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安向里面去,只見細長的走廊看不到盡頭,除了幾站照明的地燈,里面幾乎是深不見底,漆黑一片。
站在門口,慕凝安開始有了疑慮,難道找錯地方了?可是導航確實又將指引到了這里。
慕凝安看向站在一旁的接待員,問:“這里是岳樓?”
那人點了點頭。
“帝王包廂怎麼走?”慕凝安又問。
那人微微一抬眉,問:“您是霍總的客人?慕小姐?”
慕凝安點了點頭,看來沒有找錯。
接待員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對慕凝安說:“這邊請!”
順著長長的走廊走去,里面古古香的裝修風格,仿佛將人帶了另一個世紀。
輕歌燕舞,裊裊琴音,如果換作是古代,這里應該是王宮貴胄尋歡作樂的后花園吧?
耳際響起評彈小調,慕凝安聽著,這聲音應該是來自一旁的包廂。
接待員駐足而立,推開了一扇包廂的門,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慕小姐!請!”
慕凝安順勢去,昏黃的燈下,門口坐著一個穿旗袍的年輕人,抱著一把琵琶,巧弄指尖,伴著琴音,口中喃喃哼著小調,氣氛靡靡。
慕凝安邁步走進包廂,只見包廂里的燈瞬間調整了亮,一時間亮如白晝。
“慕小姐!果然守約!”傳來一個中年男人啞的聲音,一聽便是被煙熏了幾十年的老煙槍。
慕凝安側頭去,只見圓形的餐桌上,佳肴琳瑯,正中央坐著一個頭發斑禿的中年人。
“霍總?”
慕凝安有些驚訝,本以為晚上會是一個尋常的商業飯局,可是當看到偌大的包廂,只坐著霍英華一個人的時候,心里不有了一異樣。
只是,事已至此,別無退路。
霍英華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起相迎。
慕凝安漫步上前:“其他人還沒有到麼?”
霍英華在他旁,拉開了一把椅子,輕笑說:“我只邀請了慕小姐一個人!”
“只有我們兩個?”慕凝安啞然。
“慕小姐不是想和我談‘DO’的事麼?聽說慕小姐又有了新的方案?既然是要談正事,人多不便!”
說罷,霍英華一揮手,門口坐唱評彈的旗袍小姐,含笑微微點頭,抱著琵琶,起離開了包廂。
包廂的門,輕輕扣上。
沒有了琴音,包廂的氛圍陡然清冷了許多。
幾乎是在關門的同時,包廂的線陡然一變,又變了剛剛推門而時的暖黃。
這樣的線,應著從隔壁包廂傳來的微弱的靡靡弦音,這樣的氛圍,讓慕凝安心慌。
走到座位旁,清姿立在那里,并未坐下,人的直覺讓察覺到了一不安。
側撂下一句,“對不起!霍總!項目的事,我們改天再約時間,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了!”
霍英華此刻就站在慕凝安的后,聽聞要走,一雙手按在了人纖弱的肩膀上,“不舒服?我看慕小姐面紅潤,怎麼突然就不舒服了?”
霍英華說著,抓著慕凝安肩膀的手,微微一使力,就要將按坐下去。
對于對方的輕薄,慕凝安很是反,狠狠一甩肩,冷言道了一句,“我發燒了,余熱未退,不適合喝酒,失陪了!”
說罷,慕凝安要走。
霍英華一把攥住了纖細的手腕,涼薄道:“是麼?讓我看看?”
慕凝安回眸向他,“霍總!請你放尊重一些!”
想手離開,卻本不敵男人的力氣,幾番掙扎,都未功。
霍英華雙眸一瞇,“慕小姐是什麼樣的人,霍某早有所耳聞,又何必在這里故作清高呢?”
項偉強已將那日下藥,將慕凝安送給靳寒的事,添油加醋轉告給了霍英華,只是到了他耳中,就了慕凝安為了項目不折手段,不惜代價,行賄靳寒,以謀私利。
霍英華將約到岳樓,無非也是希能夠一覽芳澤。
慕凝安目凌厲,“我是什麼樣的人,霍總未必清楚,可是霍總是什麼樣的人,今晚,我算是大開眼界了!”
說罷,慕凝安用指尖扣住了霍英華賤凌在手腕上的手,一使力,指甲摳到男人的里,男人吃痛,一時松了手。
慕凝安得到空隙,離開,霍英華拉住的胳膊,明顯帶著怒意。
“我讓你走了麼?你以為這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霍英華的沉聲一喝,語氣中帶著威脅。
慕凝安頓住步伐,也不看他,丟下一句:“聽說霍總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將自己的親生兒送給別人當禮,如果這件事傳出去,霍總就不怕會對您的聲譽有所影響?”
霍英華眉間一皺,眼神間不寒一閃,霍靈兒不過是他的私生,在他眼里,能為他所用,還要慶幸自己有那麼一價值。
這事他理的,還是在靳寒遠赴法國,離開酒店外出之際,將霍靈兒用迷藥喂下,送到了靳寒的榻上。
這事應該不會有人知道,除非……
霍英華冷笑了一聲:“是靳總告訴你的吧?”
慕凝安氣急,回斥了一聲:“是又怎樣?”
說罷,慕凝安掙扎著想要掙。
“不知靳總能的人間極品,今晚霍某是否也有這個榮幸?”
慕凝安僵持不過,終于失了忍耐,揮手就是一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霍英華只覺得一陣火辣的麻,清晰地掌印躍然跳落在他的臉上。
“放開我!”慕凝安順勢一呼。
氣上揚,他霍英華何時過這種屈辱,“慕小姐想走,也不是不行,可是這滿桌菜肴都是為你而點,慕小姐總應該給霍某一個說法吧?”
慕凝安冷哼一聲:“這一餐,我買單!”
“霍某是這般缺錢之人麼?”
“霍總想怎樣?”
霍英華手拈過三盞空酒杯,一字排開。
接著,他拿起一把雕花酒壺,凌空倒下。
很快,三個空杯逐一斟滿了琥珀的的酒水,酒香濃郁。
霍英華隨手拿起了其中一個酒杯,端了起來,看向慕凝安說:“只要慕小姐飲盡了這三杯酒,我就讓你離開!”
這樣的空杯,三兩一杯,三杯就是近一斤的酒量,而且聞這酒氣,酒的度數絕對不低,這哪里是想放離開,分明就是想讓醉倒在這里。
慕凝安打量著面前損的老狐貍,微微抿,接過了他手中的酒杯,著酒杯清濁的,頓了片刻后,將酒杯遞到了邊。
霍英華角微挑,雙眸流出一狡黠的冷笑。
酒杯上印下慕凝安艷紅的印,正當霍英華以為要舉杯飲下之際,慕凝安遲疑的將酒杯遞向了霍英華。
“霍總這杯酒里應該另有乾坤吧?”
自從輕信他人飲下了那一杯讓失的紅茶之后,慕凝安對于他人遞來的酒水都不得不防,更何況,這一杯酒還是霍英華這個老狐貍遞給的。
“六十年的兒紅!這可是難得的佳釀!”霍英華語氣沉。
慕凝安直視著他,當著他的面,將整杯酒水倒進了一旁的湯羹之中,漾起片片漣漪。
濃白的魚湯,瞬間被酒水染得昏黃。
霍英華薄微:“慕小姐,我看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罷,他一步上前,手扣住慕凝安的脖子,從桌上端起一杯酒,就向慕凝安的口中狠狠塞去。
酒水順著慕凝安的角汩汩流下,瞬間染黃了小西服純白的雪紡襯。
不能說話,怕一張,酒水便會腹。
包廂,盡是慕凝安絕的“嗚嗚”聲。
走廊,傳來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
“霍總真的不在!”
“今晚真的沒有來過什麼慕小姐!”
“帝王包廂今晚已經有約了,您看,我給您換一個包廂怎麼樣?”
嘮叨聲不絕于耳。
終于!
“滾!”男人陡然一怒。
下一秒。
“砰”的一聲,包廂的門被人從外一腳踢開。
一個貴氣的影踱步而,一筆的黑西裝,將男人健碩的形包裹的金貴有型。
是靳寒。
慕凝安絕的目向門口,雙眸因為嗆酒,聚滿了辛辣的眼淚。
“放開!”靳寒一聲厲喝。
霍英華只是將酒杯放到桌上,箍慕凝安的手,卻毫無松手之意:“靳總大駕臨,有失遠迎!”
“我讓你放開!”靳寒的音調又高了一些。
霍英華見靳寒來者不善,更何況很多事上,還要仰仗這位金主,隨即松了手,堆笑說:“靳總怕是誤會了,我只是想敬慕小姐一杯酒。”
靳寒大步走上前,將慕凝安拉到自己邊。
慕凝安還未從剛剛的驚恐中緩解出來,失去了支撐,一,就要栽倒下去。
靳寒一手,將攬在懷里。
這一次,對于靳寒的親近,第一次沒有做出任何抵抗。
“瘋人!加班加到青樓來了!”靳寒沉聲一撇。
慕凝安抬眸看向他,青樓?
常年生活在國外,對于國的很多況已經節。
比如,這岳樓,在夜之后,便是霍英華這種人最出的場所。
岳樓的經營模式幾乎完全復制了古代了青樓,鶯鶯燕燕,靡靡之音,一個正經人家的人,出現在這里,那就是羊狼口。
靳寒抬眸看向霍英華,凜然一句:“從現在開始,所有與嘉城國際的合作,將徹底終止!不僅僅是‘DO’!”
霍英華對于這樣的結果,他始料未及,眉目間突顯慌,“靳總,恐怕這里面有什麼誤會……”
他不疑,靳寒會因為一個人,要終止所有的合約?
靳寒并未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沒有誤會,你既然敢得罪我的人,就應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靳寒的人?霍英華聽罷,驚恐的吞下一口口水,不踉蹌著后退了一步。
慕凝安雖然子還弱著,可是神志卻清楚,聞聲瞥向他,有氣無力的說:“靳寒!你不要說!”
靳寒垂眸看著懷里的人,薄輕挑,“噓!”
他示意安靜。
慕凝安虛弱的了一口氣,看向說:“你想終止與他的合作,那是你的事,可是你不要連累我,更不要以我為借口!”
靳寒擰眉,低聲說:“瘋人,看不出來我是在護著你?”
“護著我?你這麼做只會讓我丟了工作!”
靳寒凝著:“這樣的工作不要也罷!”
慕凝安咬:“你非要把我得無路可走才安心?”
靳寒勾勾:“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怎麼樣?”
慕凝安側過頭,不想看他,子本能的想離開他,可是全漸漸失了力氣。
靳寒附到的耳際,輕聲說:“海洋國際的董事長夫人,這份工作,想不想試一試?”
慕凝安雙眸漸漸沉重,眼皮不爭氣的打架,想保持清醒,卻發現越來越難,靳寒的話就在耳邊,可是在聽來,就像是夢靨,已然聽不清了。
霍英華用手背著額頭上的冷汗,他知道慕凝安這是藥效上來了,酒里有迷藥,若不是剛剛慕凝安喝得,恐怕這時候早就已經倒下了。
靳寒終于察覺出了異樣,厲聲質問:“你給喝了什麼?”
“酒……就是一杯酒!鄙人不知道慕小姐這麼不勝酒力!靳總息怒!”
“酒?”靳寒寒眸凜然,他看向桌面上剩余的兩杯酒盞說,“喝了它!”
霍英華聞言,雙手的端起酒杯,遞到邊,遲疑了片刻說:“靳總!鄙人最近痛風病犯了,實在是不能喝酒!”
“還要我再說一遍?”
“靳總……”
“還是要我也掐著你的脖子,親自給你灌下去?”
“不……不用了!”
靳寒的脾氣,霍英華不是不知道,以靳寒說到做到的子,要是真讓人著他把酒灌下去,傳出去必然會為笑柄。
濁酒,一飲而盡,第二杯,接連飲下。
靳寒一把抱起已經昏睡的慕凝安,轉徑直走出了包廂。
后,伴著一聲玻璃杯摔地破碎的聲音,接著,一個人重重的倒地聲應聲傳來。
包廂門口,一直旁觀的酒樓經理和幾個服務生,轟然沖了進去。
“霍總!醒醒!”
“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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