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愣怔了一下，剛想說不必，齊嶼已經握的手，對著蛋糕切了下去。

沈圖北在一旁開口，“這蛋糕還是窈窈選的，本來我說去訂蛋糕，沒想到已經訂完了，比我還上心。”

蛋糕已經切了，沈窈也就沒再拒絕，又跟著把剩下的切好。

第一塊自然是給沈固的，齊嶼笑著說，“舅舅我來，其實沒有工作上的事兒吧。”

沈固接過去，“當然沒有，大周末的，誰談那玩意兒。”

大家都笑起來，蛋糕依次分給每個人。

沈窈的這塊相對來說較大，齊嶼特意給多切了一些，“我記得窈窈以前很喜歡吃甜食的。”

不止以前，現在也喜歡，心不好吃點甜的，能調節緒。

大家落座，沈窈轉在桌下把手機拿出來。

顧淮川給打了電話，現在又發了信息。

電話肯定是不能現在回，就把信息點開看。

上面只有兩個字：出來。

沈窈有些意外，抬眼朝外看，可并不能看到什麼。

大門已經關上了，的看到門外的場景，也是空空的。

皺了下眉頭，正好鄒燕清跟說話，就順勢把手機放回兜里，思緒又收了回來。

沈固還開了一瓶酒，是他珍藏很久的，說今天高興，大家都不用繃著，一起樂呵樂，也給齊嶼倒上了。

齊嶼開車來的，他說，“沒事，家里房間多，已經收拾出來了一間，今晚你就在這住。”

氣氛好，齊嶼也沒有拒絕，答應了下來。

飯桌上大家說說笑笑，吃吃喝喝，連沈窈都跟著喝了兩杯。

一頓飯吃完，齊嶼又拆了禮。

沈窈手撐在桌子上，支著額頭，看著齊嶼拆了送的禮。

是一條領帶，算不得多有心意，中規中矩。

齊嶼明顯喜歡，拿著看了好一會兒，又對著很真心實意的道謝。

沈窈看著桌上別人的禮，又是手表又是鉆石袖扣，“不嫌棄就好。”

“怎麼會嫌棄。”齊嶼把領帶放回盒子里，“很喜歡。”

拆完了禮，大家轉去客廳，坐在沙發上聊天。

聊的都是從前，提起齊嶼小的時候，鄒燕清說，“我家阿北子有些孤僻，那時候也就跟你關系好，經常帶你回來，你又跟窈窈玩的來，常常都是你們仨。”

還笑著說，“那時候你母親……”

語氣又一頓，直覺不應該提這一茬。

但齊嶼并未介意，“我母親也來過，你們一起喝過茶。”

鄒燕清想了想就嗯一聲，“對，當時你們在院子里，我和你母親就坐在現在這個位置，還開著玩笑，說如果可以，長大了，你和窈窈在一起也好。”

也喝了酒，明顯是有些上頭才說這番話，“可后來你斷了聯系，窈窈嫁人了，計劃沒有變化快，真是讓人說不準。”

沈窈和齊嶼對視一眼，沈窈笑著說，“我都沒什麼記憶了，好多小時候的事都忘了。”

“你那時候小。”接話的是沈圖北，“不記得也正常，別說你了，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他抬手捶了捶額頭，“社會上爬滾打，要應酬的事太多，太久遠的確實會記不住。”

齊嶼也說，“那時候還有周雅，偶爾會過來，我跟不算有，但也有幾面之緣。”

有些話題清醒著的時候是沒辦法說的，也就是今天，大家都借著酒勁兒，在意的不那麼多。

沈圖北說，“那個時候雅雅纏著你，但是你不搭理，每次都弄得很挫敗。”

齊嶼不太記得，“纏著我？沒有吧？”

“有。”沈圖北笑著，出煙盒，先遞給沈固，沈固接了，他又遞給齊嶼。

齊嶼看了一眼沈窈，見沈窈轉從包里拿出士煙，他這才接了過去。

鄒燕清不煙，卻并沒有阻止。

一家子人坐在這，除了都吞云吐霧，就往旁邊挪了挪。

沈圖北又說，“因為你不搭理，回去找我姑姑告狀，姑姑還來訓過我。”

也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了，他瞇起眼睛，表有些悵然，“姑姑問我，是不是我和窈窈想要孤立周雅，說周雅是我妹妹，讓我不管什麼時候都以為先，那個時候莫名其妙的，周雅第二次來，當時你也在，我還把訓哭了，就是因為這個事兒。”

他一說齊嶼就想起來了，“我記得哭的那一次，我問你為什麼，你沒回答，我以為是你們倆吵架了。”

沈窈不知道這些，齊嶼坐他旁邊，湊過去問，“什麼時候的事，那個時候我在家嗎？”

話說完，眼神一錯，正好落到大門口。

隔著鐵門的欄桿，能看到大門口有人，立在那里一不。

門口有路燈，將人影映的清清楚楚。

那是顧淮川，雖然只有一個廓，沈窈也能一打眼就認出來。

愣了愣，坐回子，過了兩秒吸了口煙，彈彈煙灰，“我怎麼不記得。”

鄒燕清也想起來了，“啊，我知道，你姑姑后來還找來了家里，生氣的，讓我好好跟你們說說，不要總排斥雅雅。”

說，“小孩子有的能玩到一塊去，有的不能，這東西哪能強迫，當時跟說了兩句，弄得不高興。”

問沈固，“你妹妹后來有沒有跟你告狀？”

“那倒沒有。”沈固說，“這點事兒，哪至于。”

鄒燕清呵呵，“你妹妹找你告狀的事兒還麼？”

說到這里就想起沈曼出門的事兒，又趕問沈窈跟沈曼有沒有聯系，那邊的況怎麼樣。

沈窈的視線還落在大門口，顧淮川往后退了幾步，門外有棵樹，他靠在樹干上，低著頭攏著火，似乎也是在點煙。

“窈窈。”不回話，鄒燕清又了一聲，也順著的視線看去，“怎麼了？”

沈窈一下子回神，“沒事。”

是有聽到鄒燕清剛剛的問話，就是說，“周萬城在那邊給租了房子，還聯系當地的保潔公司給雇了個保姆，我阿姨的日子應該還不錯，今天有給我發照片，是住的環境。”

把手機拿出來，照片調出遞給鄒燕清。

鄒燕清看完又給沈固，大家傳閱一下。

沈窈順勢又看向外面，離的有點遠，但顧淮川似乎察覺了的視線，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后對招了招手，接著一轉走出了沈窈的視線范圍。

他是自己出去，沈窈收回視線，這種時候怎麼可能出去。

話題從沈曼上又轉到了周萬城上，說他和他那個小老婆破裂的很快。

周萬城現在搬回了周家，他小老婆一個人被留在外面的房子里。

娘家人又全都被送走了，孩子在這邊無親無故，連個朋友都沒有，每天坐牢一樣在家里等著他，也可憐。

沈窈思緒有些飄遠，見過那孩子，那個時候周萬城還沒跟明正大的在一起。

在茶店門口，除了年紀看著讓人膈應，倆人相的如同小一般。

算是過來人，能看得出周萬城那時看的眼神里是真的帶有意的。

是真的，現在的厭煩應該也是真的。

這些人的啊，說給就給，說收回也能收回。

一支煙完，沈窈站起，“你們先聊，我去喝個水。”

去了廚房，倒了杯水后把手機拿出來，給顧淮川發了條信息，讓他不要等在這兒，趕回家。

那邊沒有回復，不知是沒看到，還是故意跟拗著。

反正是提醒了，之后手機收起，再沒管那麼多。

這邊聊到很晚大家才散場，沈窈去到給齊嶼準備的房門口看了一眼。

房間收拾的整潔，就在隔壁，鋪著的床單被罩都是新的，還有一套新的睡。

沈圖北進了屋子，“你以后沒事就在這住也行，家里太冷清，你來了還能熱鬧熱鬧。”

頓了頓他又說，“這房間原本就是給你準備的，那時候想把你接過來，我爸媽重新裝扮了一遍，誰知道沒用上。”

齊嶼笑著，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沈窈，“我在這住不妨礙你們吧？”

沈圖北回頭看沈窈，“我是沒事，我不得，窈窈呢？”

沈窈自然也說，“可以啊，人多了確實熱鬧，之前舅媽還說，每天我們回了家早早的回房間，家里白天晚上都很冷清，以后人多了，沒事坐在客廳聊聊天，也算是能陪一陪。”

齊嶼點頭，“這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