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杪杪朋友說是已經聯系了，岳父岳母常年不在香山，有時差，趕回來也需要時間吧。”

“知道了，你先陪著杪杪，我先和你爸去把該買的東西買上，你那邊應該還沒來得及準備吧。”

周臣政：“嗯。”

林書音士叮囑道：“杪杪剛生完孩子，你一定要多關注的緒，這個期間很容易患上產后抑郁的。”

“知道，我有了解過。”

周臣政該準備的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只是這次意外打得他措手不及。

冷靜下來就好。

兩人忽然陷了沉默。

林書音士頓了一會兒，沒再聽到他聲音后，便主張著要掛電話。

“媽。”

“嗯？”林書音士眼皮跳了一下，“你老娘現在心臟不好，你最好別說什麼不吉利的話。”

“不是。”

周臣政吐出口濁氣，“我想辭職。”

聽他說完，林書音士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是落回原地，拍了拍心臟，

“誒喲喂，你老娘不起你這麼嚇。你要辭職就辭職好了啦，本來離家這麼遠我一開始就不大同意，沒結婚嘛還好，現在有了媳婦兒還在離家這麼遠的地方，你杪杪回趟娘家都不方便。”

“我知道了。”

等這次的事過去，他就會向上頭提出辭職。

**

麻醉勁過去后，歲杪生生被疼醒。

偏頭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想開口講話，卻發現自己連這點力氣都沒有。

干得生出了死皮，還不能喝水。

周臣政幫完眼淚后，用棉簽幫潤瓣，“杪杪不要講話，好好歇著，待會兒會有護士過來。”

歲杪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說嗯嗯。

周臣政：“寶寶是男孩子，送去保溫箱了，護士說有2.2斤。”

張了張，想說好小。

就一千克多一點。

怎麼這麼小啊。

“是很小，但我們的寶寶一定會健健康康長一個大人的，杪杪。”男人安，“杪杪不用擔心，棠溪妍在外面，媽媽已經從香山過來了，岳母岳父估計看到消息也在趕來的路上。”

“杪杪不是一個人，我們都會陪著杪杪。”

歲杪費力地點了點頭，出一手指。

周臣政會意，把掌心過去，讓杪杪在他掌心上比劃。

寫了很久。

據字形順序，周臣政大概能猜出來寫了一個“謝”字。

看懂的那一瞬間，男人眼眶一紅。

他偏過頭，強裝鎮定：“是我要謝謝杪杪。”

一個孩子，要懷揣著多大的勇氣才敢躺在手臺上，為他孕育出一個小生命。

他真的欠了杪杪很多很多。

周臣政吸了吸鼻子，掌心泛起的覺。

目落下去，歲杪又繼續在寫。

不哭，寫。

周臣政仰起頭，恰好那滴淚偏了方向，從他的鬢角滾了下去。

男人清了清嗓子，：“沒哭。”

歲杪又寫了一個字。

乖。

周臣政被自個兒老婆哄得有些難為，耳朵都紅到充。

但渾上下最，“真沒哭，就是嗓子啞。”

杪杪發出哼唧哼唧的聲音。

恰好這時候，病房門從外面推開，緩解了周臣政那微妙的尷尬。

李爺的嗓門貫穿了整個病房，“姐——！”

后還跟著陳梵和棠溪妍。

病房里瞬間就熱鬧了起來。

本來歲杪還覺得麻醉過去后上疼，但李文彧一出現，只覺得腦殼疼、耳朵疼。

病房要變外面的集市了。

“姐，你現在覺怎麼樣？疼不疼？”李爺一個箭步加跪，撲在病床前，眼看著他姐，“姐，你怎麼生得這麼突然啊，我還沒準備好呢。”

小爺一張就喋喋不休，“我剛課間呢，看到姐夫發的消息，立馬拉著梵梵過來了。”

“安靜點，李文彧。”

周臣政冷不丁地開口。

這突如其來連名帶姓地一喊，小爺瞬間噤聲了，梗著脖子。

“杪杪現在沒力氣講話，馬上護士會過來。”周臣政緩和了語氣講話。

李爺小啄米似的點頭。

不著痕跡地往陳梵旁邊了一步，隔絕了和男人的視線，然后躲在陳梵背后開始叭叭：“姐夫，你眼睛怎麼紅了？”

周臣政：……

不如別進來。

棠溪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注意到男人耳朵還殘留著紅，拍了下李文彧，“心疼十二唄，這有什麼好問的。”

“……哦。”李爺挨了一掌，乖了。

護士過來后，閑雜人等就被趕出了房間，留周臣政一個人陪著。

陳梵出門前問了句：“歲晏呢？”

棠溪妍：“那是誰？”

小爺自豪地解釋了句：“我們家高材生給我外甥崽取的名字。”

周臣政：“在保溫箱里，護士帶你們去看看。”

“好嘞。”

李爺剛出去一步，急拉著門框又給自己甩了回來，“娃娃？”

周臣政：“男孩。”

“嘖。”小爺看起來不太滿意。

棠溪妍一掌拍在他后背，“十二生出啥你都給我笑著個臉，高高興興當舅舅。”

“那包的啊。”李爺義正辭嚴，“我就是可惜一下，我們老歲家都是孩的傳統給打破了。”

陳梵：“反正戶口本上也不會登記歲晏這個名字。”

他一個外人取的名字。

“登記不登記是另一回事。”小爺安他，一把勾住他脖子，掰到自己這邊來，“我們這麼喊他，不就行了嘛。”

“是吧，妍姐姐。”

“那我給崽崽也取個姓棠溪的名字。”棠溪妍若有所思。

好家伙。

某崽一出生，就背負了這麼多名字。

李爺邪魅一笑：“那我外甥崽不得分點你們棠溪家的財產啊。”

“給我們家帶帶就分。”棠溪妍爽快，“都是我們棠溪家的人了，包有的。”

陳梵看他們有說有笑，生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也讓崽崽取一個姓陳的名字吧。

雖然他沒什麼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