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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山海行》第172章,六曜出手

獨孤湘轉頭問獨孤問:“爺爺,靜樂姐姐真的被他們抓了?”

獨孤問沉未語,高不危卻道:“涅禮、懷秀以為潛八百里松林,我們就真拿契丹人沒法子了?其實契丹各部中都有我軍的眼線,李懷秀和各部首領在松林外圍和我軍纏斗,而將妻小送到松林西邊的漠北草原,卻當我們不知麼?開戰沒幾天,我軍銳卒已把靜樂等一眾眷捉回葦甸城了,可笑懷秀和涅禮還不知道呢。”

江朔和獨孤湘這才驚覺獨孤問今日表現的很不正常,話又,還替高不危說話,原來是為其所挾制。

獨孤湘急道:“爺爺,你武功這麼高,怎麼不去將姐姐救出來,卻白白被這無恥老兒要挾?”

獨孤問道:“嘿……高不危給靜兒吃了毒藥,我沒有解藥,雖將救出又有何用?”

涅禮道:“安祿山無信可言,老前輩就算忍氣吞聲,他們就能放了靜樂公主麼?”

北溟子卻奇道:“高不危,這我就不明白了,你挾持了李懷秀的妻子,卻不去要挾懷秀,怎地來找他舅家?”

高不危哈哈笑道:“北溟子前輩你有所不知,契丹人無父無母,忘君臣略婚宦,一個子殺了就殺了,眉頭可也不會皺一下,契丹與大唐連年齟齬不斷,這懷秀和涅禮的妻子也不知換了幾個了。”

涅禮恨恨道:“涅禮前后三任妻子,兩個死于軍之中,一個被擄去折磨的不堪其辱自縊而死,多契丹人的妻兒被你們殺戮,這筆帳我們可都記著呢,你們道契丹人會忘了這仇恨麼?”

北溟子對契丹與燕軍的仇恨沒什麼興趣,只想著挑六曜來與他手,便朗聲道:“哎呀……這就談不下去了,安祿山,我看涅禮也不會投降燕軍,供你驅策啦,不如就此拉倒,一拍兩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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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一攜涅禮的手佯裝要帶他走,紫炁再也忍不住道:“不能走!”

紫炁話到人到,一掌已向著北溟子后心拍到。六曜其余五人知道北溟子厲害,見紫炁搶攻,無需招呼,也一擁而上。“太”、“太”從左右一齊攻北溟子兩脅,“計都”、“羅睺”卻借著手長之利拍他下盤,“月孛”生的高臂長,竟隔著紫炁向北溟子后腦打來。

這六人或出拳或出掌,看似招數簡單直接,其實都暗含了無數種變化,將北溟子的上、中、下三路籠罩住,北溟子就是再厲害,也不過是兩只手兩條,總不能同時格擋六條臂膊吧。

北溟子卻一提涅禮,清嘯一聲,向上飛起,他這一下飛縱甚是詭異迅捷,也不見他下蹲,卻平地飛升般地縱起一丈多高,再看他將涅禮空拋出,涅禮便如紙鳶般向上飛出,輕若無。北溟子卻借著這一擲的反力,向下疾而來。

他先出掌打向最高大的月孛,月孛不及細想舉手就擋,和北溟子了一掌,只聽“咔喇”一聲脆響,月孛的手臂竟被北溟子生生震斷,他挈著斷臂后撤一步,哇地吐出一口鮮,北溟子卻借力再起,飛足踢向紫炁的面門。

紫炁向后稍退,旋即弓步上前,右手食指中指并攏戟指,只聽“嗤”的一聲破空之聲,北溟子在空中道:“喲,你是南詔氣劍的傳人?”這紫炁的氣劍比之方才江朔被北溟子出的氣勁可強的多了,但也正因為如此,真炁破空之聲也響亮的多,反給北溟子提了醒,他在空中憑空打了個旋避開劍氣,左右足分踢太、太二人。

、太二人有月孛的前車之鑒,不敢接,就地一滾退開去,計都、羅睺二人卻從后抄上,二人手長,后發先至,舉掌向北溟子下拍來,這一下出招甚是毒,饒是你練了林寺的金剛不壞神功,也要被打個三魂出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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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溟子卻忽然在空中打了個旋,手腳互換,雙掌對著二人手掌拍來,二人大驚,再想撤招已是不及,著頭皮各接了北溟子一掌,他二人不像月孛不知深淺全力出掌,而是一接北溟子的掌力就立刻彈開,因此二人力雖然不如月孛,卻保全了臂骨未斷,只是也覺手臂發麻,翻涌,忍不住也“哇”、“哇”各吐了一口鮮

北溟子在空中又打了一個翻,凌空打橫,單手也是二指戟指向著紫炁來,紫炁的武功在六人中最高,他見北溟子攻來竟然不懼,雙手各以二指戟,發出凌厲劍氣向著北溟子去。

北溟子在空中如游龍一般,上下翻飛避開兩劍氣,卻向著紫炁面甲上虛空一指,那紫炁忽如遭重擊,腦袋后仰向后連退了三步,才勉強扎馬站住。北溟子一瞬之間退六人,這才飄忽落地,右手往起一,“啵”地一聲穩穩托住了重新墜下的涅禮,仍是托著他的后心,讓起雙腳穩穩站在地上。

再看紫炁的面甲上的紫水晶依然裂開來,原來北溟子當日和皮邏閣手之時,已明氣劍其理,此刻凝炁發劍,竟然將紫炁的面甲從中斬斷,分為兩半爿掉落下來,出一張漢人的面孔,此人鼻直口闊,濃眉大眼的長得倒是頗有英武之氣。北溟子端詳了半天,道:“你不是南詔人,怎麼會南詔王皮邏閣的獨門功夫。”

那人冷笑一聲道:“北溟子,你又怎知皮邏閣的功夫就是他自創的?南詔氣劍之其實是從更南的驃國傳的。”

北溟子“哦”了一聲道:“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如得其便我也要去驃國領略領略南國的武。”

那人道:“也不必去這麼遠,今日就讓北溟子得償所愿!”說著雙手一揮兩劍氣叉向北溟子斬去,北溟子隨手一揮,竟將劍氣開,能將真炁外化為劍氣已是匪夷所思之舉了,而北溟子竟然可以將無形無質的劍氣如真劍般的格擋開來,則更是神鬼莫測之技了。他哈哈大笑道:“慢來,慢來,六位,你們先看看你們的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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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聽了一驚,往安祿山那邊去,卻見安祿山仍端坐在原地,邊卻多了一個年,正是江朔,他將手按在安祿山背后,道:“各位住手,再要輕舉妄,在下掌力一吐,可不知道安中丞的心脈是否承的住了。”

六曜見江朔方才和北溟子打的有來有回,也知他不是虛張聲勢,不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本來以六曜的手,隨護在安祿山邊,就算是北溟子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接近安祿山,絕不至于被人襲拿住主帥。然而三人傾巢而出向北溟子邀戰,非但一招之間被北溟子打傷了三人,更讓江朔襲得手拿住了中軍主帥安祿山。

關鍵時刻還是高不危沉得住氣,叉手道:“果然自古英雄出于年,江小友你見機到快。不過堂堂江湖盟主,漕幫新幫主,以狗之法取勝,傳將出去豈不讓天下英雄恥笑?”

獨孤湘道:“呸……你等行事如此腌臜,倒不怕人恥笑?朔哥別理他,他把靜樂姐姐和解藥都出來,否則就要了安祿山老賊的狗命。”

安祿山卻哈哈大笑道:“你們已經被重重包圍了,還想和我談條件?”

高不危嘬口打一呼哨,就聽到谷外呼哨聲此起彼伏,不一會兒就聽到蹄鐵踏之聲,數千騎兵涌谷中。原來燕軍騎兵早已埋伏在一里外,北溟子和江朔功再高,也不能知到一里外埋伏的士兵,而騎兵奔馳里許卻只是須臾之事。

這些騎兵都是曳落河的打扮,烏烏泱泱塞滿了谷中,恐怕不下兩三千人。獨孤湘道:“咦……曳落河不是都撒到八百里松漠中去了麼?怎麼這里還有這麼多。”

高不危哈哈大笑道:“你道是涅禮的計謀我參詳不麼?進林中的曳落不過幾只百人隊而已,大部隊一直在葦甸四周須臾未。只可惜李懷秀未至,否則今日就把你等一網打盡了。”

江朔一上手就知道安祿山的功夫實在是稀松平常,他手上力微吐,對安祿山道:“就算有千軍萬馬,你可還在我手中,我如要殺你,這幾千騎兵可來不及救你。”

不想安祿山全然不懼,仍是笑道:“你如殺我難免玉石俱焚,江小友就算不惜自己的命,你這如花似玉的伴可也要香消玉殞啦,你舍得麼?”

這安祿山說話鄙輕佻,全不似鎮守一方的朝廷重臣應有的氣度。遇到這麼一個渾楞之人,江朔不皺眉竟不知怎麼辦才好,獨孤湘見狀也躍過來一按安祿山大的肚子上,道:“朔哥兒,你別看他現在,待我點他中脘讓他五臟如同蟲咬蟻噬一般,再點他青靈、郄門、曲泉、風市諸,讓他手腳酸麻難忍,到時候看他放不放人。”

安祿山笑嘻嘻地道:“小子長得,心腸倒是歹毒,你且試試看?”

獨孤湘一拍他肚子道:“你當我不敢呢?”說著手指疾,正點在安祿山中脘上,安祿山登時道:“啊喲,啊喲……肚子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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