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一隻素手始終擱置在自己的肚子上，一點點好似從心口的疼痛開始，從那份悉的疼痛里，一點點記起了當初的一幕幕。

的眼睛一直瞪得很大，眼眶裡蓄滿了水霧。

只是的目卻直直的落在前方，沒有焦距，半晌也不眨一下，讓人心疼不已。

殷紹龍沉默了許久，像是一個等待著宣判死刑的犯人，不申述，也不上述，只是那樣安靜的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

只知道原本微醺的太，一點點升到了天空的頂端，似乎更暖和了一些，卻怎樣驅散不了兩人周縈繞的寒。

阿萊的睫終於眨了一下，視線的焦距一點點彙集在殷紹龍上。

沒有謾罵，也沒有指責，更沒有歇斯底里的吶喊和仇恨，只是很輕很輕的開口道：「那…航航是誰的孩子？」

見開口發問，殷紹龍也繼續開始講述。

從蘇墨寒和葉妃在海島上將救起，到被假冒的唐金龍抓走，再到在海島上遭的折磨，再到他親眼看著在自己面前炸一片模糊的骸。

殷紹龍緩緩道：「其實若你記起，便該清楚，當初在我和蘇墨寒以及葉妃面前炸的人並不是你，而是當時被唐金龍抓到海島上眾多人中的一個罷了。」

不需要殷紹龍再說，那些零星的記憶已經一點點拼湊起來。

阿萊已經記起，已經記起當初殷紹龍對的懷疑，懷疑害死了沈凝心，記起了他那個時候宛若要殺人的目，記起了他對的不信，記起了他寧願去救沈凝心的，也不願意去管的死活……

的眼淚不控制的從眼眶裡流下，沒有啜泣，也沒有哽咽，只是好像眼睛不控制一般，一滴接著一滴的話落下，不多時，便滴滴答答的落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匯聚一灘水跡。

「你說的沒錯，當初炸的那個人並不是我。」

阿萊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卻讓殷紹龍微怔。

…終於……還是記起來了麼？

阿萊的角輕輕扯出一抹弧度，只是怎麼看都不能算作是笑容：「當初我知道，你和蘇墨寒終於登島來救我和葉妃，唐子峰便來問我，是否還願意跟你走。」

殷紹龍的目落在的臉上，多了一抹自嘲。

哪怕明知道答案，殷紹龍卻還是張於的回答，哪怕知道一定會恨他，可當真的從裡聽到卻顯然是另一種。

「想必你回答的一定是不願。」

阿萊沒有否認，繼續道：「我告訴唐子峰，餘生不想再同你產生任何集，就當做我已經死了吧。」

說到這，阿萊已經不需要再去詢問殷紹龍航航的世了。

當他一點一點幫梳理清楚，幾乎已經完完全全記起了當初的一切，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曾會那麼恐懼於知道以往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