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被關在刑部大牢三日，兩條盡斷。

縱然有太醫奉命給他診治，短時間之，他也不可能讓雙完好無損，而且在刑部大牢如此惡劣的環境中，他本沒有好好休養復原的機會。

傷會一步步惡化，若見不到皇上，他甚至會死在這里。

而南昭使臣即將抵達雍國盛京，凌心里的焦灼可想而知。

“我要見攝政王，我要見皇上！”凌痛苦地嘶吼著，“來人，我要見攝政王，我有話跟他說！”

獄卒一鞭子到他上：“真是犯賤！攝政王在的時候該說不說，這會兒吵著鬧著要見攝政王，你真以為攝政王隨時有空見你？！”

“我要見攝政王，我要見皇上！”

“乖乖待著。”一個牢頭走過來，冷冷看著他，“攝政王正忙著接待遠道而來的貴客，本沒時間理你，等使臣走了再說吧。”

“我要見攝政王，我要見攝政王，我要見攝政王……”

牢頭見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冷冷一哼，懶得理會。

十月十八，南昭使臣終于抵達雍國皇城。

右相謝聽瀾攜禮部員一同出城迎接。

而此時的攝政王府，姬蒼親自給沈凝穿上一襲深紅長，把玄外袍披到上。

沈凝沉默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一襲玄袍紅的自己，恍惚看到了曾經縱橫沙場的南昭長公主。

雖然們容貌不同，年齡不同，份不同，但心里清楚，們是如假包換的同一個人。

姬蒼讓穿上這一去宮宴，目的是什麼，心里明白，也并不抗拒。

畢竟有些人欠的太多，不想與他虛與委蛇，而是想在最快時間，用最狠的手段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今日宮宴，太后會參加嗎？”

“不會。”姬蒼點頭，“的存在只會影響在場之人的緒，其他一點作用都不起。”

沈凝沒說話，心里卻清楚太后其實比更有資格出現，畢竟太后是正兒八經的皇帝之母。

歷來招待使臣都是帝后一起出現。

如今雖然皇上尚未親政，權力掌握在攝政王的手里，但攝政王不是天子，攝政王妃也不是國母。

名不正言不順。

可惜姬蒼和沈凝都不是講規矩的人，何況今天是一場特殊的宮宴。

“攝政王，王妃。”嬤嬤走來，躬行禮，“長公主的馬車已經進宮了。”

姬蒼道：“我們也走吧。”

沈凝嗯了一聲，轉往外走去。

宮宴設在奉天殿。

左右丞相皆在，禮部尚書攜員熱地招待著外來的貴客。

一聲高的聲音響起：“平遙長公主到！”

大殿上眾人轉頭。

殿上有老臣皺眉：“平遙長公主怎麼來了？”

言卿塵溫和一笑：“平遙長公主眼下也是領實權在手的員，今日參加宮宴有什麼奇怪？”

“長公主領實權在手？”南昭使臣中有人發出疑問，“雍國子也可以跟男人一樣做？”

謝聽瀾漫不經心地一笑：“雖然先例不多，但平遙長公主是個例外。”

這句話落音，平遙長公主已經進大殿，高挑的姿，清貴不羈的氣度，環顧左右時帶著點居高臨下的睥睨眼神，就像一個巡視自己領土的王。

即便是個兒，也讓那些看不起兒家的男人們不敢說話。

“聽說南昭境艱難，千里迢迢前來雍國尋求幫助。”平遙長公主目微轉，視線落在南昭使臣那一排，“這是打算如何求助？嫁公主？”

右邊南昭重臣九人，加上被關在刑部大牢的正好十人。

兩名戴著紅紗的人低頭坐在第二排，八名紅侍隨侍在側。

他們的護衛皆留在宮門外，所以眼前這陣仗看起來……

“雍國就是如此待客之道？”南昭使臣中為首的是個二十八九歲的男子，穿一繡紋繁復的紫袍服，看著份貴重，非一般使臣可比。

平遙長公主目落在他上，眼神著幾分鄙視：“你什麼名字？算個什麼東西？雍國什麼樣的待客之道，是你有資格質問的？”

“你！”男子氣得臉鐵青，“雍國皇上如此無能，竟然一個子在此囂？”

“忠勇侯有所不知。”謝聽瀾及時開口打圓場，熱而誠懇地給對方介紹平遙長公主的份，“這位是雍國平遙長公主，先皇最寵的長，有兵權在手，如今又領了朝中職務，兩人之下萬人之上，份比起忠勇侯可尊貴多了。”

一番話不疾不徐，不卑不。

最后一句話則是畫龍點睛，頓時說得忠勇侯臉僵泛青，想怒不敢怒，只能勉強扯出一抹笑意，抱拳請罪：“是嗎？原來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請長公主多多見諒。”

“無妨。”平遙長公主走到左邊最前面的位子坐下來，正好跟南昭忠勇侯的位子相對，抬眼就能看到對方，“本公主最敬佩有本事的男人，閣下既然看不起子，想來本事一定比子強得多，稍后本公主跟你切磋切磋。”

忠勇侯還沒說話，南昭其他使臣之中已有人開口：“說起來還真是緣分，忠勇侯曾經有個妻子就是我們南昭的戰神長公主，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子，不知平遙長公主是否聽說過？”

此言一出，韓珣臉瞬間僵無比，冷冷轉頭看著說話之人：“季大人。”

“抱歉。”季大人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滿臉歉意，“昭華長公主一直是侯爺心里傷痛，下不該貿然提及。”

“原來忠勇侯還是皇族駙馬爺。”平遙長公主眉梢一挑，“閣下被封侯，是因為娶了那位長公主的原因？”

忠勇侯韓珣臉難看：“子已病故，還長公主莫在提及。”

“病故？”平遙長公主微訝，隨即致歉，“這位大人方才說曾經，我還以為那位長公主妻子不要你了，沒想到伊人已故，抱歉。”

韓珣眼底劃過一抹沉之，不由握了手里的酒盞。

他最厭惡的就是總有人說他是靠著昭華長公主的帶關系上位，如今昭華長公主已死，他的侯爵之位穩若磐石。

這是他靠自己的本事所得，跟昭華那個賤人沒有一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