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正好是百花開的好時節。

香山人民納的稅開遍了道路兩邊，郁金香在晨曦里發著，趕早高峰的心都舒暢了不。

歲杪嗅到香山的空氣都覺得幸福。

盡管去年也因為參加李文彧的人禮而回來過，不過那時候總覺得行跡匆匆，都沒來得及好好。

這次回來，終于有種歸故里的安心。

果然還是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待得最舒服。

興致上來，回淺水灣的路上陳叔把和周臣政中途放下，要和周臣政一起散步走回家。

陳叔擔心細胳膊細地吃不消這麼遠的距離，一再推，說前面那個路口再把小姐放下。

歲杪就這麼被他忽悠著，發覺不對勁的時候，都看到淺水灣的建筑標志了。

“陳叔。”孩鼓著腮幫子不滿道。

陳叔滿答應：“知道了，小姐，前面那個路口我就把您給放下。”

歲杪：“前面那個路口就到家啦。”

“就在這兒停吧，陳叔。”周臣政開口，陳叔也不好再拒絕，靠邊停車，讓夫妻倆下去。

歲杪下車了，他也不放心，腦袋探出車窗，想叮囑幾句。

周臣政率先開口：“我在，不用擔心，杪杪走不的話，我會背回去的。”

“哎，麻煩您了。”陳叔客氣了句。

他和這位婿還不夠悉，見過的面也屈指可數，相起來自然就生分。

陳叔是看著歲杪從小長到大的，關心起來也稔，只不過某人陳年醋壇子翻了，哪怕是長輩的關心也不樂意。

偏偏這時候陳叔還跟他來一句“麻煩您了”，周臣政氣到出一像素的微笑。

有什麼好麻煩的，這是他老婆。

他老婆不麻煩他，麻煩誰？

退一萬步講，照顧老婆能是麻煩？

“不麻煩，杪杪是我太太。”周臣政放慢了語氣，一字一頓，像是在照顧陳叔因為年紀大而不好使的耳朵。

實際上陳叔聽力完全沒問題。

某人純屬是在強調。

陳叔啊哦嗯嗯兩聲，約約意識到氣氛不大對，干補充了一句：“小姐，您別再外面耽擱，小爺還在家里等您呢。”

這個小爺指的可不是李文彧，而是周隨也。

回香山的路途，周臣政不能分心照顧周隨也，只好陳蓮來香山把他先接回去。

“知道了。”周臣政搶先回答。

陳叔笑笑，麻溜地按上車窗，油門一踩，走了。

歲杪自然而然地挽上男人手臂，踢踏著步子往前走。

三月的風吹起的擺，蹭過他的。

晦而又曖昧的緒在兩人之間流淌。

歲杪偏頭問男人，“哥哥，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去我家是什麼時候嗎？”

“也是三月。”

周臣政回答。

那時候，他極其不愿地配合林書音士前來拜訪要和相親的姑娘。

說極其不愿，倒也沒那麼不愿。

他那時候心里是想著歲杪的，只不過實在是沒辦法接和小姑娘的年齡差。

尤其是他都讀大學了，而歲杪還沒小學畢業，是想到這一點，就足夠周臣政的道德反復拉扯了。

他就這樣懷揣著復雜的緒來到杪杪的家，繞到后院時，猝不及防地看到海棠花里的姑娘。

那時候，杪杪坐窗臺，語氣矜，神氣十足地像是話里最寵的小公主。

伏低的西府海棠像是心甘愿地淪為的陪襯。

這一幕直直撞進周臣政的心里。

他說對杪杪一見鐘，并不是敷衍外人的說辭。

是事實。

只不過為了掩蓋他道德上的罪惡，一直以來都默認杪杪將其當一個好聽的說法。

“杪杪翻窗臺想逃婚。”周臣政故意臊，口吻戲謔。

話落就挨了老婆一記肘擊。

“詭計多端的男人。”歲杪憤憤不平地罵道。

老男人早就知道他們會相親，可他還裝得跟什麼似的。

兩人婚前的斗智斗勇，在這一刻，歲杪全都想起來了，看周臣政的眼神不多了幾分嫉惡如仇。

男人哭笑不得。

他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杪杪要原諒我嗎？”

牽起的手，周臣政帶了點撒的意味，用指尖輕輕撓著杪杪的掌心。

的。

歲杪當即握拳頭，恰好包裹住他那作的手指，“原諒你啦，我又不是小心眼的人，對不對？”

偏頭，笑得比春日里的花兒還燦爛。

頂著一張無辜的臉，把踩一捧一的招數玩得爐火純青。

周臣政寵溺一笑：“誰是那個小心眼的人？”

“對呀，是誰呢？”歲杪口吻疑，“誰是那個小心眼的人呀？反正我不是。”

真是可死了。

“是周隨也吧。”周臣政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直接把這口巨鍋推到自家兒子上。

周隨也小小年紀，頸椎就不好了，還得從小練習背鍋的技能。

歲杪毫不留地嘲笑他，“哥哥，你不知。”

“嗯，我臉皮厚。”周臣政大方承認。

夫妻倆走到上坡路段時，某公主氣起來了，腳跟點地亮出致的小皮鞋，

”哥哥，你知道嗎，我的皮鞋是不能高負荷工作的。”

周臣政哭笑不得，“現在知道了。”

杪杪說的話也可死了。

他在小姑娘跟前蹲下，“上來。”

不用他說，歲杪就趴上了他寬厚有力的肩膀，“哥哥，你看我們像不像豬八戒被媳婦兒？”

“那我要換個方向，把杪杪背回周家了。”

“哎——不行！”歲杪生怕他會轉，抬踢了他一下，“你兒子還在淺水灣呢，人質都在這兒，你怎麼敢跑的。”

“老婆在我手上不就行了？”他語氣故意染上幾分惡劣。

這句式怎麼這麼耳呢。

歲杪哼一聲，可記起來了。

婚前為了不和老男人領證，連肚子里的孩子是別人的，這種謊話都編出來了。

可老男人居然順著的話說，孩子不是他的，老婆是他的不就行了？

某種程度上來講，周臣政也壞的。

可能是工作原因，他表面上看起來不茍言笑，私底下可是腦、老婆奴都來！

“不行！”歲杪蠻，指著淺水灣的方向，指揮的語氣：“周臣政同志，我們即將出發，前往目的地解救人質。”

順著手指的方向蔓延，周臣政往前邁步。

“遵命，公主大人。”

（正文完）

北：后面有回母校、婚禮，妍寶和阿遲的一點小番外，求求五星好評和免費小禮（w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