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拒絕了為南昭新帝的建議。
不是淡泊名利,也不是秉高潔,只是此次攻打南昭,真正立功的人是楚云驍和他麾下的將領,跟無關。
復了仇,來南昭的任務就已完。
如今的份已不是昭華長公主,于于理都沒有做南昭皇的理由。
姬蒼再三思索之后,沒有再強求,命人頒下詔令。
南昭覆滅,疆土并雍國,從此雍國子民和南昭子民一視同仁。
離開南昭之前,沈凝去看奄奄一息的晏云碩。
重傷的晏云碩被關在一間沒有窗戶的室里,姬蒼出手極重,外傷看起來不嚇人,但肺腑損的程度卻足以讓他不管是坐著、躺著還是站著,都能到極致的痛苦。
沈凝走到門前,有人替開了門,抬腳進門檻,就看見晏云碩蜷在室里僅有的一張小床上,看起來分外狼狽,哪還有半點高高在上的尊貴?
室里線昏暗,空氣也不太新鮮。
桌子上擺著一葷一素一飯,尚未有過的痕跡。
沈凝轉頭看向床上的影,聲音淡淡:“很痛苦嗎?”
室里仿佛一瞬間安靜下來,仿佛連痛苦都可以短暫靜止。
晏云碩僵地轉過頭,隨即緩緩從床上坐起,作滯,聲音嘶啞:“你到底是誰?”
“你猜不出來?”
晏云碩瞳眸驟:“朕從未見過你,從何猜起?”
“大軍兵臨城下之際,你的大臣們沒有提醒你要逃嗎?”沈凝倚著墻壁,漫不經心地詢問,“勤政殿下面有一條道,是當初太祖皇帝命人挖出來,留給子孫后代的逃生之路。城破之前,你只需要命心腹多放一些干糧進去,七天時間足夠他們帶你離開皇城。”
道很長,逃出出去就遠離了皇城,道出口是一只有皇帝知道的別院,在里面躲上幾天,喬裝打扮之后,就算朝廷通緝,至也有充裕的時間想下一步逃生計劃。
“這是皇族的,你……你怎麼會知道?”晏云碩踉蹌著站起,看著沈凝的眼神震驚而駭然,“你到底是誰?你……你到底是誰?!”
沈凝不發一語地看著他,眼神平靜而冷寂。
晏云碩心頭生出某種猜測,腳下一,眼底浮現不可思議的澤:“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世事總是那麼玄妙,沒什麼不可能的。”沈凝聲音淡淡,“就像南昭危急時,有人力挽狂瀾,然而多年軍功卻了你誅殺的借口。就像兵臨城下,所有人都以為你會棄城而逃,你卻偏偏要守在這里,直到最后一刻。”
話說著,沈凝忽然一笑:“可能旁人都以為你是個鐵骨錚錚的天子,守著社稷而亡,可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是舍不得那張龍椅,那是你的命。你過不了逃亡之后顛沛流離的日子,不了像過街老鼠一樣被人通緝的狼狽,晏云碩,明明你是那麼高傲,低不下頭顱,卻偏偏蠢得自毀基——”
“你是昭華!”晏云碩攥雙手,一雙眼死死地盯著沈凝,“你是昭華是不是?昭華,南昭是你的國家,我是你的皇兄啊!就算我們之間有誤會,你也不該毀了祖宗留下來的基業!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為什麼呀?”
沈凝定定看著他良久,忽然揚輕笑:“因為我就是要毀了你的江山,讓你為自己愚蠢無知的行為付出代價,讓你會到自作孽的后果,讓你余生活著痛苦,死了也無去見列祖列宗。”
砰。
晏云碩雙一,整個人無力地跌跪在地上。
唐嫃偷吃了恭親王的酒,酒壯慫人膽,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恭親王也給……京城貴女們一邊同情唐嫃,一邊暗戳戳等著看,色膽包天她的下場會有多淒慘。後來她們卻恨不得自戳雙目!傳聞中權勢滔天鐵石心腸的恭親王,居然一時想不開就……把人給寵上了天!說好的不近女色呢!能不能按照套路來!京城貴女芳心碎了一地,巡防營自此忙成了狗,四處拯救失足少女。唐嫃酒醒之後逃得比狗還快,喝醉酒發生的事兒豈能當真?她怎麼能跟恭王叔叔扯上關係?亂輩分了呀!求老爹心理陰影麵積,小夥伴一朝變成了大侄子或準女婿,那不是他們父女倆合起夥來欺負人嗎!「皇叔……求給個痛快吧!」「這輩子做過最痛快的事情,就是與你成親!」那是你痛快,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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