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暮城外，終焉大裂穀。

    裂穀到都是尖銳的黑巖柱，那些石柱上布滿蜂窩狀的孔，如同一張張扭曲的人臉，極為滲人。

    裂穀地麵覆蓋著大量灰燼與碎骨，還有一些骨頭上掛著，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腥味。

    披著腐朽麻布，戴著兜帽和灰白麵的花月跟在一群終焉教徒的後，慢慢向裂穀深走去。

    裂穀中安靜無比，連風聲都沒有，隻有腳踩碎骨頭的“哢嚓”聲，以及偶爾從裂穀深傳出的哭嚎聲。

    很快，花月便混在一群麻木的教徒中，走到了一座倒在裂穀壁的灰白尖塔下。

    眾人停了下來，花月則是趁機觀周圍環境，尋找著潛終焉教團深的機會。

    這時，一個戴著高帽，穿著紅袍的男子從灰白尖塔中走出，站在尖塔口，俯視尖塔下一眾教徒。

    眾教徒紛紛向著那位紅袍男子跪下，口中開始誦念晦的禱詞。

    花月有樣學樣地混在人群中，一邊嘟囔著禱詞，一邊打量著上方的那個紅袍男子，對化作護腕的灰球傳音道：“小灰，那家夥散發著原始靈的氣息，看起來是終焉教團的大人，你能搞贏他麽？”

    “打不過‘嗷’一聲，打得過‘嗷’兩聲，隨便打‘嗷’三聲。”

    變護腕的灰球聽到花月的話，立刻出兩個眼睛打量起了上方的紅袍男子，隨即回道：“嗷嗷嗷！”

    “行，收到！”

    花月嗬嗬一笑，眼珠子轉了一圈，一個終焉教團速通計劃在腦海中飛快型。

    ……

    與此同時，垂暮城。

    解決了西裏爾的張元跟著艾莉薇兒進了這座於垂暮城中心，高度超過千米的鍾塔。

    這座鍾塔總共有5樓，一樓是殘議會的集會所，牆壁上掛了8幅高度有100米的巨型人像畫。

    其中最後一幅人畫像，就是張元剛殺的西裏爾。

    “這牆上掛的人像畫就是我們殘議會曆代的先知，每任先知在被虛無吞噬之前，都會將悲鳴之核傳給下一任先知，由新的先知繼續領導殘議會對抗虛無。”

    “2樓是我們殘議會的檔案館，存儲著曆代先知的預言卷軸以及議會通過各個渠道收集的資料。”

    “3樓以上，那就是隻有先知才能去的地方了，我也不清楚上邊是什麽況。”

    艾莉薇兒簡短地給張元介紹了一番鍾樓的況，又道：“現在議會還不知道西裏爾已經隕落，以我的權限隻能進二層的檔案館，但那裏隻有終焉教團的信息，沒有神明的。”

    張元：“這個我，闖塔嘛。”

    艾莉薇兒連忙道：“大人，如果可以的話，還請您不要對議會的員們下殺手。”

    “我不可否認，議會中肯定有不和城主同流合汙的害蟲，但絕大多數人都是懷揣著對抗虛無，拯救世界夢想的勇士。”

    “他們終有一天會被虛無吞噬，但不應該死在這裏。”

    張元看著艾莉薇兒那滿是懇求的眼神，不由苦笑道：“我看起來是那種嗜殺的壞人麽？”

    艾莉薇兒：“這……”

    現在西裏爾的可都還躺在那無名的小巷子中，張元現在說的話實在是沒有什麽說服力。

    “好吧，是有點沒說服力。”

    張元攤攤手，隨即便直接用靈力卷住艾莉薇兒，無視西裏爾布下的結界，來到了第三層。

    這裏是一個無比空曠的巨大空間，地板鋪滿了冰冷的骨灰，牆壁上刻畫著大量扭曲的符文，其中彌漫著絕緒。

    “這西裏爾還真是變態啊……”

    張元看到牆壁上那些麻麻的扭曲符文，眉頭微微皺起，他很不喜歡這裏的環境。

    而艾莉薇兒在看到滿牆壁的符文後，整個人卻是懵了，臉上不由自主地湧出絕之，“這……怎麽會？”

    張元注意到艾莉薇兒的變化，不由道：“你讀得懂上邊的信息？”

    艾莉薇兒聲道：“這、這上邊是曆代先知對抗虛無的實驗筆記……還有他們看到的的真相。”

    張元：“說來聽聽。”

    艾莉薇兒聲道：“不斷蠶食大陸，定期吞噬一切的虛無之，是神明們在進食，我們所有人都是神明圈養的牲口！”

    張元對此倒也並不到意外，畢竟就從他看到的那些神明的形象，就不像是什麽正神。

    不過，這悲鳴大陸的真相顯然不止是牆上寫的那些，畢竟當時他與那九個神明見麵的時候，祂們都被鎖鏈綁著，在虛無裏瘋狂掙紮。

    而且當那些神在看到他的時候，一個個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發瘋地向他拋來橄欖枝。

    以他看到的況，那9個神明充其量就是一些強大點的囚徒。

    這悲鳴大陸還藏著更深的。

    張元想到這些，又對艾莉薇兒道：“還有其他信息麽？”

    艾莉薇兒：“曆代先知對抗虛無的實驗都已失敗告終，而先知西裏爾更是已經徹底絕，他選擇投靠了終焉教團。”

    “西裏爾已經將「終焉之」的聲音注了淨化之鍾，垂暮城每天三次的淨化儀式，都是在幫「終焉之」篩選信徒。”

    張元：“你看吧，我就說我不是嗜殺之……不對！”

    張元話說到一半，忽地想起了一件事。

    他殺掉西裏爾的時候，係統提示「灰燼先知」的好下降，「終焉之」的好上升。

    從這好度升降來看，那西裏爾不像是幫「終焉之」做事的人。

    想到這裏，張元立刻催自己的天人書，利用自己的神來解析牆壁上的文字。

    很快，那些扭曲的符文，迅速轉變為張元能讀懂的文字，在天人書中快速顯化。

    牆壁上的符文容，和艾莉薇兒說的一樣，關於西裏爾的部分，的確是在幫助終焉教團做事。

    在西裏爾上任這十餘年期間，他在暗中送給終焉教團的信徒，已經超過了萬人。

    這怎麽看，西裏爾都是終焉教團的人。

    “為何好增加與現實是反的呢？我莫非真殺錯人了？”

    “還是說……那終焉教團，信奉的不是「終焉之」，而是「灰燼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