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謝惟舟聽了何霜影這話，立刻就不自在了。

也不再揪著何霜影不放，而是直接讓前宮人通傳，說要見駕，且要見惠妃。

“……侯爺，您息怒，您先等等，容奴才……”

“我不等，我等不得。惠妃娘娘勇猛，我佩服得很，但憑什麼說我不合格，我得跟分說分說。”

謝惟舟一臉桀驁，非要現在就進殿。

宮人不敢得罪這位名聲斐然的新貴，了脖子，轉往殿去通稟了。

何霜影一看自己計策得逞，功挑撥了謝惟舟和惠妃，不由得意，臉上的得一時沒掩飾住，被謝惟舟看見。

謝惟舟說：“離我遠點，臭氣熏到我了。”

何霜影一愣，下意識聞了聞自己的味道。

很香啊。

脂香都用了不呢。

“妾哪里臭，侯爺莫非聞錯了？”

“皮囊不臭，脂香得嗆人，但骨子里散發著臭氣，簡直令人忍無可忍。”

何霜影又又氣。

眼淚立刻在眼圈里打轉。

“侯爺何必這樣貶損。妾的親戚反叛，又不是妾做的，你為何對一個弱子苦苦相……”

“臭不可聞！”

謝惟舟直接跳到兩丈開外。

一副你不走我躲著你的架勢。

何霜影被晾在當地，憤難當。著眼淚從地上爬起來，剛要說話，殿門開了。

出來的不是通稟宮人，而是惠妃本人。

“謝侯爺有禮。聽聞你要跟我分說？”

“娘娘有禮。末將想問，娘娘如何覺得末將不合格，不許末將去西北？”

“謝侯爺年英杰，卻只長于拳腳，膽識過人。但統領軍馬需要的是頭腦和謀略，敢問謝侯爺怎樣證明自己在這方面的長？”

“呵！娘娘這話問得有意思！娘娘生在宅門，長在深宮，帶著數十人的小隊殺敵可以，又怎樣證明自己在統兵方面的長，讓人覺得你擔得起重建李家軍重任呢？”

謝惟舟面對惠妃的質問，一點不慌，反而反問起惠妃來。

惠妃道：“我乃李家余脈，自耳濡目染，邊全是統兵過的長輩。我不能擔起此任，誰又能擔起？”

謝惟舟抱了抱拳：“李家滿門忠烈，末將佩服敬仰。但娘娘，末將需要提醒你，你看過別人統兵，不代表你自己會統兵。若論長輩祖上，我們謝家也是很有些打過仗的人呢。拼祖宗麼？就算你李家祖宗勝過別人家的祖宗，難道你也能勝過別人？”

惠妃大步跳下臺階，直接到了謝惟舟面前。

“謝侯爺，你先別管我，現在是在說你。西北軍防重任，怎能予你這樣毫無經驗的人！”

謝惟舟眉頭揚起，臉不善：“老鴰站在豬上，娘娘你別顧著看我黑。懷疑別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吧。”

“謝惟舟！”

“嗯？娘娘有何事啊？”

兩個人全都氣鼓鼓的，針鋒相對。

若是目能戰，倆人現在都過了幾十招了。

四周的宮人們全都眼觀鼻鼻觀心，怕被遷怒。

皇帝從殿中出來了。

曹濱為他披上寒的輕裘，又把一個手爐塞進他手里，生怕他凍著。

相比之下，謝惟舟一墨竹素錦夾，姿拔，長玉立，年人的蓬朝氣那樣顯眼，完全沒把冬日的寒涼當回事。

“微臣謝惟舟，參見陛下！”

年快速結束和惠妃的對峙，單膝跪地，朝上行禮。

惠妃也轉施禮。

皇帝目掃過兩人，含笑問道：“吵什麼呢？”

“臣失禮，前爭吵實該領罰。但惠妃娘娘質疑微臣領兵的能力，微臣不服。若微臣不能領兵，惠妃娘娘也不必掌兵了，總之誰都沒有帶兵經驗，全都卸任好了。以后我大梁軍中，也不必再提拔沒有經驗的將領，大家全都從大頭兵做起，不失為一種培養軍將的好辦法！”

謝惟舟不卑不，將事說明白，而且還給出了看似中肯實則賭氣的建議。

皇帝失笑。

“卿直爽的脾氣，朕甚。惠妃，你怎麼說？”

惠妃滿臉不服氣，朗聲道：“既然臣妾和謝侯爺都無帶兵經驗，誰也說服不了誰，那就拳腳上見真章好了！陛下，臣妾請求和謝侯爺比武，一決高下！”

謝惟舟斜眼睨：“末將無所謂，娘娘要比，末將奉陪到底。只是，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誰贏了誰帶兵，輸了的不許領兵罷了！”惠妃道。

皇帝哈哈大笑。

“惠妃，謝卿，朕同意你們比武。只是，輸贏的結果，朕給你們改改。贏了的人，朕允許你們麾下再多領五千兵馬，輸了的，帶五千，如何啊？”

看來，皇帝是屬意兩人都領兵了。

多帶五千人，帶五千人，對皇帝和朝廷來說只是個數字，但對統兵之人來說，軍隊的戰斗力可不一樣。

而且，這關乎兩人的面呢。

謝惟舟和惠妃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誰怕誰！”

兩人同時朝上行禮。

“微臣遵旨！”

“臣妾遵旨！”

緋晚在皇帝出殿的時候，也走出了偏殿。

此時站到了皇帝邊，笑道：“這比武很好。惠姐姐和謝侯爺在敵軍城時，都為陛下勇殺敵，此番比試無論是誰輸贏，大家都是陛下的好膀臂。陛下，臣妾有個主意。”

皇帝見惠妃和謝惟舟劍拔弩張，誰也不服誰，覺得緋晚這圓場打得很好。

笑容加深：“昭卿盡管說來。”

“陛下，臣妾想著，既然二位在宮中比武，不如讓各位嬪妃們都來觀看。一來，讓宮妃們即便在深宮之中，也能領略大將風采。二來麼，臣妾提議，不管最后是誰贏，全后宮的嬪妃都會為二位麾下的所有將士們募捐冬和鎧甲，以資鼓勵，昭示宮妃們和陛下同心同德，心系全將士，如何？”

緋晚這麼一說，皇帝稍微一沉，便龍大悅。

這辦法好。

惠妃要重建的李家軍，以及謝惟舟去邊關統帥的軍隊，皇帝都準備將之當做心腹武力培養。

若是這些軍隊在標配尋常軍資的基礎上，額外獲得后妃資助的服鎧甲，他們對君王的忠心，就會比其他軍隊更強。

皇帝看緋晚的目，變得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