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冏自己也是帶兵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問題?
『傷口都好了吧?』姜冏問道。
朱靈試圖拍一拍顯示自己的強壯,卻扯了還未痊癒的傷口,疼得他吸了一口涼氣。
『行了,別撐著了……』姜冏無奈的說道,『你都來了,難不我還能趕你回去不?你……你這麼急什麼?』
朱靈苦笑著,搖了搖頭,『時不我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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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這樣……』姜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我不沖一線搏殺,沒事的……』朱靈示意了一下自己缺了手指的手掌,笑容之中充滿了苦,『看看……就算是我想要,也不了啊……』
姜冏看著,默然無語。
說起來,朱靈之前也是武藝不凡,頗有謀略的模樣,現如今姜冏都不必多問,就能猜測到軍中必然有很多碎的傢伙,試圖貶低朱靈來展現自我的價值。
沒錯,評價他人來現自我,原本就是人類的本。
不管是山東還是關中,也不論是古今中外,都是一樣的。
所以姜冏沒有勸說朱靈回去養傷,因為姜冏知道,那會讓朱靈更加的痛苦。
叉著腰站在高指指點點的人,永遠都會比低下頭真正去做事的人更輕鬆。批評者往往只負責評價結果,而不直接參與執行過程,因此無需承擔實際作中的瑣碎力、失敗風險或時間本。執行者則需要面對問題,並直接對結果負責,心理和力負擔更重。;
這也就是在同一個問題上,有人會覺得很簡單,也有人會覺得很困難的本原因。
尤其是當這些指指點點的傢伙,自己先掉進了『後見之明』的大坑裡面,認為所有問題本應是『顯而易見』,卻忽視整個事在執行過程中的複雜和不確定,而且從來都沒有在事發生之前提出什麼建議,只會在發生之後痛加指責。
『主公說,要我自己總結……』朱靈用手了臉,『然後上報講武堂……這也是件好事,對吧?』
姜冏點頭,『當然是好事。說實在的,我這麼多年了,都沒能上報講武堂多戰例……你至有三例了吧?』
『加上黑石關……四例了。』朱靈咧開,臉上神也多有了些彩。
姜冏也是笑。
兩人哈哈的笑了一陣,姜冏才說道:『那你要幫我,也讓我有個好例子可以上報講武堂……』;
朱靈用好的手拍了一下姜冏的肩膀,『一定幫!』
姜冏攤開了地圖,『現在曹軍跟著過來了,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
朱靈在渡口上點了兩下,『你之前說過曹軍這一次有不新兵,也還在抓民夫……所以我覺得,曹軍首先肯定會搶渡口,然後修建軍寨,試圖將渡口堵上!我們呢,躲在這裡,怕是也躲不了多久,曹軍肯定會派人往這個方向上探索搜尋……』
姜冏點頭。
朱靈所說的,和姜冏他所想的基本一致。
不過朱靈接下來說得話,卻讓姜冏有些出乎意料了,『不過,曹軍來的速度有些慢了……從這裡到這裡,就算是再慢,也應該到了……現在卻沒能見到曹軍的大隊部……所以我覺得,曹軍可能也猜測到了我們可能藏在這裡,或者這個方向……所以現在曹軍走的慢,就很有可能是在做一件事!』;
『什麼事?』姜冏問道。
『嘿嘿……』朱靈笑了笑,消瘦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興的,『我猜曹軍一直都在往前線營地運送糧草,而且這些運輸糧草的輜重車,肯定一輛都沒有回去過!』
『雖然不確定……但是確實沒有斥候提及有什麼車隊回去……』姜冏回想了一下,看著朱靈,『你的意思是……這其中有什麼問題?』
朱靈點了點頭,也沒有賣什麼關子,『這就是曹軍的手段!也是我們現在要做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