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沒接電話，直接掛斷，然后驅車帶著鄒燕清回了家。

到家后，鄒燕清下車，還在車里，著手機猶豫了一會兒，給顧淮川回撥了過去。

那邊似乎一直在等的回話，接聽的很快，了一聲窈窈。

沈窈說，“你應該是得了消息吧。”

顧淮川說，“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我們見面說。”

沈窈說，“在家。”

電話掛斷，下車進了屋。

也沒等多久，顧淮川來了，車子直接開進院子。

可真是一回生兩回。

沈窈走了出去，倆人站在院子里。

顧淮川先把上下打量一番，“沒事吧？”

“我沒事。”沈窈說，“倒是你的婉婉妹妹被我了一掌，在大庭廣眾丟了臉，和心靈都到了創傷。”

顧淮川朝走了兩步，嗯了一聲，表示這個事兒他知道，“不管。”

他說，“你沒事就行。”

鄒燕清走到客廳門口，“外邊冷，進來說吧。”

沈圖北和齊嶼不在家，沙發上坐著沈固。

沈固只知道沈窈們在商場和葉婉吵了起來，不知道細節。

顧淮川知道的也不是特別詳細，所以坐下來后，鄒燕清就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沒添油加醋，說的很客觀。

顧淮川坐在沈窈旁邊，聞言手搭在背上，“疼嗎？”

沈窈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問的是葉婉推的那一下。

說實話，當時葉婉用力，又沒有防備，那一下是有點疼。

可勁兒早就過了，搖頭，“沒覺。”

顧淮川又看向鄒燕清，“這個事怪我，是我沒理好。”

他表誠懇，“這個事我會解決，請您放心。”

鄒燕清看沈固，沈固只抬眼看了顧淮川一下。

依著他對顧淮川的印象，再加上對自己的維護，沈窈以為他會發火。

卻沒有，他態度還好，語氣也還行，“你看著辦吧。”

沈窈意外的，鄒燕清也意外，很疑的看著沈固。

沈固沒看，直接起，顧淮川去他書房。

等著那倆人離開，鄒燕清沒忍住，“你舅舅現在怎麼是這個態度？”

皺著眉，“自從上次他跟顧淮川聊了一次，態度轉變的就特別明顯。”

疑，“顧淮川能跟他說什麼，讓他態度改變這麼多。”

這個沈窈也猜不到，聳了下肩膀。

顧淮川在沈固書房沒待太久，出來后急匆匆的走了。

沈固又沈窈去書房，鄒燕清問了一，“怎麼了？”

沈固沒有回答，轉進了書房。

沈窈趕跟上，進去后關上門，到書桌對面坐下，“舅舅。”

說話之前沈固先嘆了口氣，“今天有沒有被嚇到？”

“那倒沒有。”沈窈說，“這都是小事兒。”

沈固點點頭，“也是。”

他又問，“你怨他嗎？”

“誰？”沈窈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沈固說，“顧淮川，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你怨他嗎？”

這話把沈窈給問梗住了。

還用問嗎？

不回答沈固便也就明白了，口氣又緩和很多，“他也不容易的。”

這把沈窈整的又一懵，他之前對顧淮川的態度緩和，就已經讓很意外。

現在這樣，明顯是有些偏袒了。

沈固也看出來了的不解，雙手叉放在桌上。

要說這姿勢像談判，倒也不像，但正式，是一副馬上要說正事的模樣。

沈窈忍不住坐直了板。

過了幾秒，聽沈固問，“你還記得顧全肅嗎？”

一下子扯這麼遠，不過沈窈還是馬上說，“記得。”

這人怎麼可能會忘，那家伙差點要命，這輩子都記得他。

沈固點頭，“那你也應該知道他為什麼會那樣對你。”

一說這個沈窈就來氣，怎麼會不知道，就是被顧淮川給連累了，沒有那個王八蛋，顧全肅哪可能找上。

沈固又說，“葉婉也出了車禍，后來還被綁架，的境也不好。”

話題又扯到了葉婉上，沈窈啊了一聲，跟著說，“對，那段時間日子也不好過。”

沈固點點頭，“行吧，跟你舅媽出去逛了大半天，也累了，去休息吧。”

話說到這停了，給沈窈整的一頭霧水，這麼不上不下，覺說了話卻跟沒說一樣。

沈固站起，“走吧。”

沈窈只能跟著他一起從書房出來，沈固回了房間，也就只能回自己房間。

在床邊坐下，想著剛剛的對話。

一會兒扯顧全肅，一會兒又扯葉婉。

抹了把臉，有什麼東西在腦子里一閃而過，可一下子本抓不住。

好似有個念頭，馬上要迸發出來，卻又無法一下子破土。

沒一會兒外邊有聲音傳來，是沈圖北和齊嶼回來了。

然后的房門被敲響，不等回應，門被推開，沈圖北和齊嶼站在外面，直接問，“你沒事吧？”

很顯然也是聽說了今天和葉婉在商場起沖突的事兒。

沈窈起，“我沒事。”

那倆人還不等再說別的，走廊盡頭就傳來鄒燕清的聲音，他們倆過去一趟。

沈圖北對著沈窈點了下頭，“一會兒我再過來找你。”

沈窈站在門口看得清楚，沈固應該是在房間里，倆人進去，鄒燕清關門。

臨關門的時候向看過來，那表讓沈窈覺得很是不太對勁。

復雜的，似乎高興，又似乎有些難過，似乎震驚，似乎又在理之中。

沈窈等著那邊的門關了，才莫名其妙的回了房間。

無聊的，換了服，一開始靠著床頭刷手機，后來有些困頓，順勢就躺了下來。

睡一覺睡得迷迷糊糊，似醒非醒。

有些事也就在糊里糊涂間竄進腦子。

一會兒看到自己被抵在墻上搶劫錢財的畫面，一會兒又看到那人挾持自己后一刀捅過來。

一會兒又看到葉婉出車禍住院，渾纏滿紗布的樣子。

最后是沈固的話，“那你也應該知道他為什麼會那樣對你？”

忽悠一下子醒過來，不算做了噩夢，可沈窈還是心慌的厲害，心跳砰砰快。

那個一瞬而逝的念頭這次被抓得的。

坐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然后像是反應過來，趕轉去一旁的手機。

打給了顧淮川，但那邊沒接，連打了兩個都沒接。

肯定是有事在忙，要不然就憑他那狗皮膏藥的勁兒，不可能對的來電置之不理。

沈窈下床走出去，沈圖北和齊嶼已經在客廳坐著了。

別看放了年假，倆人聊的依舊是工作上的事。

看到出來，他們話音一停。

沈圖北示意過去坐，“睡著了？”

沈窈坐到一旁點頭，“剛剛有點困。”

齊嶼開口，“聽舅媽說了今天的事兒，好在是沒大礙。”

沈窈有點心不在焉，敷衍著說，“天化日的出不了大事兒。”

話說完，外面一輛車開進來，是沈曼的車。

風風火火的下來，快步沖進屋，問沈窈，“姓葉的那個今天跟你手了？”

不等沈窈說話，又說，“媽的，當時我藥就下得輕了，讓還能蹦跶，我就應該一狠心，爛了整張臉。”

罵完葉婉又罵顧淮川，“都他媽是他惹的，現在他把自己摘出去了，讓你們兩個人斗，把他給我來，我問問他什麼意思？”

“姑姑。”沈圖北開口，“你先坐下，別這麼激，慢慢說。”

“不激？”沈曼大著嗓門，“這種況我怎麼能不激。”

指著沈窈，“你妹妹，你妹妹今天被人欺負了，你平時不是護著的，現在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圖北嘆了口氣，“這個事顧淮川會解決，你放心吧。”

沈曼不放心，“顧淮川？你還能信得著他？他是個什麼東西你不知道？”

沈圖北抿著，好一會兒才開口，“他人還好的。”

沈窈震驚了，瞪著眼睛看著沈圖北，“二哥，你是被鬼上了嗎？”

他以前頂瞧不上顧淮川，全家這些人，就他對顧淮川的敵意最大。

盯著沈圖北看了幾秒，又看向齊嶼。

齊嶼抿不語，可看他的態度，似乎對沈圖北的反應并不意外。

沈曼有點不了，“他人不錯，他哪里不錯了？”

有點來了脾氣，什麼都聽不進去，轉就要往外走，“葉家是吧，我一個閨被他們撞死了，又欺負到我另一個閨頭上，你看我撕不撕了他們。”

明顯是要去干架，沈圖北趕沖出去攔著，“你先別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