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冷笑:“明日之后,連太子都沒了,還定國公府?”
陸衍臉驟變:“九公主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太子的日子到頭了。”郁棠眉梢微挑,“要不要我們打個賭?”
陸衍冷笑:“太子份尊貴,效忠他的大臣那麼多——”
“算了。反正你也看不到結果,跟你打賭沒什麼意義。”郁棠懶得跟他多說,“陳駿,這是本公主給你的唯一一個機會。你若把握不住,稍后本公主了手,你就連唯一可以折罪的機會都沒了。”
陳駿轉頭看著痛苦哀嚎的安世子,站起,拔出腰間的劍,抬眼看陸衍后的幾個護衛,朝他們使了個眼。
幾個護衛得到示意,齊齊拔劍。
陸衍下意識地想逃,然而剛轉過,只聞“鏗”的一聲,陳駿手里的劍出鞘,飛快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劃痕。
溫熱的濺在臉上。
陳駿形容如殺神,面卻蒼白如紙,沒有一。
他看著陸衍尸倒下,緩緩轉頭看向郁棠:“九公主現在可以放了安世子嗎?”
郁棠淡道:“本公主可以饒你不死。”
陳駿臉一變:“你明明說——”
“本公主說你可以將功折罪。”郁棠冷冷看著他,“你今晚犯下這麼大的錯,本公主饒你不死,對你已足夠仁慈。”
陳駿攥雙手,跪下道:“只求九公主饒了安世子,我寧愿赴死。”
“沒那麼好的事。”郁棠無地拒絕他的請求,“你今晚就待在院外,好好看著他如何疼得生不如死,下一次就會學乖了,知道事什麼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留下這句話,起回到殿,抬手放下帳幔:“阿藍,幾個護衛進來,把陳皓軒拖到外面院子里,別打擾本公主就寢。”
“是。”
“陳副統領出去跪著。”郁棠聲音清冷,“即刻開始,請陸副統領保持沉默,別再試圖求,否則本公主會把所有的懲罰都施加在陳皓軒上。”
陳皓軒被阿藍拖了出去,蜷在護衛林立的庭院里,在嚨里的慘哀嚎聲,讓聞者駭然。
陳駿起走出去,木然跪在陳浩軒旁,看著他萬分痛苦的樣子,心里對郁棠恨到了極點,也怕到了極點。
待在院子里的護衛心驚膽戰,戰戰兢兢進殿把幾尸拖了出來,直脊背站著,再也不敢分神半點。
這一夜對于陳皓軒和陳駿來說,都是度日如年的煎熬。
尤其是眼睜睜看著陳皓軒那麼痛苦,而陳駿卻毫無辦法,心理上的悔恨、自責和恐懼加的煎熬,讓他一刻不得安寧,手腳都一直哆嗦著想做點什麼,可什麼都做不了。
直到東方出現了魚肚白,被痛苦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陳皓軒,才虛地倒在地上,抖和哀嚎都漸漸緩解,直到徹底昏厥過去。
陳駿心懼膽裂之下,竟然不敢擅自將他帶走,而是跪到郁棠房門外,小心翼翼地說一句安世子暈了過去,能不能帶他回房休息?
郁棠已經更起,淡淡扔出一句:“回去吧。”
陳駿松了口氣,扶著地起,雙跪得疼痛不堪,他卻無力理會,抖著走到陳皓軒跟前,將他從地上扶起來,一瘸一拐地帶他回院子里休息,然后命人給他請了大夫過來。
除他們之外,對五皇子郁錦來說,昨夜同樣難熬。
因為他也遇到了刺殺。
他沒有郁棠這麼大的本事,潛他府里的刺客大約是真的想滅口的,哪怕侍衛們忠心護主,跟刺客展開激烈的搏殺,郁錦依然無法避免地被一刀砍在了肩膀上,嚇得他臉煞白。
包扎好傷口之后,他被死亡的恐懼籠罩著,一夜沒敢闔眼,睜著眼等待天亮。
東方出現魚肚白時,他就急匆匆穿好服,坐著馬車進了宮。
皇上和大臣們正在上朝。
郁錦命人通報之后,慌慌張張奔到殿上跪下:“父皇!父皇救我!太子殿下要殺我!”
話音落地,滿殿死寂。
大臣們紛紛轉頭看向郁錦,臉各異。
站在朝堂上的郁宸轉過來,臉鐵青:“五弟,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殺你了?”
郁錦本不聽他在說什麼,抬頭看向昭武帝:“父皇,兒臣昨天夜里遇到了刺殺!兒臣傷了,那些刺客就是奔著要兒臣命來的……父皇您看看!”
他扯下外,出跡斑斑的白里,肩膀被跡染紅:“刺客一刀砍在兒臣肩頭,若不是兒臣府里的護衛拼死保護,兒臣今天就見不到父皇了!”
郁錦臉慘白,跪在地上砰砰磕頭,看起來嚇得不輕:“兒臣府里的護衛死了九個,求父皇為我做主!求父皇為兒臣做主!”
昭武帝臉沉怒,轉頭看向太子:“郁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郁宸惶恐跪下:“父皇,兒臣本不曾派刺客去刺殺五弟,他在撒謊!”
“我沒撒謊,皇兄派去的侍衛都說了,是因為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所以太子要殺我滅口!”郁錦大概是真的被死亡的恐懼嚇到了,歇斯底里地抖出太子的,“你窩藏罪臣之,被我不小心知道,所以急著殺我——”
“郁錦!”昭武帝臉一變,“你說什麼?窩藏罪臣之?”
站在武將之列的忠勇伯跟著臉大變,不敢置信地看向郁錦,垂在側的雙手攥,心頭一陣不安。
郁宸臉煞白,急聲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本不知道五弟在說什麼。”
“你知道!”郁錦厲聲說道,“否則你不會派人殺我!”
說完,他再次砰砰磕頭:“父皇,兒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兒臣所言句句屬實!太子皇兄窩藏鎮南王孤,此之前一直被安置在郊外別院,這段時間消息有點走,太子擔心東窗事發,把那子轉移到了忠勇伯府上,想讓忠勇伯兩日后回邊關時,把那子帶去邊關安置。”
“父皇,兒臣聽到這個消息時,原本還不敢確定的,想弄清事真相,再來父皇面前稟報,可昨晚太子殿下派人去滅口,兒臣怕繼續耽擱下去,兒臣的命就沒了!求父皇為兒臣做主!”
話音落下,殿上空氣仿佛一瞬間凝結,溫度降至冰點。
昭武帝臉震怒。
滿朝文武膽寒地跪下:“皇上,此事不能聽五皇子一面之詞,求皇上——”
郁宸惶恐喊道:“兒臣冤枉!”
忠勇伯跪下:“臣冤枉,臣萬萬不敢協助太子窩藏罪臣之,求皇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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