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樣就能讓兩人之間變得公平。

未經世事的，想法總是格外好。甚至還努力修補著林嬋和姬玉瑤之間的母，以為再過幾年，林嬋想開了，不再介懷姬玉瑤那被斷言八字不祥的命格，便能多疼一些。

更可笑的是，姬玉瑤也是如此以為。

“噠”一聲，姬玉落扣上匣子，目悠長地投向窗外，聲音淡了下來，“就是天真過了頭。”

有些蠢了。

第4章

姬嫻與正托著腮在窗邊翹首以盼。

見婢兩手空空回來，撐著下頷的手肘一拐，忙迎上前，兩眼放道：“阿姐收下了？”

婢點頭，“收下了，大小姐說糕點很合口味，讓奴婢替帶聲謝。”

姬嫻與忙追問：“打開看了？那鐲子呢，可喜歡，可有推拒？”

婢想了片刻，道：“聽碧梧說大小姐把玩了那只紅玉鐲許久，想來是喜歡的。”

姬嫻與笑著松了口氣。

這三年們姐妹見面次數寥寥，偶爾姬玉瑤回府時，姬嫻與總會送這個送那個，將自己的寶貝家底搬到面前，如果有那麼一兩件能讓姬玉瑤喜歡，那比自己留著還要開心。

可阿姐喜歡的東西太了，只偶爾實在拂不開的好意，才揀一兩件最不值錢的。

其實姬嫻與明白，不是不喜歡，只是在不聲地疏遠。

可們姐妹之間，最初也并非如此。自的誼最是真摯無暇，只是在母親日復一日的責難下才到了如今這般尷尬的境地。

姬嫻與不喜歡這種改變，只覺得難過，然苦口婆心也沒能勸服林嬋，就只好自己努努力去討姬玉瑤喜歡，竭力拉近逐漸生疏的關系。

為此，姬嫻與對姬玉瑤可以說是殷勤得過分。

像打了，翻著妝奩道：“原來阿姐喜歡紅玉石，我記得去年宮里賞了塊差不多的玉，我是打戒指還是磨耳珰了？快給我找找。”

婢常常為自家小姐這種倒方式汗，然見要將妝奩整個掀開來了，忙替找起來。

好一陣翻箱倒柜之后，姬嫻與心滿意足捧著那副玉耳珰，只是眼下天已暗，不好再遣人往別院跑一趟，只好按下心欣喜，無比期待明日到來。

明日一早，阿姐總歸是要來給母親請安。

真好，又可以見到阿姐了！

在姬家這樣分外講究的人家，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規矩，翌日清晨，姬玉落來到主院，只是本以為林嬋今日依舊會百般刁難，沒料異常安分，甚至有些蔫兒了吧唧的。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無言。林嬋捧著茶盞慢慢啜飲，晾了一陣，才慢條斯理道：“出嫁在即，你還有許多要學的，給你請的教習嬤嬤就要到了，你同好好學，日后在人前，也別丟了規矩。”

姬玉落應下，時下兒家出嫁都得請個教習嬤嬤來走個過場，這也并不代表林嬋就對好了。

只見林嬋略顯糾結地了，半響才吐出一句話：“若有什麼短缺的，就和萬嬤嬤說。”

口吻生，顯然不是發自心的話，看那副憋悶的樣子，像是被人告誡過。

府里能得住林嬋的，不是姬崇就是老夫人江氏，姬崇不管瑣事，那就是江氏授意了。

果然，林嬋又囑咐了幾句有的沒的，才說：“這箱頭面是你祖母另外給你添的陪嫁，病中還掛念你，得了空去看看老人家。”

說罷，萬嬤嬤便抬來個方方正正的箱子，箱子里是一套十二支釵的頭面，金閃閃，霎是好看，打開時連林嬋也不自覺多瞥了一眼，眼里多有可惜，這是老夫人陪嫁里相當值錢的件了，本以為會留給嫻兒……

姬玉落出寵若驚的神，還大驚小怪道：“這……是祖母給我的？”

林嬋如鯁在地“嗯”了聲，好生不舍。

姬玉落里說著謝過祖母的話，眉梢微不可查地提了下，這個祖母時曾見過一回，是個滿心滿眼只為姬府的日后打量的人，慣會趨利避害，從不做于姬府無用的事。

正暗自揣著，今日的晨醒就結束了。臨了，林嬋斜眼提醒道：“十五那日別忘了。”

十月十五是姬老太爺的忌日，他的牌位供在寺里，每年這個時候，闔府都要去上香祭拜，饒是素來被邊緣化的姬玉瑤，都不得缺席。

姬玉落自然是不知此事，但現在知道了。稍頓片刻便應下，離開主院后，路上問碧梧：“府里昨日可有要事發生？”

碧梧茫然看，不由惶恐道：“奴婢未曾聽說，小姐，怎的了？可是夫人說什麼了？”

想也是，碧梧整夜都囿于別院，能知道什麼。姬玉落搖頭，道：“沒什——”

話音未落，長廊拐角迎面撞上個人，姬玉落后退半步站穩，抬頭見原來是姬云蔻。

姬家三姐妹里沒有模樣平平的，們大多都承了姬崇的好皮囊，哪怕是顧姨娘生得一般，綜合生下的姬云蔻卻也算個清麗的小人。

只是這會兒兩眼通紅，左臉上掛著個掌印，實在漂亮不起來。

姬云蔻忙用手捂住，狼狽道：“看什麼看！”

姬玉落對這掌印的由來并不好奇，淡淡掠過一眼便要從側錯開，誰料姬云蔻被這云淡風輕的態度刺得眼疼，并不讓路，怪氣道：“大姐姐果然是要嫁給大人了，底氣都比往日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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