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府,看門的士兵拄著殺威在打盹。
玉郎上前便是兩耳,打得士兵倒在地上。
抬頭看到一位公子,靜如深潭的眼睛看著他,不怒自威的氣質讓門卒不敢造次,捂著臉問,“二位何人?”
“五皇子駕到,還不接駕?你們沒接到文?皇子私訪,當地郡守見機配合?”
倒是聽郡守大人提過一,除了中間收過信,出了不銀子和民夫,後來就音訊全無。
郡守以為私訪皇子不得邊關之苦已逃回京去。
不想過了這麽久,本尊現。
李仁也不理會倒地的卒子,自己向府走去,坐在大堂上。
等郡守來迎接,李仁已不耐煩地喝了四五碗茶水。
“你就是這樣為皇上當差的,好好好。”李仁連聲冷笑,嚇得郡守跪在堂下,一個勁請罪。
“限你三天之,整頓好兵,將你手中兵力登記冊,我要查閱。”
兵庫早被劫匪搬空,郡守完全沒當回事,也沒補充,兵庫失竊,他罪責難逃,郡守眼前一黑,便暈過去了。
李仁本就不為追責而來,拿了郡守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
圖雅接到李仁的信件,邀來鎮上郡守府相會。
圖雅來蘇和商議。
蘇和堅決反對下山,“自古匪不相為謀,他前番就不安好心,此時你下山,不知有什麽圖謀,聽我的,哥哥不會害你呀。”
圖雅抖著手中的紙,蘇和見猶豫,便道,“你不會對那小白臉心了吧。”
圖雅目一閃,瞪著蘇和,“你在胡說什麽?父母仇未報,你卻懷疑我對旁人有男私?”
“我出生,爹就告訴外麵所有人,他得了兒子,娘生產子損,不能有孩子,爹怕別人覬覦我們貢山幫,把我當兒子養,他常說兒子兒一樣能撐起山寨,我不會負了爹的期。”
“我的親人隻餘你了,蘇和。”
“知道我是子的人,除我了就隻有你。”
“這一生圖雅不願嫁人,我隻想為爹守好山寨。”
蘇和垂下眼睛,抱歉道,“我不該說那種話,但你信哥哥的直覺,那公子哥不安好心。你真要去,我替你!”
圖雅最終說服蘇和要親自下山,蘇和堅持跟隨一起。
圖雅不允,“萬一有詐,我們豈不被人一窩端?”
雖然不認為有這種可能,但多年來的謹慎還是令做好布防。
山上嚴防死守,暗哨也睜大眼睛。
自己收拾利索帶著寶音隻赴約。
衙門門口的守衛直腰桿,上穿著幹淨服,神煥然一新。
大門開,接百姓訴狀。
連匾額都淨了風沙。
圖雅踩著青石板被帶到府後廳。
院中擺著大缸,裏麵金魚遊弋。
郡守著服親自來迎,他後站著一名將軍打扮的年輕人,穿銀袍腰掛佩劍,腳蹬烏皮六合靴,頭發束起,戴著黑寬抹額,皮黝黑,眼睛明亮,十分神。
圖雅眼睛掠過郡守落在年輕將軍上,“李、李公子?”
雖然那是張接過風霜洗禮的臉,仍被圖雅一眼認出。
李仁上前抱拳微笑問道,“圖雅老弟,別來無恙?”
寶音在一邊不錯眼地看著李仁的甲胄,豔羨之寫在臉上。
“哇,李公子這戰袍神氣的很……很貴吧?”
不愧是圖雅的親信,務實才是本。
“我為你們寨子配的黑甲袍也很不錯。來,進來,今天我要向你們主兌現承諾。”
三人將郡守晾在一旁,向府走去。
“李公子方才的話什麽意思?”
“我說過,要扶你為真正貢山王,你忘了?”
“真的?我家主能一統貢山,那三家可不弱,能願意?”寶音搶在圖雅之前問道。
“寶音你出去。”
寶音見主生氣,一吐舌頭跑出屋子。
“別怪他,他和我弟弟差不多,小孩子心,不過打仗真的勇。”
“此次麻煩你下山,是為滅了鷹崖等三家匪窩之事。”
“可府中隻養著不中用的兩百多兵卒,據我所知,鷹崖就有千餘土匪,憑我這點人想剿匪純是妄想。”
“所以,你要我的人去打前站送死?攻鷹崖的死傷比,據我測算要三比一,我死三個他們才死一個,李公子,我不會讓我的兵打這種送死的仗。”
“你於算計,我也不差。這個比例你還樂觀了,我測的結果攻該是四比一,咱們的人死傷四個對人家一個。難道我傻,做這種吃虧生意?”李仁嘲諷。
圖雅翻個白眼,“那你什麽意思?”
“我要招安他們。”
圖雅不屑一笑,“你可知鷹崖幫的老幫主有多氣?”
李仁更加不屑,“再氣也是螳臂當車。大軍境,唯死而已。”
“你要用人命墊腳去攻鷹崖?”圖雅心驚。
廝殺的慘烈見得太多,知道這樣的打法,將把鷹崖變修羅場。
李仁優雅地出個指頭搖了搖,“非也,打是下下策。”
“我要用二桃殺三士。”李仁拿出三頁文,上麵加蓋了郡守的印章。
上麵寫著朝廷招安,四個匪幫招安三幫,先下山的不但免了死罪,還封妻蔭子。
不願招安的,等著兵圍剿。
公文上清清楚楚寫著,庫車鎮已備好一萬兵,隻等這邊消息便往此地發兵。
庫車是朝廷在北部設立的三囤兵地之一。
是為軍事重鎮,裏麵囤著皇上十萬兵馬。
那裏到達此地急行軍要三天三夜,並不算太近,但並非不能。
這文上章著大紅印章,匪徒哪識真假?
“我遣去山中的信兵會告訴這三家——貢山幫離府最近,所以最先得到消息,已接府條件,並答應幫忙圍剿餘下不降的幫派。”
“我還會給他們看你封都監的公文,你的就是最好的餌。”
“那麽,最後一個不降家的幫派將麵臨府重兵境和其他三家的威脅!”
“這威脅夠不夠份量?能不能讓鷹崖老幫主低頭?”
“圖雅,你信不信我預測,最先投降的就是鷹崖老頭。”
圖雅被他的計謀驚得半天沒回過神,再看向李仁,隻覺此人城府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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