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直接抬手將酒杯掀翻，刺耳的落地聲響起，君晟澤毫不意外。

他冷笑著嘲諷：“看看，你對君硯璟這般忠心耿耿，他可曾看到？”

“你一介子在軍營中能升到武教頭的地位已然不易，可他隨意聽信一些傳言便要將你卸任，這不是純粹忽視了你這麼久的努力嗎？”

“柳眉，君硯璟就是被云婧棠蠱了，他不想看見自己的王妃吃醋，所以要將你遣走。”

最后一句話，直接讓柳眉拳頭，緒發，狠絕地看向君晟澤，分明清楚他這是在挑撥離間，但是，就是見不慣云婧棠。

到底有什麼魅力值得殿下這樣？

當初聽聞殿下吩咐秦昳去搜攬各種珠寶首飾哄，而云婧棠呢？不僅不顧及殿下面，竟然自己跑回國公府引其他人對殿下議論紛紛。

柳眉嫉妒的發狂：“你到底要將云婧棠怎麼樣？”

“呵，你覺得呢？”

“殺了？”柳眉側面對著君晟澤，角裹著冷笑，“若是云婧棠出了事，云縝與殿下之間絕對會鬧隔閡，這對殿下并無好，而坐收漁翁之利的人是你。”

“靖王殿下，你以為我當真什麼都不清楚嗎？”

君晟澤依舊面不改：“本王何時說要直接殺了？”

“云婧棠子弱是眾所皆知的事，本王只需要你略微些手腳罷了。”他拿起伏案上的玉瓶，繼續言道：“這是云香散，無無味，毒發速度緩慢，癥狀不明顯與普通的風寒冒無異，半年致命。”

“我平日都在軍營，本見不到的面，你讓我怎麼下毒？”柳眉接過玉瓶，半信半疑。

君晟澤見已經接過毒藥，眼眸劃過一道暗，計謀得逞的笑意顯畔：“你好歹也算是君硯璟邊的暗衛，能夠出寧王府，聽聞云婧棠最近參湯不離口，日日都要喝補藥，這不正是最好的時機嗎？”

“你只需要找一個理由回到寧王府便能下手，而且，能懷疑到你上的幾率很小。”

柳眉當真聽了進去，握玉瓶，看神似乎在糾結猶豫。

君晟澤耐心教唆：“本王給你時間思考，機會就擺在眼前，此次若是不手便沒有其他機會了，你自己考慮清楚。”

……

長鶴樓包廂。

云墨禮回京之后便聽聞刑部宋侍卿鬧出的笑話，又聯想到之前棠兒派人送來的消息，心中大致有個了解。

“崔尚銘近日都蜷在府里，此番打草驚蛇了，也是我的問題。”

早知如此，云婧棠便干脆自己手，若是不經過刑部那邊，恐怕事會順利很多。

“沒想到刑部也被這些人安了眼線。”云墨禮端著茶杯，指腹輕杯壁，嘆了口氣。

“棠兒，其實寧王讓刑部這邊間接手也是做了周全的打算，他若是直接出手，風險更高。”

“我知道他小心謹慎。”云婧棠無聊地剝著葡萄皮，“只是這個患不排除，我總覺得心里不安穩，攬金閣與無影堂最近都在追查，很久沒有遇見過這麼令人棘手的事了。”

他們兩人的聲音很小，窗戶只翕開一條隙，茶香氤氳。

“哥哥，我還是覺春煙樓有問題，或許與明珠閣一樣，地下是通的。”云婧棠直言。

“地下賭坊？”云墨禮還在回想自己經手的案子，他冥想片刻，忽地，腦海里一弦繃。

“棠兒，據你所知，這賭坊應該是有固定的眾群，無非就是京中商賈富紳……”云墨禮話說到一半云婧棠便想通了。

對，不能這般盲目地查，不如使點兒其他手段。

“我知道了。”彎一笑，抿了一口茶水：“這件事，君硯璟格外擅長。”

“嗯？”云墨禮倒是把自己給繞了進去，棠兒知道什麼了？君硯璟擅長什麼？

午時

君硯璟與云婧棠難得能湊到一起用膳，而且還是在芙蓉院中，無他緣由，不過是某人有意為之，偏偏選了用膳的時間過來。

理由也很無厘頭，說糯米的狐貍掉到朝院門口了，來問責的。

云婧棠懶得與之計較：“糯米的活范圍一直是后花園，哪里會跑到殿下的朝院去？”

糯米躺在自己的豪華小窩中，狐貍尾愜意地抬起又落下。

“一定是下人打掃的時候無意帶過去的，糯米話都說不來，可別污蔑它。”

“狐貍長在狐貍上，怎麼怨起了其他人？”君硯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點兒沒道理，但還是愿意與拌。

“我不管，反正跟它無關，殿下要問責大可去找那些下人。”

“府中來往朝院門口的下人多了去，難不本王還真一個個對他們嚴刑拷打？”君硯璟倒不至于殘暴到這種地步，說的是玩笑話，但剛說出口，卻立刻警醒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