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沒有任何猶豫:“會。”
秦風有些意外:“這麼自信?”
“他習慣不了這樣的生活。”秦墨對秦牧川比較了解,“我的布置和安排雖跟看守所有所區別,但作息和生活習慣大部分都一樣,他不喜歡這種。”
“我就怕他越刺激越生氣。”秦風說,“他那脾氣,一向是不服輸的。”
“那是因為他沒驗過牢獄之災的生活。”秦墨直言道。
普通人尚且難以接。
更別說他爸這種經常養尊優的人了。
前兩三天或許會是風說的那樣,生氣,暴躁,罵罵咧咧。
但隨著時間過去,有些東西就會磨平。
這種方式雖然殘忍和冷,但已經是最好的辦法。
要是任由他來,不出半個月厲董事長和姜那邊就會收集到一大堆他不安分的證據,到了那時別說判點兒了,想維持基礎量刑都不太可能。
“這周不管他怎麼發脾氣,都別心。”秦墨叮囑道,“媽的生活一切自由,但爸必須嚴格對待。”
“好。”秦風答應。
秦墨嗯了一聲就上車。
司機替他關上門那一刻,他降下車窗,墨的眼睛看著秦風說道:“你變化很大,現在的你很好。”
秦風一頓。
秦墨薄輕啟:“謝謝。”
說完這兩個字他就走了。
他很清楚這次如果不是有秦風幫忙說話,事不會進展的如此順利。他甚至都無法說服媽跟爸同意,只能采取強制手段將人帶走。
好在風經歷姑姑一事想開了。
不然這一攤子爛事真是難以理。
后面幾天時間里。
秦墨沒去管。
第一天秦風給他發消息說秦牧川氣的直踹門,在里面大聲喊,罵了各種臟話,發了好一通怒火。
第二天照舊。
第三天聲音小了,但火氣還在。
第四天沒什麼聲音。
第五天人變得很憔悴。
秦風給他們送飯時看到他跟虞佩蕓頂著的黑眼圈,說不心疼是假的。
“該吃飯了。”秦風把飯菜送過去。
虞佩蕓看著面前清湯寡水沒什麼食的菜,眉心不自覺擰了擰。
看向秦風:“不能吃點好的嗎?”
“不能,你們的一日三餐都是按照海城看守所食譜準備的。”秦風說,“您要是想吃其他的就出去,我讓人準備。”
虞佩蕓下意識想說好。
可看到旁邊癱在床上沒的秦牧川時,還是拒絕了:“不用,說好了陪你爸就會一直陪。”
“那你們先吃,填飽肚子最重要。”秦風也心疼,可媽不出去他也沒辦法,“過兩天我讓人給你們準備好吃。”
“好。”虞佩蕓點頭。
“吃好了我。”秦風說,“我在外面。”
虞佩蕓嗯了一聲。
隨著他出去,虞佩蕓將視線重新落在飯菜上,盯了好一會兒才跟秦牧川說道:“該吃飯了,快起來。”
“吃不下去。”秦牧川說。
虞佩蕓抿了抿。
跟平日里的山珍海味相比,這清湯寡水的一葷一素的確顯得有些難以下咽,尤其有些菜還是跟秦牧川都不吃的。
“吃不下去也得吃。”虞佩蕓說,“你要真進去了,每天的飯菜基本上都這樣,平時還得干活,不能像現在這樣躺著。”
“干活?”秦牧川眉心微蹙。
虞佩蕓:“嗯。”
秦牧川剛想問憑什麼干活,就想起之前了解到的一些事。
一時間。
心頓時變得很沉重。
“現在的生活作息沒有看守所和監獄嚴格你都接不了,要真進去你怎麼辦?”虞佩蕓慢慢跟他講道理,“判刑后,除非你表現好,否則難以減刑。”
秦牧川很想說大不了在里面待著。
可一想到要一直過這種生活,每天燈刺的睡不好,吃的這麼差就難以接,更別說還得干活勞。
“雖然我們不差錢,但你進了那個地方是沒辦法給你單獨開小灶的。”虞佩蕓勸說著。
秦牧川沉默了。
虞佩蕓又說:“你……要不要考慮跟秦安道個歉。”
“不可能。”秦牧川口而出。
雖說還是這句話,可跟之前相比語氣淡了很多,也沒有生氣的分在。
“跟道歉能讓你在量刑上好說一些。”虞佩蕓希他好好認識自己,態度好的話,法量刑時會酌考慮。
“秦安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秦牧川說,“秦風能拿到諒解書是因為他是晚輩,我要跟道歉,打死都不可能給我。”
秦安的格他很清楚。
別說道歉,就是他跪下去求,也不會給諒解書。
“我知道。”虞佩蕓什麼都明白,“但讓你跟道歉不是真的道歉,而是讓法律師知道你有這個行為和意識到錯誤的心態,這樣或許能在量刑的時候判一些。”
案件除了基礎量刑之外,法可以在權限范圍上下波。
這些都很重要。
“到時候秦墨再想點兒辦法,作一下。”虞佩蕓溫聲細語的說道,“你就能判很久。”
秦牧川沒說。
他開始猶豫了。
一直過這種日子他的確難以接。
“這事不著急,你可以慢慢想。”虞佩蕓說話間將他的飯菜遞給他,“先吃飯,吃完了好好睡會兒。”
秦牧川看著面前的飯菜第一反應就是摔碗。
可他想到前兩天摔碗的結果——
被了兩頓。
不管他怎麼踹門,怎麼人,都沒人理他。
最終為了不肚子他還是不不愿的吃了。
二十分鐘后。
秦風進來收碗筷。
他和往常一樣收了就走,但這次他被秦牧川住了:“秦墨呢。”
秦風一頓。
反應過來后回答:“應該在公司。”
“讓他過來,我有話跟他說。”秦牧川不想在這里面待了。
“他應該來不了,這幾天公司很忙,各種大大小小的會一個接一個。”秦風提前找好了借口,“您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給他發消息。”
秦牧川抿了抿,最終什麼也沒說。
讓他說他知道錯了?
不可能。
他不認為自己有錯。
雖說虞佩蕓剛剛那些話有道理,可那也是為了遭點兒罪假意低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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