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看他一臉怒容，恍然大悟。

他不會是覺得自己記錄這個，是為了以后用來要挾他的吧。

下意識覺得，若回答不好，恐怕更會引起封夜宸的誤會。

他這樣的人，應該最煩別人纏著他了。

林諾咽了咽嚨，解釋道：“我記錄只是怕你忘了，你要是介意，等易結束后，我會當著你的面把本子燒毀，還有我跟博瑞的實習合同只有三個月，到期后，我會離開。”

林諾說得無比認真，就差把自己一顆心剖給他看了。

聽連退路的都想好了。

封夜臉頓時難看到不能再難看。

離開？

還想著當一切沒發生過，去跟那個姓沈的重新開始？

他眼眸一秒晦暗，譏諷的語調：“既然你對自己的定位這麼清楚，那金主回來了，你不知道該做什麼？”

林諾愣神間，被男人一把拽過去，扯到自己上。

他結滾了滾，冷雋說：“給我服。”

林諾一驚，掙扎了下：“我站起來吧……”

封夜宸一把按住，冷冷瞇起眼睛：“我說怎麼就怎麼，你以為我的錢就那麼好拿？以后再頂一句，就增加一次。”

林諾懵了片刻，有些不可思議。

“你這樣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

“加一次。”

林諾：“……”

這個男人再反復無常，但最基本的協議神也該遵守吧。

深吸一口氣道：“我不同意，開始也沒有這條。”

“上面有一條你忘了。”封夜宸冷冷勾，“最終解釋權在我這個甲方手上，你的服務我不滿意，給你適當的懲戒，合合理。”

“……”

林諾渾僵住，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坑里。

不知道前方還有多雷，等著去踩。

“不是喜歡記嗎？”

封夜宸把本子遞到跟前，意味深長道：“別忘了剛剛那句，加兩次，最后要是次數不對，我有權作廢。”

林諾咬著，想說話又閉上，憋屈得要死。

不知道封夜宸怎麼能說變臉就變臉。

明明前兩天還對特別好，突然又像是換了個人。

封夜宸眸底閃過一抹暗，薄輕扯，“只要你乖乖聽話，別惹我生氣，不就沒事了。”

林諾深吸一口氣，說：“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現在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就被定義為頂。

“可以。”

“怎麼樣才乖乖聽話？”林諾想死也得死個明白。

封夜宸眸幽深，“不反駁我的每一句話，不許跟我犟，全部按我說的做……”

林諾聽明白了。

是要時刻扮演好一只乖巧聽話的金雀。

不能有緒，不能有人權就對了。

抿了抿，覺得磨著他多做幾次早日結清的路子，算是走不通了。

還是多賺錢還債，比較靠譜。

林諾知道反駁沒意義，還會被他懲罰，悶悶道：“我知道了。”

說完，一言不發開始給他解紐扣，眼淚不控地掉下來。

一滴一滴的，過西裝滲進男人的大上。

封夜宸以為自己拿住，會很解氣。

可看這不不愿的模樣，心里躁了。

一個不干不凈的騙子，他沒嫌棄都算好的了，卻每天算著日子想離開他。

有什麼資格委屈！

封夜宸眸深不見底，一把抓住的手腕，把抱進了浴室……

最后，封夜宸帶著看著樓下迤邐繁華的萬家燈火，嗓音無比暗啞。

“寶寶，乖一點，別再惹我生氣……”

這麼寵溺的稱呼，林諾聽在耳里，卻沒有心，只覺得自己像只被逗弄的寵。

乖……

到底怎樣才算乖……

討好金主，以出賣自己為榮嗎？

林諾不想要這樣的乖。

暗暗發誓，一定要強大起來，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

只要努力，那一天，總會到來。

同一片迤邐的夜景，兩人懷著的卻是不同的心。

封夜宸看不下夜景，只想看，想看紅的臉……

他覺得自己像是中毒了。

只想被自己獨占……

……

等平靜后。

林諾早就沒有一力氣，任由男人抱著去沖洗。

剛沾上浴缸，竟然就趴著邊緣睡著了。

封夜宸看著紅紅的小臉，不由得低低的嗤笑一聲，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

一起洗完后，他把抱到床上。

其實后面，他已經氣消了很多，生怕傷。

封夜宸皺眉，不放心地去柜子里，取出上次醫生開的藥。

涂好藥后，看著林諾疲憊的樣子，他沒有睡在這，而是回了自己的主臥。

第二天。

林諾早早就醒了。

這次竟意外的不是特別痛，雖然四肢還是很酸，簡單進浴室洗漱一下，就準備去上班。

出來時，看到了西裝革履的封夜宸，看他的樣子像是也要去上班。

林諾沒敢跟他說話，畢竟說錯一句加一次，錯不起。

攥背包的帶子，低頭就往外走。

“干嘛去？”封夜宸住。

林諾停下腳步，說：“去上班。”

他敲了敲桌子，“過來吃早飯。”

林諾被折騰一夜，還真有點，是自己的，走過去，把肚子填飽。

封夜宸打量著，“還能上班？”

來自罪魁禍首的調侃，讓林諾臉上迅速閃過一抹難堪。

“能。”站起，敷衍地算是鞠躬，“封總，我先走了。”

語氣客氣疏離，有點禮貌，但不多的樣子。

下了床后，陌生這樣的關系，也是見。

封夜宸俊臉僵了僵。

……

林諾到了公司，從夏靜那得知，封夜宸已經回封氏了。

以后博瑞這邊，基本就很再來了。

只覺得心頭松了一口氣。

起碼在公司不用擔驚怕了。

下午的時候，接到學校一個關系不錯的學姐打來的電話。

“林諾，海大公費進修生你興趣嗎？”

學姐熱道：“我覺得你機會很大，畢業后公費去國外學習一年，機會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