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總只能在青城耽擱一天，白天參加完年會，晚上就得走。

沈窈和老王送他去機場。

一路上他念念叨叨，還提到了顧淮川。

他不是很清楚沈窈和顧淮川之間的糾葛，只說公司跟顧淮川那邊有合作，按道理來講，他來了青城應該跟幾個合作商個面的。

老王說，“顧總不在青城，他出門了，你們兩個錯開了。”

郭總有點意外，“這個時候還出差？”

老王瞥了一眼沈窈，猶豫著說，“應該不是出差，可能是自己的一些私事。”

郭總點點頭，“看來這私事重要，能讓他在這個時候扔下公司的一大攤不管。”

老王笑了笑，沒再接話。

車子開到機場停車場，沈窈和老王送郭總進站。

時間卡的算是剛好，換了登機牌，可以過安檢進去候機了。

郭總沒著急走，停了下來，回頭看著老王和沈窈。

他拿了兩個紅包，說是謝倆人這一年為公司做的貢獻。

年終紅包公司已經發了，沈窈和老王同時推辭。

郭總還是塞給他們，“公司發的是公司的，這是我個人的，我平時忙，也不經常來這邊，靠著你們幫我守江山，應該的，你們別嫌就行。”

他把紅包塞過來，又寒暄了兩句，就準備過安檢了。

結果還沒過去，就聽不遠有人開口，“郭總，王副總。”

三個人同時回頭，同時愣住。

顧淮川站在不遠，推著行李，看樣子是剛取完行李打算離開。

郭總高興，之前還念叨著說沒跟他上面，可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他過去跟顧淮川握了手，說了些客套話。

顧淮川面上帶著方的笑意，一句一應。

他沒看沈窈，但眼角始終瞟著。

站在郭總后，微微拉開了些距離，很明顯是不想上前跟他有牽扯。

郭總中途回頭看了沈窈一眼，笑了笑，沒說什麼。

寒暄的差不多，那邊也要過安檢，也就分開了。

郭總朝著安檢口走去，幾步之后又停下，回頭看顧淮川，“顧總這麼晚下飛機有人接嗎？”

顧淮川一頓，馬上順勢說，“沒有，想著打車回去。”

郭總就笑了，“還打什麼車。”

他看向老王，“幫忙送一下。”

老王趕說，“明白明白，應該的。”

郭總對著他們揮揮手，進了安檢口。

一直到他看不見人影，老王才轉對著顧淮川，“顧總，這邊走。”

沈窈還是跟在后，不往跟前湊。

不過倆人的談話也能聽得見，老王問顧淮川，“顧總這是出差了？”

顧淮川說不是。

老王就說，“這是去了哪里，這麼晚的航班回來？”

顧淮川說，“去了趟江城。”

“江城？”老王猜到了，但是聽他親口說，還是愣了愣，隨后掩飾的笑了笑，“葉小姐在那邊，是去看葉小姐了。”

顧淮川轉頭看老王。

老王馬上明白他的意思，“都是一個圈子的，葉特助的向圈人自然大部分都知曉。”

顧淮川哦了一聲，剛才的問題沒做回答，只是說，“這樣。”

出了機場，去到停車場。

老王幫顧淮川將行李箱放進了后備箱，又幫他開了后車門。

顧淮川上車時看了沈窈一眼，沈窈沒看他，直接去了駕駛位。

最開始老王和顧淮川還聊了幾句，路程后半段大家都沉默下來。

沈窈也沒問，徑直將車子開到顧淮川住。

小區保安都認得的車子了，一見是，攔門桿直接升了上去。

沈窈原本打算停車在門口，見狀沒辦法，只能開進去了。

不過沒進院，停在院門口，老王下車，也跟著下來。

顧淮川將行李箱拎出來，跟他們道了謝。

老王笑呵呵，“應該的，應該的。”

他又擺了下手，“顧總，那您去忙吧，我們先走了。”

顧淮川點頭，作很是緩慢，也帶著些猶豫。

其實誰都看得出，他不想就這麼進去，還想說點什麼，但一時半會又沒找出合適的話。

沈窈先一步轉上了車，又招呼老王，“王總，直接送你回家還是要去哪里？”

老王借著回答問題的空檔也上了車，大著嗓門，“那就回家吧，時間也不早了，你嫂子等我回去吃飯。”

隨后車子開走。

顧淮川還站在門口，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有些出神。

沒想到能上，可了面也沒任何談，一點用也沒有。

他嘆了口氣，轉進了屋。

幾天不住，屋子里冷清很多。

其實平時也冷靜，唯一熱鬧的那幾次都是留宿在這兒的時候。

平時他一個人，家里空空曠曠，恨不得說話都有回音。

此時的一些后悔，為什麼選在這里，房子這麼大，太孤寂了。

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他才上樓，換了服，還沒等下來，手機就響。

葉婉打來的，詢問他有沒有到家。

顧淮川說，“剛到家。”

葉婉猶豫了幾秒開口，“你吃飯了麼，現在時間不早，沒吃的話，我幫你點份外賣吧。”

找著借口，“上飛機之前應該一起吃個飯的，聽阿哲說你沒吃，機餐應該也不合胃口，現在了吧？”

顧淮川走到樓下門口，“還好。”

至于葉婉說要幫他點外賣，他拒絕了，“我還不是很，一會兒自己點。”

他一說這個，葉婉就笑了，“那行吧。”

叮囑顧淮川一定要按時吃飯，又讓他早點休息。

緒轉變的快，連顧淮川都察覺了。

不過他想到別去了，只以為是自己那邊事順暢，“藥膏換了嗎？”

葉婉說換了，他就說，“這個起來沒別的反應吧？”

“沒有了。”葉婉說，“我可算是解了。”

顧淮川點頭，“那就好。”

再多余的沒說，電話掛斷。

顧淮川抬頭看了看天，最后拿了車鑰匙，上了車開出去。

另一邊的葉婉掛了電話，角不自覺的翹著。

葉夫人瞄了一眼，“說什麼了？這麼高興。”

“沒說什麼。”葉婉躺了下來，“阿川是一個人在家，我本來還以為沈窈會在家迎接他，看來是沒有。”

一說這個，葉夫人也反映了一下，“這幾天他在這兒，我一直觀察著，那個沈窈沒有給他打過電話。”

“一次都沒有？”葉婉轉頭問，“他有幾次單獨出去，我以為是要和沈窈通話。”

“不是不是。”葉夫人說，“我問了阿哲，他那幾次出去，阿哲都在旁邊，他和沈窈沒聯系。”

想了想又說，“雖說可能是晚上倆人通話，但總不可能白天一個電話一條信息都沒有。”

嘖了一聲，“這倆人指不定也鬧了什麼不高興。”

葉婉一下子又坐起來，“鬧不高興？”

眨眨眼，“難不是因為阿川來看我？”

也不用誰給確定的答案，又笑了，再次慢慢躺下，“我們那麼多年的了，我知道。”

葉夫人也高興，嗯嗯的應了兩聲。

……

沈窈給沈曼打了個電話，問什麼時候回來。

眼瞅著到年底了，總不可能因為個葉婉，一個人留在別過年。

沈曼也沒打算為葉婉付出這麼多，說，“就這兩天吧，有點事理一下，做完了就回去了。”

沈窈提醒，“小心一點。”

對方笑了，“我還沒說是什麼事，你怎麼就知道我干的是壞事？”

這還用說，沈窈沒回應，只讓回來前說一聲。

沈曼說，“不用你們去接我，到時候周萬城過去，折騰他比折騰你們要好。”

自顧自的笑，“正好他那邊有把火，我過去幫忙添把柴。”

沈窈明白什麼意思，皺眉想了想，最后還是沒說出勸阻的話。

隨便又聊了兩句，電話掛斷，正好外面傳來齊嶼的聲音，出去。

沈窈應了一聲，放下手機走出去。

齊嶼洗了水果，從廚房出來，有的已經切了小塊，上面叉著叉子。

他走過來，“嘗嘗這個，我剛才切的時候吃了一塊，很甜。”

沈窈剛要手去拿，齊嶼已經叉起一塊，遞到邊。

忙說，“我自己來。”

“吃吧。”齊嶼手沒放下，沈圖北正好和他說話，他轉頭過去應答，似是這個作只是順手，并沒任何別的意思。

沈窈想了想，也就張接了，然后把空了的叉子拿過來，“我自己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