別部大王之意,地位僅次于可汗。”

江朔道:“那不就是左、右賢王?”

獨孤問笑道:“左右賢王是匈奴人的稱呼,只有單于之子可封左右賢王,葉護卻是突厥人的職,你看如骨力裴羅是回紇人,也照樣能做突厥可汗的右葉護。”

湘兒道:“葉護?方才那個年長的小哥名字也‘葉護’呢。”

獨孤問道:“這兩個年輕人很可能是骨力裴羅的孫輩中出類拔萃的人,那個‘葉護’將來可能會為真的‘葉護’,甚至可汗也說不定。”

湘兒吐吐舌頭道:“原來這三人是漠北這麼厲害的人啊?早知道多訛那葉護點好東西了。”

江朔道:“湘兒,禮只是個心意,我看你這干果不是吃的也開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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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問早已看到湘兒一直在吃葉護送的干果,嘿嘿笑道:“小妮子,你知道這是什麼果子麼?”

湘兒道:“不知道啊,甜的。”

獨孤問道:“這是干的桃果子。”

江朔道:“就是釀酒的桃麼?桃酒是綠的,怎麼果子卻是暗紅的?”

獨孤問道:“我聽說回紇人在漠北廣種桃,但彼地缺水,你道他們怎麼澆灌?”說著拿眼斜睨著湘兒。

湘兒被爺爺看的心里發,眼睛一翻道:“我怎麼知道,打井麼?”

獨孤問道:“聽說他們把擄來的牲口、奴隸拉到桃田里,殺了放,以鮮澆灌的桃樹結出的果子就是暗紅的,尤其是人澆灌的桃制干果格外的甜吶。”

湘兒啐道:“爺爺你又扯謊騙我,我可不信你的鬼話……”上這樣說,卻將手中攥著的桃干扔回袋中,不再吃了。

郭子儀笑道:“湘兒,老爺子自然是開玩笑的,我在隴右見過桃樹,桃本就有綠、有紅,紅桃品種不同而已,并非人澆灌所致。不過這兩年后突厥不斷,混戰不堪,圣人早先封骨力裴羅為懷仁可汗,今歲初,其與王忠嗣公一起進兵滅后突厥,突厥末代汗王白眉可汗就是他親手所殺,如今骨力裴羅自立為漠北之主,一路走來怕也不得殺戮。”

江朔道:“這位骨力裴羅殺了很多人麼?我看他面慈祥,面常帶笑,不像個殘忍好殺之人啊。”

盧玉鉉道:“世上面善心狠之輩多的是,骨力裴羅藏戾氣,主可不能僅憑面相判別。”

獨孤湘道:“管他呢?反正老頭兒對我可好,送了我毯子,還他小徒弟送了朔哥一把匕首呢。”說著江朔從懷中掏出金牙匕給獨孤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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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問出匕首來,在手上翻來覆去看了片刻,道:“嗯,確是件寶貝。紫絨毯雖然珍貴,但好歹是漠北自產,而這金牙匕制作良,北地可沒有這麼好的鐵匠,定是中原名家所制,肯拿來送給朔兒就更為難的了。”

湘兒聽爺爺說江朔得得禮更為珍貴,不不高興地道:“朔哥已經有七星寶劍了,又要這小匕首何用?我看還是我這毯子好,或坐或臥都是極好的,我和朔哥去松漠正好用得上呢。”

原來江朔已將北上松漠的計劃和湘兒說了,余人卻還不知,眾人一聽皆驚,盧玉鉉問江朔:“主,你當真要去松漠做甚?”

蕭大有道:“這還用問嗎?自然是去找李珠兒那小狐子晦氣!主我同你一起去,搜山檢海也要把抓出來。”

謝延昌卻道:“主不可啊,松漠遙遠,又是契丹人的地盤,有道是強龍不地頭蛇,這子邪的很,要我說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盧玉鉉也道:“在北地耽了這麼久,眼看漕運將開,主還是隨我們一起回河朔主持大局要。”

江朔囁道:“我答應了要去松漠幫珠兒姊姊和懷秀退安祿山大軍。”

此言一出,眾人更是炸了鍋了,蕭大有道:“萬萬不可啊,安祿山固然不是好人,這契丹人可也不是什麼好鳥啊!”

郭子儀也道:“我曾隨王忠嗣公三戰契丹,深知其秉,契丹人雖然被安祿山欺負的慘,但如果沒有安祿山這樣的大惡人著,只怕契丹人也不了要關劫掠,你助契丹人恐非明智之舉。”

謝延昌道:“郭軍使說得不錯,要老兒我說,咱們兩不相幫,來個坐山觀虎斗,讓安祿山和契丹人斗個兩敗俱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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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玉鉉仍是沒尋著團扇,揮袖子道:“我看主的意思,是怕安賊滅了契丹,其勢更大,安賊瓦解了奚人同盟,就得了這麼多奚人從軍組‘曳落河’,如再殺了懷秀和泥,契丹又了一盤散沙,安賊又可以施展他的拿手好戲,招徠契丹軍隊了……只是麼,此舉兵行險著,實是兇險萬分,主萬金之軀實不應以犯險,如主信得過,不如由盧某代勞。”

江朔道:“我也知道北上兇險,又怎能讓盧大哥替我涉險?況且,我答應了安慶緒,這也是他不與漕幫為難的條件。”

謝延昌連連擺手道:“安慶緒無恥小兒,他說的話怎麼能信?”

蕭大有也道:“安賊勢大我們難道就怕他了麼?他不與漕幫為難,我老蕭閑來還要去找找他安二公子的晦氣呢。”

江朔道:“諸位大哥武功蓋世自然不懼,可范和永濟渠上跑船的船工可不都是高手,能一事不是更好?”他見眾人仍要爭辯,又道:“還有一節,郭軍使你也說了王忠嗣公善于眾守邊,‘保境’之要不在軍力強盛,而在于‘安民’,我聽說前任范節度使張守珪就常常挑起契丹各部訌,又從容軍卒劫掠奚人、契丹諸部,安祿山的策略可謂和張守珪一脈相承,實非長治久安之策。我幫助契丹,也是想說服懷秀、涅禮將來不要再行擄掠百姓之事了。”

郭子儀沉道:“溯之,你這說法是不錯,但終究太難做到了,你武藝雖高,但終是一介布……”

江朔道:“郭軍使,我等江湖兒既然自稱俠客,就要以俠義為懷,但行俠義,不問前程,溯之決心已下,愿舍命證道。”

盧玉鉉本是范人,他手下北幫船民也多幽燕百姓,因此他想法和蕭大有、謝延昌有所不相同,但覺如當真能和范軍和平相,又能說服契丹不再南下擄掠,那是最好不過,對著江朔叉手道:“既然主決心已下,玉鉉愿陪主一齊北上。”

蕭大有和謝延昌也道:“對!我們也一同去!”

江朔卻又搖手道:“此一番,諸位大哥一個也不需去,我一人獨往。”

眾人一聽,都是不肯,均道一人前往太過危險,定要相陪。

江朔道:“諸位大哥聽我一言,一來漕運將開,各段河上需要各位大哥坐鎮才能保萬無一失,這關乎數十萬漕幫幫眾的生計,兒戲不得,而我本不通船務,留下也是白搭,因此我去松漠是最合適的人選,各位大哥卻是去不得的。”

他不等眾人反駁,續道:“二來,松漠距此頗為遙遠,來去幾千里,須得快馬和輕功,此間雖多良馬,卻沒有能跑得過我這匹老馬的,輕功麼,恕我直言,各位大哥的功夫各占勝場,輕功卻是一般,去的人多了,反而拖累得速度慢了。”

他這一說三位把頭就沉默下來了,畢竟都被說是累贅了,再吵著要去就不合適了,江朔見眾人神,忙叉手拜道:“急切間言語多有唐突,我對各位大哥絕無輕慢之意,還請勿怪。”

三人忙叉手還禮,謝延昌道:“主說的都是實,我等怎能怪罪,只是主只犯險我等實在是放心不下啊。”

獨孤湘道:“怎麼‘只前往’?有我陪著朔哥一起去呢!”

三人還在踟躇,獨孤問道:“好啦,我老丈也陪著朔兒走一趟吧,這樣你們總該放心了吧?我和孫二人不說拳腳功夫,逃跑的功夫可謂一流,如事有不協我拽著朔兒一日夜就跑回來啦。”他說的詼諧,眾人都不笑了起來。

漕幫三人知獨孤問之能,心道,主說的不錯,此去松漠確是兵貴不貴多,也只有獨孤爺孫的輕功能和江朔并駕齊驅,況且漕運夏運在即,三人確也需要盡快南下主持幫會事務,這才一齊叉手道:“但聽主吩咐,有勞獨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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